老朱:“这话怎么说?”
刘琏掰着手指头给老朱算:
“经过两年来的开垦,现在瀛洲有田4130万余亩,”
“再加上耽州的100万亩田,总计4230万亩,”
“除去500万亩的棉田桑田,还有3700万亩的粮田,”
“其中有四分之三的旱田,能一年两熟,或是两年三熟,”
“平均下来,往少了说,一亩地也能有6石粮,就是两亿两千两百万石;”
“现下瀛洲有口363万,户籍70万6千;”
“按每口人留口粮4石,每户再给家禽家畜留5石算,”
“满打满算,每年留2000万石粮,富富有余;剩下2万万石,都能供应大明。”
老朱跟刘伯温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过去被视作海外蛮夷之地的瀛洲,居然如此富有?
一口人4石粮,别说小孩子了,哪怕一个壮年人,一年也吃不完4石粮吧?
更可气的是,每户还给家畜留5石粮,这也太奢侈了吧?
如果这些粮食,全部留在瀛洲百姓自己用的话,怕是一只鸡,都比大明一个百姓拥有的粮食还多。
刘琏:
“今年太子爷从太西之地,搞来新的粮种,土豆、红薯、玉米,”
“其中的土豆,既能当辅食,又是上好的蔬菜;”
“红薯生食也很甜,既能当辅食,又能拿来做零食,还能酿酒;”
“此二者,产量之高,令人咋舌,且成熟期短,”
“试验田里的土豆,已经成熟后收获,亩产30石;”
“太子爷说,红薯的产量也大差不差;”
“而玉米,则是上好的粗粮,从上到下都是宝,”
“所有旱田都能种,极适合冬小麦收割过后的次轮播种,”
“制成面粉后,口感远比高粱好的多,秸秆可以拿来喂牛,”
“牛特别喜欢吃,因为秸秆也是甜的,含糖,太子爷说,玉米的产量比高粱米高很多。”
刘伯温:“就是说,明年的粮食,只会比今年更多?”
“是啊。”
刘伯温心下大喜,这要是把粮食全部运回大明,粮食危机立刻就会平息。
大明人口才6000万,2亿石粮食,平均每口人,有3石呢。
忙问:“可曾将田税尽数收上来?现有多少税粮?”
“不行啊父亲,当年太子爷有言在先,田里种出的粮食,除去交田租外,所有粮食都是百姓自己的,朝廷想要收粮,就只能平价向百姓购买,衙门里没钱啊。”
自己老爹什么德行最清楚,如果说衙门里现在粮食也堆成山,他肯定往大明要。
衙门里的一应开支,全指着把这些粮食换成钱,再发给大家。
再者说了,这里是太子爷的,又不是大明朝堂的。
“百姓怎可握有那么多粮?”
“这叫藏富于民啊,所以您看现在的瀛洲,根本没有倭寇的容身之处,整个瀛洲现在到处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谁家谷仓里不是粮食满仓?谁家在钱庄里没有存银?孔圣所说之大同世界,不过如此。”
刘伯温直感到扎心,老夫治理天下,竟不及自己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自己的儿子有多少才能,老夫还是清楚一二的,远不及老夫啊。
“如何做到的?”
“很简单,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太子爷的,百姓给太子爷种田,只交一成田租,剩下都是百姓自己的。”
这就难怪了,这世上,也只有太子的才能,在老夫之上。
也只有太子,能轻而易举的把一地治理成这般模样。
看来,老夫想要成为千古一相,还任重道远啊。
老朱则一直在那美的合不拢嘴。
难怪那逆子如此自信,敢情藏着这么大一座粮仓呢。
一地的粮食就足以供应整个大明,这还担心个毛线了?
“嗯,好,甚好,你治理瀛洲有功,但此地暂不归属大明,你仍在此地,替太子好好治理瀛洲,咱在朝中,先给你封个四品文散官,中顺大夫,等回头你老子立下大功以后,将来由你来继承他的国公之位,让把侯爵留给你弟。”
“臣多谢陛下厚赐,臣定当尽心竭力,替太子爷治理好瀛洲。”
随后,老朱心情愉悦的,分别视察了两家船坞,银山跟金银岛。
逛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回到大明。
第二天一早的《金陵晨报》、《大明月报》,头版头条:
《太子有粮7000万石?污蔑!纯属污蔑!!!》
一直称病在家的吕本:
“什么?皇上携首相亲自视察太子粮仓,太子竟然有粮两万万石?还是每年?”
“皇上跟刘伯温这段时间,确实一起出巡了。”
“乘船出海,那就一定是去瀛洲,所以瀛洲是太子的粮仓?”
“瀛洲怎么可能会有两万万石粮食?”
不论怎样,此消息一出,天下粮商该慌乱起来了。
粮价非但会大幅下降,极有可能,还会降到比涨价以前,还要低的程度。
幸亏老夫有先见之明,没有去趟这趟浑水,否则,吕家就完了。
“老爷,顾顺顾大人,徐子兴徐大人,以及周慕周大人求见。”
“就说老夫仍卧病在床,病的不醒人世,如果他们非要来见老夫,就让他们进来看看老夫病的多重好了。”
“是。”
旋即,吕本倒在床上。
昆山三杰进来时,看的是一个中风很严重的吕本,已经口齿不清了。
三人无奈,只得告退。
确认三人走后,吕本一轱辘爬起来。
反正你们也没救了,老夫不在这时候助你们一臂之力,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果断研墨,提笔写下检举奏书。
举报滕毅、顾顺、徐子兴、周慕等人,伙同户部左右侍郎一起,密谋串联各地粮商,囤积哄抬粮价,意图颠覆大明江山的谋逆之举。
顾顺三人,从吕府出来后,径直前往腾毅府上。
还没进府,就听到里面哀嚎声一片,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进去一看,滕毅悬梁自缢,发现时已经身亡,留下一封奏折。
不用看也知道,这老逼登是畏罪自尽了。
留下的奏折是向皇上忏悔的,以此来求皇上,留下他家人的性命。
这老逼登,你踏马之前信誓旦旦的,拉老子入伙,一起颠覆大明江山。
你可倒好,见势不妙,两腿一蹬,闷得蜜了。
我们呢?老子花300万两买的官位啊,老子的九族啊,老子被你害的好惨呀。
这仨人,哭的比滕毅的家人还要惨,直哭的昏天黑地,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