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爷,案件已经水落石出,此事乃是一群刁民,受人雇佣,从水中打捞上来一块大石,冒充天降神石,放在那里的。”
众人:完了,先不论是不是真的查出来了,只要此话一出,那就是查出来了,那石头就是假的。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逼崽子会在这时候回来,还刚一回来,就立刻破坏了老夫们的大计!
刘伯温长舒一口气:
太子爷牛批,太子爷威武,往后老夫谁都不服,就服你,往后老夫再也不搁心里头偷偷骂你了。
这世上谁都靠不住,还得是太子最可靠。
太子这是为了救老夫,不惜找人冒名顶罪呀。
用屁股想也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就搬到朝堂上来。
这么短的时间,神仙也查不出来呀。
那群老匹夫们,做事绝不会拖泥带水,这么天大的事情,连条尾巴都处理不干净,还给留下把柄。
这种事情别人想不出来,想出来也没用,别人不敢这么做,敢做也指挥不动京卫官兵跟应天府的人。
唯有太子,才有能力,有胆量,有这心机这样做。
所以,这世上谁都没用,唯有太子最靠的住。
老朱顿时怒火从两只铜铃大的眼睛里冒出来。
“犯人何在?”
“现正在宫外,由京卫跟应天府的捕快共同看押,随时等候皇爷传唤。”
“速将犯人带上来。”
“诺。”
韩复等人:坏了,这么多人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年,才想出这样的必杀之法,就这样付之东流。
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强求不得啊。
不,都是那小逼崽子,坏了老夫们的好事。
这绝对不是老夫的人,而是那小逼崽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随便抓来几个,帽名顶罪的。
更让人难受的是,这种事情无法辩解,谁辩解谁就是幕后的指使者,谁就等着被抄家灭族吧。
那可是妖言惑众,惑乱朝纲,惑乱天下,蛊惑君民之心的大罪。
小朱:等着吧,慢慢瞧,事情还没完呢。
随着一群人被带进来。
好几名大臣发现,怎么自己的家丁也在这里?
“阿福,你怎地会在这里?”
小家丁在朝堂上,又摊上这么倒霉的事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哪有功夫搭理自家老爷。
没办法,小朱也知道,这件事情,次日一早就会被搬到朝堂上来。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无法查出蛛丝马迹。
查不出来,明天刘伯温就危险了。
那些老登们定力都很足,没有任何人派人去应天府询问。
那就只能到处去抓家丁了。
只要是三品以上的文官,就绝脱不了干系,一抓一个准。
所以,到处去抓文官的家丁。
抓到就给关起来,然后告诉他:
你家老爷犯下大事罪了,要满门抄斩了。
你是他的家丁,也会被斩,就连你的家人也在十族之内,也会一并抄家的。
只要你将功折罪,就会帮你改名换姓,把你全家人安全的送到瀛洲去。
到那里,就按照人头,每人给分10亩田,刚出生的小娃,快入土的老头,都算一个人头。
那里可好了,衣食无忧,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什么?你不知道你家老爷犯下的罪过?
外面那块石头你知道吧?那是你家老爷派人去放的,你不知道这事儿?没从门缝里偷听到点什么?
没有?那玩了,看到那些人证没有?都是告发你家老爷的,你就等着跟你家老爷一起满门抄斩吧。
听到了?光听到也没用,你得检举告发你家老爷,这样才能将功折罪。
于是,有七八名各府的家丁,被带到朝堂上。
还有十多名壮丁,都是从死囚牢里搞来的死囚。
只要事情办成,全部赦免。
凡是想要田的,免费送你们去瀛洲,那里有海量的田等着你们,还有无数待嫁的小娘子等着你们去娶。
还没有人头税,一年交两成税即可,剩下都是自己的。
朝堂上,所有人跪倒,三呼万岁。
老朱:“城外那块石头,是你们搬过来的?”
“回陛下的话,正是罪民等人所为。”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所有人,同时回身,指向家丁中年纪最大的。
“是他,是他找的我们。”
老家丁本来就是吓的浑身发抖,这当朝这样一指,更是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向下滚落。
老朱:“你是何人?”
“草民,草民是工部尚书杨大人府上的家丁。”
杨思义急忙上前。
“陛下,陛下明鉴,臣冤枉啊,臣跟此事无关,乃是恶奴蓄意诬陷臣啊,陛下明鉴啊。”
众人:坏了!大事不妙!狠毒,这小逼崽子简直狠毒到令人发指,你说你找人冒名顶罪也就罢了,还抓这么多人过来,随便指个人就诬陷?
这种情况下,谁敢站出来替杨思义说话吗?
人家要是反问,你怎么知道不是他?那你一定知道是谁喽,这叫人如何回答?
而且,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参与谋划,杨思义就是其中之一。
真论起来,大家全都难逃其咎。
小朱这小王八犊子,老夫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明明你啥都没查到,就是在这里胡乱栽赃陷害。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卑鄙无耻下流之徒,简直不为人子。
小朱:怎么样,难受吧?对卑鄙无耻之人,就要用卑鄙无耻的方法对付,孤最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此时老家丁一口咬定,是杨思义指使他雇人的,这些人都是他雇来的。
其余家丁们,也纷纷告发自家家主,如何如何的密谋此事;
小的是因为知道这是天大的罪过,为了免受牵连,为了将功折罪,才主动跑去报官的,然后就被带到这里了。
老朱当即下旨,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全部打入诏狱,分开关押,分开审讯,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只听得满堂喊冤声,被家丁所指的官员纷纷被带走。
朝堂上的无数高官,此时再也无心他顾,只求千万别把自己给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