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着仓库,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多钱全没了,这些年赚的全部搭进去。”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只要能得到云南商会帮助,我们就能在苏丹等国扎下根。
要是杨叁没骗人,单单去那边弄一个铁矿就足以让我们富可敌国。
哪怕没有,我们还可以利用天然气在别国赚钱,到处都是金子,就看我们能不能把握住。”
“也是!他们开始点火了……”
“轰!”
“轰隆隆隆……”
话音未落,一道爆炸声响彻整个雅州城,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
“啊啊啊……”
魏伦两人一脸骇然看着对面仓库:“这是什么?为什么会爆炸?你在仓库里放什么了?”
“茶叶、细盐什么的,硝石这些东西又买不到。”
不仅仅魏伦,整个雅州城都听到爆炸声,许多百姓纷纷走出房门。
“那边着火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啊,这么大的火要是继续烧,全城都得烧没了。”
“……”
“轰……”
“噼里啪啦……”
“啊……,救命啊!”
爆炸声、惨叫声再次响起,彻底让魏伦回过神:
“快上去救人,别让他们死了,也不别让他们跑。”
说着,魏伦率先提着水桶冲上去,紧接着一群人从黑暗中跑向大仓,将刚刚放火的那批人拖离原地。
半刻钟后,新任知州带着一群衙役率先赶来,看了眼仓库。
只见大火有向周围扩散的趋势,火星子随着风飞向周边,立刻出声大喊:
“立刻提醒周围百姓远离房屋,召集附近居民灭火。
不要用水,将周边草木全部移走,弄个隔离带出来。
还有,注意火星,准备好水,随时扑灭火星。”
“是!”
吩咐完之后,曾凤韶面无表情来到魏伦面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又为何在此?”
“拜见曾知州!”
魏伦躬身一拜:“草民魏伦,乃龙安商号的东家,被烧毁的房屋便是我们商号的仓库。
草民过来取货时,刚好碰到这些黑衣人在放火,出声阻止已来不及。
不得已草民只能让工人把他们控制住,躺在地下被烧伤的全部都是凶手。”
“为何会爆炸?你仓库中放了什么?”
“大多都是是茶叶和细盐,还有些贵州那边的染料和其他货品,并无硝石之类的东西。”
曾凤韶微微颔首,随后将目光转向黑衣人:
“他说的可是真的?”
为首的黑衣人偏过头,什么也没说。
见此情形,曾凤韶哪里还不明白,这些黑衣人确实是凶手。
如今最重要的是救火,曾凤韶也没准备在这里审问。
“把这些人带回衙门,等我回去之后再审。”
“慢着!”
一群人从后面赶来,赫然便是雅州巡检司黄会百户和他的属下。
“曾知州,这些人还是让我带回去审问,毕竟是放火这么大的事,这是巡检司职责所在。”
见到黄会到来,魏伦对着陈默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带上几人快步离开。
紧接着,魏伦大声呼喊:“曾知州,不要让他把人带走,他们是一伙的。
上次在夹门关阻拦修路,殴打工匠的便是这伙人,这才几天就被巡检司放了出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脸色齐齐一变,黄会眼睛微眯,脸上警告之意毫不掩饰:
“魏东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吗?”
魏伦丝毫不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面是谁,我告诉你,我后面还是陛下,是天下万民。
你们巡检司在雅州贪了多少钱,包庇了多少罪犯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为国为民的牌匾就在我府上挂着呢!有本事你现在把我杀了。”
黄会冷笑出声:“罪犯可不受为国为民牌匾保护,魏东家,想好了再说话。”
此言一出,曾凤韶向前一步将魏伦拉到身后:
“黄百户,今晚这些人你带不走!”
“若我一定要带走呢?”
黄会一点面子都不给,低头轻轻抚摸手上火铳:
“曾知州,你在二十多岁之龄便已经是知州,将来做到一部尚书也不是不可能,万万不要让自己身处险境。
这里是雅州,不是应天,你千万要想清楚。”
“放肆!”
曾凤韶大声斥责:“一个百户也敢威胁朝廷命官和百姓,谁给你的胆子?
奸佞之徒,贪赃以肥己,枉法而乱纲。为利禄之奴,罔顾公义,天良尽丧,实乃邦国之蠹也!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吾今日就在此,看尔等敢不敢杀我。”
“好好好!骂我?老子成全你!”
说着,黄会红着脸抬起火铳对准曾凤韶,想要一枪毙了他。
“万万不可啊!”
“百户!百户!你可别冲动!”
“……”
一群将士想都没想冲上去围住黄会,他们只是想要钱,可没想杀官造反。
“百户,别忘了火井县,好多侯爷都死了,你可别糊涂啊!”
“黄百户,读书人都这样,骂就骂了呗,又不会掉一根汗毛,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计较。”
“黄百户,听卑职的,快放下火铳,可不能拿九族开玩笑。”
“是啊!黄百户,我已经看到祖宗在地下磕头了,这真不能开玩笑。”
“……”
黄会也不是真想杀官,他只想吓一吓曾凤韶而已,现在这么多人劝说,他也就顺势而下。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再骂,我们就同归于尽!”
曾凤韶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却丝毫没有变化:
“黄百户,你最好没有违反律法,若被本官发现官商勾结,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你个愣头青,信不信我现在……”
话未说完,路口处传来鬼哭狼嚎之声:
“啊……,我的货!我的钱!呜呜……”
“啊啊……,完蛋了!我所有家产都放在里面了!”
“啊啊啊啊……呜呜呜……”
“哪个畜生干的好事,谁!到底谁放的火。”
小商贩们四处张望,最后目光锁定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他娘的,就是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做的是吧!”
说着,一个中年男子随手捡起一根烧焦的木头,气势汹汹冲向一个黑衣人,随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狠狠砸在黑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