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方时一路游玩,秦王朱樉则是快马加鞭的回到西安。
人还没回王府,朱樉便迫不及待开口询问:
“全部换成琉璃了吗?”
“启禀殿下,已全部完成,现在正在埋火井管道,相信不用一个月便能完成。
不过,工匠大多都是西安人,这么多琉璃怕会被人诟病!”
“你第一次来秦王府?本王还怕人诟病吗?一群刁民,他们懂个屁,本王这是为国为民。”
“可是!”
“可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你也想变成内侍……”
话音未落,朱樉忽然看到前方聚集了大量的百姓,所有人眼神都直勾勾盯着他。
哪怕以朱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刻也有点发怵:
“什么情况?他们这是要造反吗?”
“不是!”
“秦王殿下,听说秦王府窗户换成琉璃了,能不能把我们房子也换成琉璃啊!”
“是啊!我们西安要超越京城,成为全大明第一个琉璃城,让那些外地的羡慕嫉妒恨。”
“秦王殿下,你这次怎么不显摆显摆,琉璃造得房子啊!多好的显摆机会!”
“秦王殿下,外面城墙也要换成琉璃的,这样才符合我们西安人的身份气质。”
“……”
朱樉眼眶一下子变成圆形,满脸都是茫然之色:
“啥意思?本王怎么听不懂他们的话,什么叫城墙也换成琉璃?”
“殿下,他们就是想参观一下王府,然后也在西安弄个琉璃工坊,造琉璃出来卖给那些官员和商人。”
“这么多人都是?不对,我在人群中看到你爹,你家也准备建琉璃坊?”
“殿下,我爹是过来捡钱的,你每次骂人都会撒钱,所以……”
“刁民!你们就是一群刁民!”
秦王对着前方百姓大声咆哮:“你们还想看王府,要不要本王把王府围墙都拆了,让你们一次性看个够?
还全城窗户都换成琉璃,你们这些刁民有钱吗?你们都换成琉璃的,本王不跟你们一样都是刁民?”
说着,秦王从怀中拿出一沓宝钞扔向空中:
“都给本王滚蛋,再拦着路全部抓回去阉了。”
“殿下之风采,如日月之辉照耀四方!”
“殿下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祝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有殿下在西安,实乃吾等之福……”
“来呀,为殿下奏曲献乐……”
“……”
西安百姓对于朱樉的赞扬实乃真情实意,特别是有了那几千个朵甘俘虏之后,更是达到了巅峰。
不为别的,实在朱樉太大方,每次出门都要洒银子。
秦王府从来不存银子,有多少花多少,还都花在西安城里,大量百姓因为秦王府败家过活。
回到秦王府,朱樉立刻派人去乌斯藏请班竹儿藏卜。
“记住,就说我要找他商量茶马道贸易之事,让他一定要来一趟。”
“是!”
“呼……”
做完这些朱樉才有心情拿起酒壶往嘴里送,还没等他喝两口,一个小胖子满脸笑意的走进来。
“二伯,你终于回来了,侄儿好想你!”
“闭嘴!”
朱樉狠狠瞪了眼:“高炽,收起你的小心思,别逼我给你减减肥。”
“二伯,侄儿自小熟读儒家经典,怎么会对你不敬。”
“行了!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做?什么时候让欧阳伦过来?”
朱高炽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锦衣卫送来的,目前方孝闻已经去见李士修,等乌斯藏都指挥使来了之后,我们才能决定该怎么做。
而且,前期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布置,免得被欧阳伦发现。”
“欧阳伦会过来找我吗?”
“会!雅州那边他待不下去了!”
朱高炽走到朱樉身前,用手指沾了下酒水,然后画了条路线。
“目前茶马道最大的中转站是四川布政使司的雅州,雅州隔壁就是火井县,也就是当初勋贵杀县令那地方。
雅州前几年就安排了一个人在那边,火井县也有蓝封在那边布置。
而欧阳伦在茶马道最大的收益就是在雅州,只要雅州这地方能把欧阳伦赶出去,他就只能走陕西这条路前往乌斯藏。”
朱樉微微颔首:“你说的不错,问题是帕竹那些人不一定看的上欧阳伦,再说一直让欧阳伦支持草原,这不是资敌吗?”
“二伯,侄儿很想跟你解释清楚,可是你也知道,侄儿是个傻子,不懂的怎么解释才能让你听懂。”
“砰!”
朱樉重重拍了下桌子:“小子,这里是西安不是北平,说话之前先过过脑。
欧阳伦虽不是傻子也差不多,稍微布置一下也就差不多。
可噶举派那些人可不是傻子,特别是帕竹这个人,想要骗他很难。”
“没有骗!”
朱高炽微微一笑:“大明最近在变法,战事减少,马匹需求没有以前那么大,想要将马匹换成其他东西很正常。
乌斯藏指挥使何人是大明决定,这说明乌斯藏也是大明的一员,当地百姓也是大明百姓。
既是大明百姓,大明有理由让他们过得更好,你说是不是?
听说乌斯藏有葡萄酒,那种酒是大明达官显贵的最爱……”
“等等,葡萄酒是西域的,也就是现在的东察汗国。”
“大明只想要葡萄酒,谁的重要吗?”
朱高炽微微一笑:“欧阳伦那边也一样,想个办法让他知道我们要葡萄酒与和田玉。
二伯,班竹指挥使来了之后,你那几个玉酒杯得拿出来显摆,还要跟他说哪里来的,花了多少钱。”
“不对!不对不对!”
朱樉疯狂摇头:“不是说拿下乌斯藏吗?怎么看起来是想对东察汗国动手?”
“侄儿刚刚说了,帕竹不是傻子,得让他知道大明的目的,他才会放心。”
“你们真是阴险!”
朱樉撇了撇嘴:“老四怎么会生出你这个黑心肝玩意?我总觉得你像弟妹,说不定弟妹跟你一样都是黑心肝。”
“二伯,你再说我娘,我可就写信给爷爷了!”
“你们这一辈怎么回事?个个都喜欢告状,太子是这样、你也这样,你们都成婚了。”
“好用就行!这叫借势,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