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蓝溪猛得起身:“我现在就去把这些人全部赶出去。”
“不用,随意清理一批手脚不干净的,以后演戏还要靠这些人传递消息。”
“好吧!”
经过此事,方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不是天命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他需要将变法方略写下来,若哪天自己死了,若朱标愿意,还可以继续变法下去。
最重要一点,他也需要传出一个信号,那就是除了他,还有人知道变法方略,单单杀了他完全没用。
[把民族意识换成华夷之辨,这样以时代的局限性,老朱也不会看清民族意识之后的发展。]
[将为国为人民尽忠,换成为大明尽忠,只要不是为朱家尽忠即可,就算老朱怀疑,也不能说这是错的。]
想到此,方时端起茶杯喝了口:“夫人,帮我拿些笔墨纸砚过来,我想写下变法方略。
在此期间,所有吃喝由你负责,就算是小荷也不能踏进房间一步。
除了戴院使,任何人不能踏入院子一步。”
蓝溪郑重点头:“我明白!”
说着,蓝溪起身离开房间。
有句话叫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方时随手下的一步棋,已经开始起作用。
福建建宁府建安县城内,蓝封正满脸兴奋看着台上一群女子跳舞。
忽然,一名士卒三步跨做两步,来到蓝封面前:
“蓝百户,刘家村出事了,刘阳家的大儿子刘麦被县令抓走,说是贩卖私盐。”
“放他娘狗屁!”
蓝封有些气急,怒喝一声:“带上兄弟跟我去县衙,他娘的敢动英烈之府,这是找死。”
说着,蓝封直接冲出青楼,翻身上马,后面的姑娘忍不住喊了声:
“蓝百户,你还没付钱呢?”
“闭嘴!整个县城的青楼都被蓝百户买下,他付什么钱?”
说完,老鸨一脸复杂望着蓝封背影:
[这人莫不是有大病,好色就买几房小妾,哪见过直接买青楼的。]
[总不可能真如他所说,生于青楼,以后也要死于青楼。]
等蓝封赶到衙门时,建安知县张淮已经审完刘麦,正逼迫其摁下手印。
“放手!”
蓝封厉喝出声,长刀随之拔起,对着围上来的衙役随手挥舞两下,逼退他们。
紧接着,带着手下士卒控制住整个衙门。
见此,张淮色厉内荏大叫一声:“蓝封,你想造反吗?”
“呵呵!”
蓝封上前,一刀劈在桌案上,语气冰冷:
“刘家是英烈之府,谁给你胆子对他出手?不怕死吗?”
“贩卖私盐已经违反律法,英烈之府自然而然也被剥夺。”
闻言,蓝封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伸出左手:
“拿来!”
“什么拿来?”
“五军都督府的文书,张县令不会是没有吧!”
说到这,蓝封咧着嘴,满眼都是讥讽:
“若是没有,我只能对不住张知县。放心,你死后我会将你的罪行记录在县志中。
若有可能,我还会让张家,将你的所作所为记录在族谱中。”
“你……你……无耻!”
张淮指着蓝封,浑身气的发抖,说话都不利索:
“本官乃、乃是建安县令,你有何资格杀我?”
“看来张县令是忘了陛下诏书,欺辱英烈之府是什么下场,需不需要我跟你再说一次。”
看着蓝封表情,张淮也冷静下来,他相信蓝封不敢杀他。
“刘麦贩卖私盐,不管他是不是英烈之府成员,都需要接受律法惩处,现今本官只是将其关押,并无欺辱之嫌。”
蓝封瞥了眼浑身是血,晕倒在地的刘麦,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脸上还是笑呵呵:
“还真是没有欺辱,只是打晕了而已,死了也不算欺辱,是不是啊,张县令!”
“哼!冥顽不灵,本官只是给他上刑,这是陛下赋予的权力。”
“啪!”
蓝封瞬间出手,一刀拍歪张淮脑袋,紧接着将长刀横在张淮脖子上。
“我觉得张县令勾结叛匪,现在对张县令上刑,这也是陛下赋予我的权利。”
“你……”
蓝封已经没心情与张淮继续交谈下去,眼神冷冷盯着张淮:
“我已经问过了,那些私盐和制作私盐的器具,就是你们放进刘家的。
学校是我开的,我想教什么就教什么,别说教算学、农学,我就是教墨子、荀子,你们也没资格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法,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搞这些阴谋诡计。”
话落,蓝封转身对着士卒吩咐:
“把刘麦带回去好好医治,要是死了,你们就冲进衙门,把张淮砍成肉酱。”
“喏!”
张淮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麦被带走。
若是别人他一定叫人拦下,可这人是蓝玉义子,嚣张跋扈惯了,冲动起来说不定真把他杀了。
哪怕后面蓝封被诛九族,他也活不过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与蓝封对上,可他的身家性命都在别人手上,有时候不得不做。
蓝封所建立的学校,不仅仅学生勤奋,里面的先生更是各地大儒,有些名气比县学教谕还大。
一旦这些学生参与科举,县学学生真不一定能比的上这些学生。
而县学里学生家中大多都是有钱有势,更与他这个县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最重要的是,蓝封学校中用的盐,都是提纯过的细盐。
而这些细盐经过探查,很有可能都是刘家村人所制,因为刘家村人每户都有一人失踪。
江浙那边有人想要这个配方,这才找到了张淮,令张淮想办法查出配方。
大明这么大,想要找到数十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张淮这才想着抓走刘麦,希望从他手中逼问出这些人的下落。
另一边的蓝封,将刘麦送到医馆后,便回到家中给方时写信,准备把今日之事告诉方时。
[妹夫是怎么想到有人会对刘家村人出手,难道这就是未卜先知?]
[算了,还是听妹夫的,他说了等这事过后,给我一条财路,这可不能放过。]
[终有一天,我会把全天下的青楼都买下。]
[还得留下遗嘱,一定要让儿子在我墓碑前建个青楼。]
[遗嘱还不够,我得让他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