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没去打扰叶兑,转而看向叶书:
“师兄,我们出去吃顿好的?”
“你有钱吗?”
一句话怼的方时哑口无言,他是真没钱啊,上次那十几个铜板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还未等方时出声回应,叶书继续开口:
“我也得好好休息休息,得仔细看看这位太子殿下,到底凭什么能让所有人都服他。”
[这有什么好看的?]
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方时心中猛得一震:
[一直盯着老朱的治国理念,怎么却从未去了解过朱标。]
[算了,以后再说吧,马上就成为永昌侯府女婿,注定是跟朱标一条绳上。]
难得休息一个下午,方时也准备好好偷懒下,可惜事与愿违。
常家两兄弟过来认新房位置,正好在门口碰上准备去郊外的方时。
“哎呀,表姐夫,原来你也在。”
常森眼神一亮,兴冲冲靠近方时:“姐夫,你说的礼物呢?准备好了吗?”
方时想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确实该送出这份礼物了。
“走吧!我们去里面坐坐。”
李景隆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折扇,刚进入方府就开始四处打量:
“不错、不错,看来永昌侯是真用心了。”
常升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废话吗?我表姐成婚,舅舅能不上心?”
方时将几人领到刚刚的凉亭上,随意指了指石凳说道:
“都坐吧。”
李景隆指着石桌上的棋盘和茶杯,有些讶异:
“方司柬,你这是一点礼节都不讲了,桌子都不收拾一下?”
方时也是无奈:“我也刚来没多久,就知道这个地方,连客厅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老师刚刚在这下棋,你们勉强一下,说不定一会就有杂役过来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几名杂役快步走了过来,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慌乱:
“姑爷恕罪,小人没注意到这边情况。”
方时毫不在意,语气平淡:“收拾一下,再端几杯茶水过来。”
“是!”
等石桌收拾完毕,李景隆三人缓缓坐下,常森急切出声:
“表姐夫,礼物呢?”
“毛毛躁躁!”
常升拍了下常森脑袋:“还会缺了你不成,就不能耐心点?”
“你再打我,我就告诉大哥。”
“你以为我会怕吗?”
“那我就去告诉表姐!”
“你……”
常升指着常森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方时笑呵呵开口阻拦:“礼物已经准备好,你不是想建功立业,我就给你谋划了一番。”
三人眼睛纷纷亮起:“什么功劳?”
“先告诉我,你们怕不怕辛苦,怕不怕危险,此事千难万难。
要是做成,你们在太子心目中的分量,就不单单是皇亲,更是人才。”
常森大喝一声:“不就是危险,我爹可是常十万,虎父无犬子,怎么可能会怕。”
其他两人也纷纷点头,他们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要不是造反,他们什么都敢做。
见此,方时脸色一正:“你们也知道黄河难治,然而黄河两岸拥有大量肥沃土地,很多百姓都在那里定居。
一旦黄河决堤,后果不堪设想,为此我这些年一直在找治河之法,你们敢不敢尝试一番。”
听到这,三人瞬间冷静下来,李景隆狐疑看着方时:
“方司柬,此事我们可做不了,就算能做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
“自然,我也没准备让你们去做。”
说到这,方时嘴角上翘:“我只是想让你们派人去黄河上流看看,那边的树木草地情况。
要是上流是一片荒芜或树木不多,你们就让人在上流种树、种草即可。”
“种树?”
三人彻底懵逼,常升率先反应过来,满脸不敢置信:
“表姐夫,你说种树、种草就能治理黄河?”
方时摇摇头:“只是不让黄河泥沙愈来愈多,减少黄河泛滥的频率,治河没那么简单。”
“那也足够了!”
李景隆站起身,一脸激动:“我相信方司柬,这么大事不可能骗我们。
这功劳我要了,不就是种树、种草,这事太简单不过。
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商量,马上就可以安排。”
说着,就准备往院外走去。
方时一把拉住:“别急,这事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还要请人帮忙。”
“也是!”
李景隆缓缓回到座位坐下:“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你得发动黄河两岸的百姓,在农闲之时进行种树,这需要大量的粮食。
种树要冒着严寒酷暑,你们还要准备一些药材和衣物。
为了节省时间,帐篷也需要一些,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准备。”
“不对啊!”
常升满眼疑惑:“这些不都是救灾物资,我们是去种树还是去救灾?”
[真他娘聪明,没一个是好忽悠的。]
方时端起茶水喝了口,随后缓缓开口:
“河南又没有天灾,救什么灾?
你们不带着粮食等东西过去,难道准备让那些百姓白打工?空手套白狼?”
“就是!”
常森一脸鄙夷看着常升:“二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无耻。”
“啪!”
常升再次一巴掌拍在常森脑袋上:
“没大没小,还知道我是你二哥?”
“啊!你又打我脑袋,我跟你拼了。”
说着,常森直接扑上去,李景隆仿佛见怪不怪,不仅没有上去阻止,还劝方时不好阻止:
“他们两个就这样,隔几天就打一次,打完了就好。”
半晌后,两人顶着青紫的脸蛋,重新坐下,常升捂着鼓起来的嘴巴说道:
“表姐夫,你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你们收集药材、粮食等东西,先去跟太子殿下报备,然后去产量多的地方采购,不要影响到各地民生。
弄完后,你们可以先去河南原武找蓝复,他刚好安排在那边屯田,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蓝复在原武?他不是在四川吗?”
方时开口解释:“过完年就被调到河南了,现在应该是指挥使。”
“啧啧……”
李景隆连连称奇:“真是狗屎运,谁能想到一场辩论,就能让他成为指挥使。
不过我也不错,老爹最近都不打我了。”
“……”
方时实在无语,只能在心中吐槽:
[你可真有出息,要是你爹夸你,是不是得飞上天了。]
就在这时,常森化成方时嘴替,一脸讥讽:
“可真出息,你不是说你是谪仙人,怎么?谪仙人也怕曹国公啊!”
李景隆眼神嘲弄瞥了眼常森:“你不怕?需不需要去我家一趟?”
“去就……算了,不去了,本公子没空。”
常森头颅略微上扬,目光闪躲不敢看着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