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维持了片刻,二人谁都没有异动。
李洵身上虽然杀气弥漫,但他的眼神飘忽,似乎依旧有些犹豫不决。
忽然。
陈长生一扫脸上的阴霾,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李道友,陈某真是小看你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
“曾经听说过有一门已经失传的绝技,可以让一位‘天仙境’修士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飞遁速度!其能力超过了血遁术的好几倍!”
“没想到,如今这门绝技落到了你的手里……”
“况且,李道友在‘天仙境’就有如此冠绝天下的实力……”
“真是让陈某羡慕不已啊!”
“哈哈……”
陈长生将“天仙境”三个字重重的说了出来!
但是……
李洵无动于衷!
他的神色没有变化,杀气甚至更盛几分!
陈长生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尬笑。
他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了。
于是果断开口道。
“李道友,陈某先前冒失了,如今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陈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李洵依旧面无表情!
那股杀气似乎要将陈长生包裹住,不给他任何活命的机会……
陈长生没了办法。
但他想为自己的小命做最后一次挣扎。
“李道友,陈某服了!”
“陈某在大部分时间里虽然狡猾如狐,但是……毕竟是想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里活下去……”
“不得已而为之啊!”
“而且,陈某最重承诺!”
“陈某人在此立誓!”
“今日之事,陈某若有半分泄露,必当天打雷劈,不入轮回!”
“这样……”
“行了吧?”
“嘿嘿,李洵大爷……咱们同为人族,放小弟一马吧……”
“我还是要回仙界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都是自己人……”
突然!
那股让人感觉到瑟瑟发抖,而且噤若寒蝉的杀气,渐渐退散了!
空气中的宁静似乎又逐渐回归。
一股春风化雨的舒适感,覆盖了陈长生的心灵。
丛林中的气氛好似回归到了初始的阶段。
此刻的李洵似乎仍然有些纠结,但他还是将手中的宝刀缓缓地收了起来。
陈长生不禁心中一惊。
就这么……说服了?
不会吧……
李洵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这些言语,哪怕是小孩子都不会当真吧!
此刻,他内心的疑惑甚至大过了贪生怕死的心绪。
忍不住道。
“李洵道友……”
“你真的放过我了?”
李洵瞟了一眼陈长生,没有言语,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陈长生的内心一时间波澜起伏。
“这……这是为何?”
李洵一阵无语,不禁吐槽道。
“你是不是贱啊,都不准备杀你了,你还要刨根问底。”
劫后余生的陈长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不灭我口就好……”
“但有些事得问问啊,不问心里不踏实……”
“所以,李道友帮忙解个惑吧!”
“不然,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听到陈长生的不断追问,李洵深深的望着他,眼中闪过特殊的神彩,口中缓缓道。
“因为……你说同为人族……”
“你我并无仇怨,我终归是下不了手……”
李洵当然还有其他的理由。
只不过,没有必要为他解释。
而此刻。
陈长生愣住了!
这短短的几个字仿佛一道强大至极的禁制一样,将他禁锢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他眼中,李洵瘦小的身影突然变得高大起来,他的背后仿佛有一团光亮一般,散发着神圣的夺目光芒!
熠熠生辉!
陈长生在内心忍不住的赞叹:
多么伟大的人啊!
多么宽广的胸怀啊!
和李洵一比,自己仿佛一个“小人”一般。
如今,他才放下所有戒备,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李洵。
李洵拥有着标准的身高,一袭黑色劲装紧紧包裹着他那流畅又充满爆炸感的肌肉,下巴留着一撮小胡渣,男人味十足!
他就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一股亲近感由内而发!
再加上他眼眸中流露出的自信,有种说不出的特殊滋味。
陈长生不禁咂咂嘴。
“这才玄仙境吧……”
“已经有了领袖气质……”
“真是了不得啊!”
……
还好,李洵会在未来时间回溯很多次!
要不然,陈长生这个未来的人族“战神”和“开拓者”之一,在这个时间节点就被李洵早早折服,并且收入囊中了。
陈长生好似释怀了。
他全身心放松了下来。
手指轻拍储物袋,一张玉桌,几瓶仙酒应声而出。
“李道友,失敬失敬!”
“是陈某格局小了……”
“来来!”
“这里有在下从古源大陆换取来的好酒,不成敬意!”
李洵闲庭信步的走来,口中疑惑道:“古源大陆?”
“哈哈,李道友你放心,陈某还是那句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长生为李洵斟好酒,眼中带着敬佩的神采,等着李洵到来。
二人就这么化干戈为玉帛,席地而坐。
“这事要从很早前说起了,那时候我才人仙境,就闷头闯入了古源大陆!”
李洵略显惊讶道:“人仙境?陈道友的胆子可真大!”
“哎,别提了。”陈长生好似有些惭愧,接着道:“都是年少气盛不懂事,莽撞无知了。”
“现在想想都后怕!”
“还好陈某命大,没有死在那个地方!”
李洵心里清楚,古源大陆虽然万族林立,但每个种族的强者都是从弱小慢慢成长起来的,那地方也是有众多低阶生命的存在的。
也许是陈长生运气好,一直都没有遇见强者,或者是遇见强者了,把他当做蚂蚁看待,没有理会……
所以,令他区区人仙境的修为,竟然活着回来了。
“哎!天命使然啊!”
陈长生忽然感慨一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古源大陆的有些机缘,陈某此生怕是再也获得不了第二次了!”
李洵毫不客气的饮了一杯酒,轻声问道:“能让陈道友都这么赞叹,想必那机缘是非常大了!”
忽然,李洵感觉这口酒犹如一种神奇的甘露润入自己的喉咙,感觉不到丝毫辛辣,但味道又出奇的怪异。
直至落入腹中,他才感觉到酒味的上涌!
不禁赞叹:“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