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之下,土地兼并一直都存在。
大明各地的士绅,在农民受灾之年,低价将土地收购了。
农民的手里就没有了地,等到度过难关之后,只能从地主手中租地来种。
累死累活,最后还是吃不饱。
眼下朱雄英给这些农民一条生路,断的是士绅地主们的财路。
他们没有了剥削的对象,自然会来找工地的麻烦。
在他们看来,是这些工地抢了他们的剥削对象。
朱雄英淡淡地说道:“第二件事呢?”
“这第二件事,则是您之前督造了那些火枪,第一批一万杆,已经造好了。”
毛骧毕恭毕敬地说道:“厂区的锦衣卫,今日一早把这消息告诉了属下。”
“哦,那这第二件事,不就已经把第一件事给解决了吗?”
朱雄英抬起头看向了毛骧,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毛骧愣了许久,依旧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口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不用害怕那些士绅。”
朱雄英说道:“他们敢来工地阻拦,那便打他们,他们打伤了工人,咱们便砍他一只手。”
“他们要是把工人打成了重伤,咱就要他的命,这么说,你懂了么?”
“属下懂了!”
毛骧心头那是一颤一颤的。
沉寂了一个月之久的朱雄英,又要大开杀戒了。
毛骧还知道,这一次可不是简单地,动刀子那么简单了。
如果有哪个士绅,敢不长眼睛地,把事情闹大的话,朱雄英的火枪军队,肯定会开过去。
造反?
你就几把破刀,你拿什么跟枪比啊?
更何况朱雄英的这还是连发的火枪!
毛骧领命之后,很快便让人把消息,传到了各个建筑工地。
他还特意嘱咐,那些替皇太孙殿下干活的农户。
下手的时候,手要稳,心要狠,干不死那些贼人,你们可能要吃亏。
当这个消息传到大明的各个工地之后,那些替朱雄英做事的农户,无一不是万分激动。
以前,他们总是觉得,皇家子弟,肯定是跟士绅们一起的。
否则士绅们压榨百姓,皇帝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自从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对皇家子弟,确切地说,是对朱雄英这个皇太孙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未来的贤君,大明江山的未来,老百姓的福音等等,一系列夸赞朱雄英的词汇,全都被用出来了。
那些士绅们,原本就关注着工地的情况。
当看到农户们异常兴奋的时候,他们再次上前来找茬,想要阻碍农户们施工。
但这一次,收到命令的农户早就忍不了了。
手中的锄头二话不说,朝着那些士绅们找来的家丁脑袋上扬。
这样的流血事件,在朱雄英的许多工地上都有所发生,其中以淮西之地最甚。
原因很简单,当初大明开国的时候,跟随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有二十四位将领。
这些将领,大都获得永业田的赏赐,而且还是良田。
淮西那些功臣的田,基本上都是位于淮西的。
再加上这十五年来,不断偷偷偷摸摸地屯田,这也让他们需要大量的农户来种田。
眼下这些农户们,都去了朱雄英的工地上,自然就没有人给淮西侯爵们种田了。
没了农户们种地,侯爵们自然就着急了。
而朱雄英在修应天府,通往中都凤阳的水泥路工地上,就出现了一批家丁,来阻拦施工。
这批家丁的数量,大概在二十多个。
而工地上的农户,以及朱雄英派过来的监工,足足有五十个。
不过家丁们,仗着自己是江夏候周德兴的人,嚣张跋扈得很。
二十多个家丁,上来就想要抢农户手中的工具,还扬言,要扣押工地上的水泥。
农户们早就接到了命令,只要家丁们胆敢来骚扰,直接给他们上锄头。
江夏候周德兴的二十多个家丁,哪里能想到,农户们下手这么狠?
他们根本就不给家丁们还手的机会,一锄头下去,家丁们直接躺在地上晕过去了。
这场斗殴还没发生就已经结束。
二十个家丁,被五十多个农户,治的服服帖帖。
随后,农户们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把家丁们,每个人都断了一手,这才放他们离去。
诸如此类的场景,在淮西之地就发生了十几起。
只要打起来,农户们就没有吃亏,毕竟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而毛骧安排的人也来的很快,每次只要一打完,附近衙门的人就来了。
那些开国功臣的家丁,想要讨回公道,已经晚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仅仅淮西就发生了,超过五十起,这样的斗殴事件,消息自然传到了老朱那里。
奉天殿中,朱元璋刚刚批改完今天的奏折。
原本他都已经计划好了,今晚吃马皇后亲手做的饭。
可是老朱的屁股刚刚离开椅子,李公公就递上来了一封奏折。
“这是何物?”
朱元璋的眉头皱了起来,早不拿来,晚不拿来,偏偏现在拿过来。
这不是搞人心态吗?
“启禀陛下,这是凤阳县县令,呈上来的奏折,是一封加急奏报。”
李公公不敢多说,只能如实说来。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一个县令的奏折,不可能这么快就呈上来。
但是事关皇太孙殿下,以及开国功臣,奏折自然很快就能呈上来。
朱元璋打开了奏折,当看到那奏折上的内容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在淮西,自家大孙子的工地上,竟然发生了,超过五十起的斗殴事件。
因为中都凤阳,是一个特殊的地理位置。
朱雄英修路的时候,不仅仅修了通往应天府的,还修了通往其他地方的官道。
所以工地的数量有点多,每个工地,都有人去骚扰。
这些骚扰的人,便是那些淮西有田地的侯爵。
“嘭!”
朱元璋看完这封奏折之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把一旁的李公公吓了一跳。
“朕的这些臣子,难道想要造反吗?”
“朕的孙子要修路,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没有农户给他们种田,他们难道不会降低农户的租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