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你要死啦!”
朱雄英贴在李善长的耳边,轻声地说了这一句。
但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让李善长炸毛了。
李善长的脸色变得十分惊恐。
“你胡说。”
李善长神色慌张地说道:“你说我要死,我就要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至于那什么封绩,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善长还在嘴硬。
他心里一直在打鼓,但他自认为自己做的万无一失,这么多年来,自己在朱元璋身边兢兢业业。
之前最大的危机就是胡惟庸一案。
但是胡惟庸结党营私,自己与他有瓜葛,就这朱元璋都忍了。
李善长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朱元璋杀他,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敢这么跳的原因。
可是,朱雄英嘴里说的北元,封绩
那是什么意思?
胡惟庸跟北元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要说谋反的话,胡惟庸确实蛊惑过李善长。
但那时候,密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第三人。
胡惟庸想得到李善长的帮助,还予以淮西王的头衔,来诱惑韩国公。
那时候李善长虽然很心动,但最后还是拒绝了。
李善长想了好几遍,都找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能被朱元璋杀掉。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只好用事实来告诉你了。”
朱雄英看向大殿外,对外面喊道:“来人,把信件呈上来!”
朱雄英喊了一句之后,奉天殿外,很快就有一个太监,拿着一封密信,走了进来。
李公公从上面走下来,接过那封密信之后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一听是北境来的密报,立刻打开了
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都觉得奇怪。
北境?
北边草原现在还有战事吗?
大明不是去年才痛扁了一顿北元,北元退入大草原之中了吗?
草原对于北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鱼入大海,想要找到他们的老巢,简直难上加难。
十五年过去了,大明虽然已经是优势的一方,但从来未曾找到北元的王庭。
难道说
刑部尚书开济,悄悄靠近了兵部尚书唐铎,开口问道:“唐大人,咱大明什么时候出兵了?我怎么不知道?”
开济原本以为这是秘密行动,唐铎身为兵部尚书,肯定是知道的。
可唐铎却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魏国公在北平出兵了。”
“找到了北元的王庭,咱大明的军队,便能轻而易举消灭北元。”
“看来我大明北境,要迎来和平了!”
唐铎猜到结果之后,立刻喜笑颜开。
作为一个武官,能看到大明获胜,他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而朱雄英身旁的李善长,则是阴晴不定。
他一直不知道朱雄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大明拿下了北元王庭,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李善长早就不在朝中,担任任何职务了啊!
龙椅上,朱元璋急切地打开了那封密信,密信是老四朱棣的亲笔信。
“父皇,北元王庭已被灭,经此一役,大明北境再无忧虑,儿臣不日便班师回朝。”
“另,儿臣在北元发现了一名汉人,名叫封绩。”
“后附上儿臣对封绩审问所得之口供,请父皇亲自过目,再做定夺!”
朱元璋看着这封大捷的密报,当即喜笑颜开。
这些几天关于空印的忧愁,瞬间就抛到了脑后。
朱元璋看向下方的大臣,开口说道:“我大明北境将士深入草原,找到了北元王庭所在,去年北元人南下,与我大明交战失败,便退到草原之中。”
“不过近来被我大明找到,一战灭之。”
“陛下万年,大明万年!”
群臣对朱元璋道了一句恭喜。
但朱元璋没时间回他们,而是继续往下看。
“老四说,这后面还有一张,什么封绩的口供。”
朱元璋小声嘀咕道:“封绩是谁?什么口供不口供的?”
很快,朱元璋把那张朱棣的亲笔信放在了一旁。
亲笔信下方,确实有一张口供,上面写着封绩的个人信息。
随后是封绩早些年经历的事情。
大概在三四年前,封绩在京城之中犯了事,本来应该被处死的,但胡惟庸当时却把封绩救了下来。
随后封绩便充当胡惟庸的使者,拜访北元王庭。
接下来的一年多,接近两年的时间里,封绩一直充当北元与胡惟庸的传话筒
直到胡惟庸一案之后,胡惟庸被朱元璋处死,封绩也不敢再回到大明,就一直留在了北元王庭。
他的口供,大概就是这些内容。
但,这看似平平的叙事,却让朱元璋满腔怒火!
“胡惟庸!”
朱元璋咬牙切齿地喊道:“朕委以丞相之位,可你却私通北元,妄图颠覆我大明!”
朱元璋那叫一个气啊!
两年前胡惟庸一案,朱元璋是以结党营私为主要罪名,直接问斩了胡惟庸与其一众党羽。
当时老朱给他定的罪名,是“谋不轨”!
虽然也有谋反的嫌疑,但当初朱元璋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有涂节这个证人。
朱元璋以为的是,这人是想要在京城之内造反,所以也并未在意。
毕竟,京城里面,兵权都在朱元璋手上。
禁卫军全都是听候朱元璋的指挥,胡惟庸算什么东西?
但现在抓到封绩之后,拿到了封绩的口供就完全不一样了。
私通北元,意图谋反,这个事情已经让老朱感受到了威胁。
“来人。”
朱元璋阴冷地说道:“立刻派人把胡惟庸的尸首挖出来,碎尸万段!”
朝堂之上的百官听到朱元璋的话,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帝陛下到底看了什么,才会生如此大的气?
但没有任何人敢多说半个不字。
对死人尚且如此凶狠,对活人那些百官们根本不敢想象。
朱元璋把那封绩的口供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向了李善长。
“来,你给朕看看,这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朱元璋怒视李善长,恨声道:“朕已经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