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故事,原本是从我那亲爱的师父带回某一个体质特殊的少年做药人开始的。
“师父,您带回来的这个药人好像和别的不太一样?”
师父一反常态,这次外出仅仅几日便又复返,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胸口大片血迹昭示着少年近期曾遭受过致命伤。
少年被一把丢在庭院中,鲜血染红一片鹅卵石,他发出一声闷哼声,痛得晕了过去。
他的四肢被师父用再普通不过的铁链拴住,看样子应该不是修仙之人,否则就会用缚仙锁限制他的行动,不然很难保证他不会用灵力震开铁链而逃跑,平添许多麻烦事。
但怪就怪在这里:既然只是个凡人,是如何在受到即便是修仙之人在受到这样的致命伤都神仙难救的情况下,依然顽强存活的呢?
在座的诸位师兄姐都是医术了得的修仙之人,一眼便看出这个少年与寻常人不同,心下已各有猜测,纷纷向师父投去探究的目光,只等师父解答。
“此人拥有难得一见的自愈体质,除非脑袋落地、全身血液流干、心脏爆裂开,否则他都能自愈。”
闻言,众师兄姐控制不住地交头接耳起来,再看向伏在地上的少年时,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挂在他们脸上的笑容令人胆寒。
我站在他们中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变化,但我却笑不出来。
我一眼看出这个像狗一样被铁链束缚在地,全身上下打眼一看没有一处是好的的少年,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祁寂珩。
不知是因为师兄姐们让周遭的环境变得太嘈杂,还是因为身上的疼痛,少年自昏迷中悠悠转醒,片刻失神后,他眼色凶狠地扫过众人,最终定在师父身上,满是杀气的眼神令人感到有些害怕。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无法相信他已经不休不眠地饱受折磨不知几天几夜了。
感受到少年饱含恨意的眼神,师父不以为然,明摆着没有把这个少年放在眼里,他盯着少年的脸——确切地说是少年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眼睛生得与你的父亲很像。”
不提还好,一提到自己的父亲,少年便激动异常,他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又因为体力不支重重倒下,铁链因为他的动作而哗啦作响,与地面相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几次尝试无果后,也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只能竭力仰着头怒视着师父,嘴里发出低低的怒吼声。
刺耳的声音让一旁耳力异于旁人的师兄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运转灵力护住耳朵,周身隐隐可见墨绿的光晕,道:“真是有活力啊,这么不听话,师父不如将他交给我,让我好好调教调教。”
但是师父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以灵力隔空点了少年几个穴位,少年顿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在不甘中又沉沉晕了过去。
师父并没有说他的打算是什么,只是让我们退下,并遣人将少年拖去密室。
与雀跃的师兄姐相反,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下真的完蛋了。
我这个亲爱的师父,终究还是凭一己之力带我们走上了通往死亡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