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驷走后,只留下了姜凛与湄月在这偌大而华丽的寝殿内,卧榻上的湄月紧紧攥着盖着自己的锦被愤愤自责“都怪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他跟我们一路的。”
姜凛没有责怪湄月,她走到了床榻边耐心的安慰道:“不怪你,我们都没看透这个人,他演的可真够好的。”
姜凛冷笑了两声,想起了之前跟龙驷相处的点点滴滴,彼此虽然总是斗嘴闹不愉快,但危机时刻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来救自己,他们早已是出生入死的羁绊了。数日的同行并肩作战姜凛本以为他们会是最好的朋友,却没想对方竟然都是逢场作戏,难道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些都是假的吗?姜凛不愿再回想了难过的情绪遍布心头,一个她在意的好友死在了她的心里。
湄月默默陪着姜凛,看着她难过湄月也难过。那条龙根本不值得湄月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她的眼里只有姜凛,喜怒哀乐似乎都会因她而牵动,湄月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感觉?大抵是爱吧,从出生到现在曾受过无数欺骗,为人利用受人折磨,她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心了。可姜凛却重新让她认识到了真心二字,是她将自己拉出无穷无尽的深渊,是她给予自己温柔真诚的对待自己。湄月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自己的生命由她赋予新的开始,便也该为她而活。
姜凛没有过多停留在难过的情绪当中,现在的她经历过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心智也该成熟了。
她打起了精神道:“不能坐以待毙!”
湄月见她振作了精神不再难过,十分开心,她愿与她共进退。
姜凛调查了一下四周,想先用老办法看看能不能行,不行再做打算。她单手结印,动用灵力,师傅教的开门术总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吧,很幸运这次轻松打开了门,她喜出望外,还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轻松打开了门,湄月在一旁双手称赞道“姐姐真厉害!”
姜凛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笑了笑。
两人谨慎的探出了头,瞄了瞄宫道上没人,便一同悄悄出了寝殿,姜凛还轻手轻脚关好了门掩饰一下她们已经跑出去的证据。
她对着湄月耳边轻声道:“先去救天玺。”
湄月坚定点点头,便紧跟在姜凛屁股后面。龙宫并不在海底深处而是在有光线折射的浅海处。抬头望向上方波光粼粼,那是海的另一面,真是一副奇景从海底看海面别有一番感觉,就好像世界逆转了一般。
无数条小鱼成群遨游在龙宫上方,它们似在嬉戏一般顺着海面折射的阳光舞动着,绚烂而震撼。但姜凛和湄月并无心欣赏此景,她们正东西南北四处寻找着天玺,走了很久也没见宫道上有一个人,整个龙宫异常的寂静,似乎这就里是座空殿。
湄月有些疑惑跟在姜凛背后小声道:“姐姐,为何这龙宫不仅没有一兵一卒,就连宫道上也没个仆人?”
姜凛摇摇头同样小声回应“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道听途说也听过不少龙宫传闻,南海王好像是死了,现在看来可能是真事。”
湄月有些新奇道:“南海王死了,所以南海龙宫无主便空了吗?”
姜凛用力点点头道:“对啊,都群龙无首了那肯定都跑的跑溜的溜了,也不知这三太子为何没担起重任,接替他父亲的位置。”
湄月又问道:“他前两位太子难道没有继承的吗?竟要轮到三太子。”
姜凛回想藏春楼所听的一些闲言碎语“据说前两位都是为情而死所以这才轮到三太子。”
曾经以为都是些风言风语人为所创的假话,现在仔细一想貌似都是有迹可循的,就比如这空荡荡的南海龙宫,就是印证了南海王死的传言。
湄月还想再多问些,却被姜凛叫停,她们此刻已经来到了一条奇特的长廊,这个长廊悠长气派,每条柱子上都雕刻着盘曲的祥云巨龙,个个都栩栩如生。长廊两边是色彩缤纷的海底世界,长廊尽头是一重又一重宫门,那重重宫门之内似乎坐着一个人,她落寞而又惆怅。
那人好像开了口,声音悠悠回荡在寂寥的长廊,缓缓穿过厚重的宫门进入到了她们的耳中
“过来吧”
姜凛感觉她并无恶意,便带着湄月直直朝前走去,这条路真的是很长很长,要越过三道宫门,宫门远看不知走近才发觉真的非常高大,门上浓墨重彩的数个门钉整齐排列冲击着视线,它们如同枷锁一般沉重。
待姜凛与湄月走到最里才彻底看清,这应该就是南海龙宫的正殿了,正殿之上的王座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的素白不施粉黛,也没有带任何饰品,与着周围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她并不像统领着而像不小心闯入异世界的渔家少女。
她看了姜凛许久才缓缓开了口道:“你觉得这里好吗?”
姜凛大概猜到了上头坐着是谁,应该就是南海娘娘幻纱了,据说南海娘娘是续弦,南海龙王妻子自缢了便托梦让海边的渔村给他献祭了一位少女,名为幻纱。
她恭敬一礼道:“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我不喜欢这”
那女人并没有太多表情,语气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喜欢也要适应着喜欢,马上你就要接替我做这的女主人了。”
姜凛愤怒的抬起了头,直视上头那位南海娘娘“我才不要做这的女主人!你们最好快点放我们出去,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吧!”
那女人平静如水,她起身走了下来“这是命,你被驷儿选中了了,就像当年我被南海王选中一样,你只能妥协做不了任何事。”
她观望四周的金碧辉煌“这啊很华丽吧,但对我来说就像牢笼,在下一任万海祭到来之前我都要一直困在这。”
“自被献祭给南海王,我已经困在这五百多年了,海南王他在我来到的第一日就死了,我被迫独守空宫,做这三个孩子的母亲,抚养着他们长大。”
姜凛听着只觉凄凉,守着这么大的宫殿带着三个孩子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五百年的岁月该有多难熬。
“你是驷儿选中的,就是被大海选中了,这是你无法逃脱的命运”她又道
一旁一直听着的湄月却笑了起来“被选中就要接受吗?情爱本就是双向的,单方面强迫是何所为?你不用拿你的往事绑架姐姐,你愿意妥协你就自己受着何必迫使她同你一样!”
那女人被怼的有些哑口无言但也并不恼许久再又道:“万海祭的新娘本就身不由己,到底还是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若是想不通就试着违抗大海吧。”
“母亲,你的劝说还是无用啊。”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凛湄月顺声望去是龙驷,那女人不再多言又回到了王座上“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不再多说。”
“龙驷!”姜凛高声喊道,她气的牙痒痒想发泄一同提起竹影便砍了过去,龙驷单手捏住了挥来的剑刃,他有些委屈道:“姜凛,为什么嫁给我?会让你如此不愿?甚至不惜对我刀剑相向。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爱你。”
姜凛早就当跟她们一起旅行的那个龙驷死了,现在站在她对面的是背叛她的仇敌“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得,说!你给天玺关哪里去了!”
见龙驷迟迟不说剑也动弹不得,便上脚用力一踹,龙驷瞬间松手躲避,姜凛轻盈如柳絮速度如疾风,她飞绕到了龙驷的身后,竹影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你到底说不说!”
龙驷没有丝毫刀架在脖子上的惧怕感,只是眼神透露淡淡的破碎感“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姜凛坚定而决绝“一点也不,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挚友,但现在挚友也没得做了。”
突然横来一力震痛了姜凛握剑的手,竹影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龙驷红着眼眶,他用力攥着姜凛的双手质问道:“你喜欢的是那个臭道士吧!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闷葫芦了!明明我们在一起相处更多!”
姜凛被他这么一质问,犹豫了自己确实已经喜欢上了天玺“我喜欢什么与你何干!”她用力挣脱龙驷的手但却怎么样也挣脱不了。
她看着龙驷如着魔一般癫狂,他道:“我不会允许的,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道士!”
他瞬间化身一条巨龙直冲出了正殿,冲击使姜凛跌倒在地,湄月赶紧上去搀扶“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追他要对天玺动手了!”姜凛焦急万分,起身便追了上去,她轻功极好并没有跟丢,但后面的湄月已经不见踪影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她了。龙驷一下子冲进了一座寝殿里,那应该就是关押天玺的屋子了,竟然在正殿附近明明就差一点就能逃跑。
姜凛赶到之时天玺与龙驷已经撕打起来了,天玺一脸不解他连剑都没出鞘只是一个劲隔挡龙驷疯魔一样的猛烈攻势,他无辜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姜凛赶紧冲了上去帮助天玺,打斗中姜凛和龙驷都在下死手攻击,而只有天玺在拼命防御和躲避,他不想对朋友出手,焦急询问“龙驷!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我起这么大的杀心?”
龙驷看他一脸无辜样更是气的发抖“只要你死了就行!”
姜凛太碍事了,龙驷一掌击飞了姜凛,这一掌不重只是让她离开就行,姜凛迅速起身又欲加入战斗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屏障内只有天玺和龙驷相视,龙驷停下了攻击,天玺也停了下来,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无辜的望着龙驷,龙驷看他那样不禁发笑道:“我今日死就让你死个明白!”
天玺提起了心谨慎的听着龙驷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姜凛她喜欢你吧!”龙驷的气刚刚已经消了些,现在又有些起来了
天玺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什么?”
他简直不敢相信,甚至以为这是他们合起伙来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可龙驷的杀气是那样逼真姜凛的惊恐也是同样真切,他首先感到是巨大的惊喜蒙了上来,将他蒙的快要呼吸都要喘不过气了,心中只有一句话一直重复
“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
龙驷看他这样如此高兴又开始暴跳如雷了,这还是第一次见这块冷木头如此开心,这么些时日的相处,他一直以为这臭道士已经丧失七情六欲了“谁让你高兴了!你不准高兴!”
天玺期待着望向了姜凛,渴望得到肯定的眼神。姜凛也听到了对话,一下子被龙驷揭露了,她并不害臊只是对着天玺示以坚定的眼神道:“天玺道长,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
姜凛突如其来认真的表白,让天玺感到无与伦比的兴奋,他觉得现在就是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了。但这也让龙驷气的脸红脖子粗
龙驷看看姜凛又看看天玺,他们俩正眼神拉丝蜜里调油,气的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好!好好好!你们!我马上就拆散你们!”
姜凛忙喊道:“天玺,他不是好人,之前他都是装的,你别手下留情了!他是要逼我跟他成亲呢!”
龙驷又发起了攻击,可这会天玺却不在只躲避,他有些微怒但喜悦更大,手握天定气定神闲的迎击。天玺深知这一战定是要决定谁能得到姜凛,便不再手下留情了。
天玺掏出符纸御火在天定上,他每一刀都带着火光四射,可龙驷只是轻轻一吹便一下子熄灭了火焰。天玺不急又掏出数张符纸,控制熊熊大火飞向龙驷,龙驷拂袖一去,大火调转方向,天玺翻身躲避。
见此无用还是只能提剑近身攻击,但龙驷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用压倒性的灵力立刻遏制了天玺,天玺动弹不得姜凛紧张的大喊“天玺!天玺!”
她想进去却怎么也进不去,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龙驷一步步走近,夺过天玺手中的天定
龙驷有些犹豫,但还是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姜凛大惊失色,她着龙驷大喊“龙驷你放了他!你放了他!”
实在是被逼无奈眼看天玺就要首身分离还是喊了出来“我嫁给你,我答应嫁给你!我不会反抗了!”
龙驷转过头有些错愕,欣喜若狂道:“真的吗?”
天玺死命挣扎“别答应他!不要!姜凛别”
姜凛满眼含着泪水她拼命点头同意“真的!只要你别杀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龙驷立刻嫌恶的丢了那把剑,他解开了屏障,想拥抱一下姜凛却见她直直冲向了天玺。
姜凛满眼痛心慌乱上下查看心上人“你快让我看看,没事吧?”
天玺流露出悲伤与愤恨他恨自己无用恨龙驷可恶,姜凛不忍他这样紧紧抱住了他,真是好温暖啊,带有杜鹃花香的拥抱,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盼望过无数次,期待过无数次的拥抱,原来是这种感觉,他努力记住此刻的所有感觉,姜凛的温度,姜凛的心跳,姜凛身上所有的味道,可是一旁的龙驷怎能容忍到嘴的肥肉让他先吃一口,一道无形的力量粗鲁的将他从姜凛怀中拉了出来
“你可以走了。”
一道水龙卷快速将天玺抛了出去,姜凛也想追出去却遭龙驷威胁“你答应好我的,可不要反悔啊!他被我丢到岸上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忘了他吧。”
姜凛停住了脚步,低着头留念刚刚短暂的温存,这是她第一次拥抱天玺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了,天玺留存在她怀中的温暖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用力的抱着自己,仿佛这样能留住他的温度,可怎么样也再也感受不到了,泪水从眼中滚滚流出,她蹲了下来抱住双腿,好想他,好想见到他
龙驷带着她回到了正殿,湄月正撕扯着那王座的上女人,南海娘娘没有为难湄月却被湄月为难了。一见姜凛回来了,湄月赶紧松了手下来抱住了姜凛“姐姐!对不起,我跟丢了,骨兄也不理我,我便只能回来质问这个人了,可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
姜凛虽然皱着眉头难掩痛苦之色却还是对着她上扬了一下嘴角“湄月,你好好跟着天玺去外边的世界吧,记住找杜鹃娘告知她地煞鬼王重生了,我要留下来了,就不陪你们一起了。”
湄月一脸不可置信“姐姐你怎么会同意这个卑鄙小人!”
她恶狠狠指着龙驷却没看他,龙驷气的也指着她道:“什么卑鄙小人!我马上要做你姐夫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湄月不管她还是关注着姜凛,姜凛有些呆滞她感觉很疲倦了便草草说了几句“湄月你要好好的,帮我照顾好天玺。”
姜凛转过身不等她说话,龙驷也一道水龙卷给她送出了海面
座上那女人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可真是个粗鲁的女孩。怎么样姜凛你接受命运了吗?我说的没错吧,这是你的命,早些想开吧。”
姜凛一点也不想听他们说话,转身就走,不管龙驷怎么样喊她,她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万海祭再来接我吧。”
姜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原路返回的,空荡荡的宫道让她觉得很可怕,但她还是挺住了情绪回到了寝殿,直到关好了门才彻底爆发。委屈,愤怒,憎恨与无奈占据了全身,眼眶的泪水一次又一次充盈,她擦了又擦可还是看不清任何事物
“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人生!”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父亲杀了母亲对自己也心怀不轨,心爱之人被迫离去不能与自己相见
真的好想好想天玺,好想再次见到他!好想再次拥抱他!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吗?问题又一遍又一遍回荡,她感觉头一炸一炸的疼,心彻底的碎了。
竹影散发了绿光似乎想安慰她,但却也无济于事,姜凛抱着竹影用力的哭着,她突然好想回到藏春楼,回到师傅身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遭受这么多痛苦!她捂着心口蹲在角落,什么都毁了一切都完了
天玺从海岸清醒过来,他立刻发疯一般冲进了海里,道袍被海水浸湿,他努力在水下睁开眼睛,不管海水刺激着眼睛巨疼,可他什么也找不到了,龙宫在哪?龙宫在哪!窒息感逼着他浮出了水面,他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姜凛!”
可却一点回应也得不到,眼前只有一片汪洋大海,海浪起起伏伏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用。
远处岸边的湄月听到了天玺的叫喊,赶了过来,看着天玺在水中痛苦的寻找姜凛她冲了上去“道长!道长别这样”
湄月也忍不住哭了,她哭喊着“道长,道长别这样”
天玺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还是一个劲往水里冲,哪怕做点什么!为什么身为天之骄子的他却连保护心爱之人都做不到!为什么
天玺跪在海水中,他低头默默哭着,海水呛得他喉咙干涩,一直咳嗽。明明已经打算再也不哭了,那些孤独的日子也曾常像这样低低啜泣,可他最恨自己哭泣的样子了,玄武山上一众师弟嘲笑的嘴脸至今历历在目,他硬憋着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可是好难受啊!心好痛!好想见到她!好想见到她!
湄月陪着天玺一起哭,悲伤渲染了整个世界。
湄月很快振作起来她擦了擦眼泪“不能这样,道长!打起精神来啊,我们还有机会的,万海祭在后天举行,我们还有机会的!”
天玺听到她的话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点火光“对,对,我们还有机会”
“现在在南海,哈哈还有机会的,很近,我们去玄武山,很快就能到,太好了”天玺激动的扬起了眉毛,欣喜万分。
他快速从胸领掏出符纸,符纸被水浸湿了,他跑上岸将湿透的符纸放在沙子上,咬破手指用血小心翼翼写下千里符的咒文,因为太过着急手指口子咬的太大了,血流量很大,可他才不管,快速将符纸贴在湄月与自己腿上,施法一眨眼两人已经在玄武山了。刚刚在龙宫的打斗已经让他耗费了大量灵力,这下又画了两张极为消耗灵力的符纸,刚传到山脚下便昏倒在地了,已经精疲力尽了。
湄月呼唤着天玺却怎么样也叫不醒他,她用力拍了拍玉佩,龚成章自他们进入了龙宫便一直不在,时间紧迫,湄月没有办法只能吃力的将他背了起来,他很重对湄月来说天玺是很高大的,可湄月还是竭尽全力背着天玺顺着望不到头的台阶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