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走到姜京姝面前,低低笑一声。
“哦,是吗?”
姜京姝咽了咽口水,“我确实是看见是姐姐你推了这位宫女一把,她才倒地不起的,姐姐也不必这般咄咄逼人。”
“我姜府的女儿,也不是那种以权逼人的,做错事了我们就应该勇敢的认。”
众人听见她的话,纷纷点头,称赞姜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被惊扰的太上皇走过来,
“怎么回事?”
姜京姝屈膝行礼,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太上皇看向若木,脸色有些不好。
今天是他认回儿子大好的日子,竟然有人捣乱。
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位是谁,朕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若木正要说自己就是他亲封的国师时,姜京姝抢先上前,撞开若木。
“回禀太上皇,这位是我们姜家刚认的女儿,叫若木。”
这话一出,众人都以为若木是姜家的养女。
本来看她穿着富贵,还有几分忌惮,生怕得罪了那个世家贵族的女儿。
一听是养女,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意料中的太上皇的震怒没有出现,只见小老头噌噌地跑下高台。
在若木身边,十分热情。
“小若木,是你啊,原来那日不是你啊。”
这么好看,他就放心了。
祖宗果然没骗他,果真是十分好看啊。
真真跟仙女似得。
“人不是我杀的。”若木干巴巴地道。
还有些尴尬。
萧凌澈捂着眼,有些不忍直视他那不值钱的老父亲。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杀的,谁敢说是你杀的,朕饶不了他。”
说完,还狠狠地瞪了姜京姝一眼。
嗯?
说好的养女呢?
“丞相,这就是朕跟你提起过的国师,若木真人。”
太上皇对着百官之首,隆重地介绍她。
姜京姝死死地看着这一幕。
萧凌澈还真是宠她,竟然连带着太上皇也如此宠爱她。
原本这一切的宠爱本该是她姜京姝的,就算是杀了人也会被包庇的人应该是她,被人围在中央,成为焦点的人也应该是她。
这时候,她想起劝她强扭的瓜不甜的沈云,一家子都偏心。
一家子都该死!
“太上皇,可是姐姐她刚刚杀了人,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国师也不能例外吧?”
姜京姝跪在中间,一字一句地说道。
被扫了兴的太上皇眉间有些不悦,可他毕竟不是昏君。
“照你这么说,确实如此,不如此事就交给大理寺吧。”
姜疑夜站出来,“微臣定当不负太上皇期望!”
萧凌澈站起身,“此事,只怕还有待商榷呢。”
众人看过去,只见他正站在死者身旁,手里还拿着死者生前手中端着的盘子。
他将盘子递给姜疑夜。
姜疑夜接过盘子,放在鼻间闻了闻。
“这味道……是符纸烧成灰的味道?”
萧凌澈点点头,
“这说明这宫女生前就被人下了符咒,这跟若木推了她一把没有关系。”
“而今天进宫之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是不可能有人带符纸进宫的。”
这也就说明,若木根本没有机会将符纸放在宫女身上。
“晋王,我姐姐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弄这些符纸,那藏一两张进宫也不是不可能,你如何能保证我姐姐就不能把符纸拿进宫呢?”
文武百官纷纷点头,
“说的是啊,这件事确实疑点太多,不能如此武断。”
若木淡定地拍拍手里的刚才蹭到的灰,看着姜京姝笑了笑。
“既然妹妹你,那么想我去大牢里,那我就去一趟。”
“国师……”
太上皇欲言又止。
若是激起群臣之怒,他也不好收场啊。
可是……
若木跟着姜疑夜来到大理寺大牢,她悠闲地走进去,就像是来自己家似得。
“你那夫君也不行嘛,自己未婚妻都被关进大牢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看看你。”
姜疑夜有些怒其不争地看着她,伸手点了点她头。
“你啊,小心被那老狐狸卖了,还帮着数钱。”
若木嘟了嘟嘴,走到床上,有些慵懒地躺着。
说是大牢,可这里各种家具应全,甚至比她在若木观的房间还要豪华。
“你们山下,连大牢都这般豪华吗?”
山下果然有钱啊, 等她有机会了也要将师弟师妹叫下来享福,若木暗想。
姜疑夜看着单纯的妹妹,有些好笑。
“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刚走出来,就撞见了提着食盒的萧凌澈。
“哼!”
他撞开萧凌澈,看他哪儿都不顺眼。
“你来干什么?”
黄花菜都凉了,才知道来看看。
刚才要不是他那符纸味道,若木还不一定被关进来呢。
若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萧凌澈,你来啦,快进来。”
萧凌澈看着拦在前面的姜疑夜,耸了耸肩。
你看,是你妹妹邀我进去的。
你拦不住的……
“嗯,来了。”
萧凌澈将手里的食盒展开,将里面的食材纷纷摆上桌子。
有粉嫩糯叽叽的粉蒸肉,又脆又酥的香酥鸭,甜甜的桂花鱼翅,好看又美味的蟹粉狮子头,还有很多她喜欢吃的糕点。
若木眼睛亮亮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的啊,这一闹,我还真是饿了。”
萧凌澈将筷子递给她,“我刚才没保你,你不会怪我吧?”
刚才的情景,若是强行保下她,只会是对她不利。
若木摇摇头,
“不怪,让我进大理寺也是你的主意吧?”
一般情况下,死了个宫女的事,还轮不到大理寺出手。
可太上皇一开始,就让大理寺审理此案。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暗中跟太上皇通气了。
大理寺有姜疑夜在,她来大理寺就跟进了自己家似得。
见她没有误会自己,甚至还知道自己的用心,萧凌澈有一种遇到知音的快乐,一种隐秘的快乐,从心底升起,蔓延到身心。
“真聪明!”
他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果然和想象中的那般,又软又弹,好好摸。
“这显然是有人栽赃你,只要我们将计就计,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
萧凌澈勾着唇冷笑了两声。
若木一掌拍他头上,
“别这么笑,怪吓人的。”
姜府,一老态龙钟的妇人站在姜京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