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姑,你为了这个孙女值得吗?”道长苍老的声音传来。
媚姑脑海中闪现出丈夫的音容相貌,坚定地点点头。
“值得。”
道长挥挥手,“你去吧,我会帮她的。”
媚姑磕了个头,“多谢,我会帮你解决掉那些麻烦的。”
媚姑走出大殿,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孙女。
“你……有什么话要嘱咐我吗?”她看向孙女。
少女嘟着嘴巴,“奶奶,你一定要完成道长交给你的任务啊,孙女就靠你了。”
媚姑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她拍拍孙女的手,“放心吧,奶奶定会让那些人有去无回。”
媚姑来到棺材外围。
“这里的阴气竟然比之前更重了,这个小丫头不要命了,竟敢开棺?”她低喃道。
媚姑飞身到树上,看着不远处的几人,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就坐等棺材里面的黑气炸开,让他们全都陪葬。
若木将最后一颗钉子拔起,包在符纸里。
不一会儿,符纸便燃起来,连同里面的钉子,一起烧成灰烬。
若木拔出玉簪,一头乌黑顺直的秀发散下来,那张如同画刻的脸上满是冷意。
她腾空而起,玉簪化剑,横空朝着棺材劈去。
媚姑冷哼,“就凭你也想打开他们精心布置的棺材,饶是她这种修炼了几十年的,也不敢靠近棺材。”
眼前这个少女看着不过十四五岁,不仅靠近棺材,甚至还妄想将棺材打开。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一群人里,都不过是年轻气盛之人,不足为惧。
忽然间,
砰!
棺材瞬间就被劈开,破裂开来。
媚姑死死地盯着若木的身影,
浓黑的阴气像是受了高压的煤炭水,朝着四处涌来。
若木一袭白衣,飘在半空中,单薄的背影格外显眼。
姜疑夜几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的抓着萧凌澈的手。
萧凌澈一把拍开,“堂堂大理寺少卿,真是出息!”
姜疑夜不满地看着他,
“若木一个人在那,你不担心吗?”
渣男,真是辜负了他妹妹的一片真心!
“我信她。”萧凌澈头也没回,直直地看着半空的那个身影。
可紧握的左手,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可黑气刚碰到若木用符纸围成的圈,就又缩了回去。
若木落到圈外,掏出一把符纸,玉簪剑恢复成簪身,她刺破自己的手指。
将血摸到符纸上,嘴里念道:
“以血为祭,以符为引,破!”
一打符纸碰到黑气,就燃烧起来。
瞬间黑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显露出一个巨大的洞来。
媚姑大惊,“那法器好生厉害,难不成那丫头是哪个大门派出来历练的弟子?”
若木走到洞边,朝下看去。
只见洞边有一窄窄地梯子,延伸到最下面的黑暗处。
姜疑夜走过来,学着若木的样子,伸头探去。
等他要回来时,却发现动不了了。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乌黑乌黑的,像是皮肉被冻起来的样子。
若木一掌拍向他的脑袋,指尖残留的血,渗透出来,印在他的眉心。
僵硬的脸瞬间回温,他后退几步,看向那黑洞,一阵后怕。
“若木,这里为什么感觉更冷啊?”
“谁让你上来的?”若木冷声道。
姜疑夜一时结巴,他见若木是真的生气了,平日里的冷面阎王此时像个鹌鹑。
“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上来了,我就是好奇这里是什么。”也是担心你。
他想站在若木身边,若是有危险,能第一时间保护她。
“我不需要你保护,这里很危险,要不是你这一身的煞气,换成常人,早就死了。”若木板着脸。
她看向萧凌澈,“尤其是那种身体虚弱的,要是靠近,神仙都难救。”
萧凌澈妖娆地靠在石板上,
“放心,我绝不过去给你添麻烦。”
媚姑趴在树上,安心地看戏。
等那丫头死在下面的阵法里,她就能回去跟道长复命了。
“五哥,你和我一起下去一趟。”若木沉声道。
姜疑夜浑身煞气,再加上她的血,倒是也能撑上一时半刻。
姜疑夜瞬间满血复活,“好,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举着火把,牵着若木,慢慢走下去。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萧凌澈伸着脖子,怎么着也看不见。
他急站起来,安北拦住他。
“主子,若木小姐交代了,不让你过去。”
“是啊,若木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安橙点头。
萧凌澈想起被揍趴在地上的姜蓝鸣,又乖乖坐了回去。
姜疑夜牵着若木不知走了多久,地上的黑气已经浓厚到看不清路。
他凭着感觉,脚尖慢慢地试探着往前,他探了好久,也没有感受到再下一层,这才看向身后的人。
“到底了。”
若木点点头,“小心点。”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就撞到一块墓碑。
姜疑夜将火把往前一凑,就看见他的名字赫然躺在墓碑上。
姜疑……
“这不是我的名字吗?”他惊呼。
另外一块墓碑上,写着:李大树之墓,墓碑旁躺着一具骨架。
抬眼望去,隐约能看见九块墓碑。
七块墓碑上皆有名字,剩下的两块就是她和姜疑夜未写完的名字。
若木将五雷镇邪符贴在墓碑上,墓碑上的名字就停止书写。
九九归一,生前用无数冤死之人的的怨气填满这里,再埋下镇魂钉,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洞口用一口大凶的血红棺材镇压,越镇,怨气越重。
就这样日积月累,就会形成九块墓碑,再让九个人冤死在这阵法中。
阵法大成,可养冤魂,可练恶鬼,亦可毁灭龙脉。
若是他们再晚几天发现这里,也许那些人就成功了。
到时候,就算是她师父在,也不一定能处理这个阵法。
若木拔出玉簪,一手牵着姜疑夜,一手握着玉簪。
她将玉簪刺向墓碑,墓碑轰然倒塌,露出一节节小小的指骨。
姜疑夜捂着鼻子,“这个为什么这么臭啊?”
“因为这墓碑是用刚生下来的女婴的尸体铸成的。”若木的声音有些低落。
她能看见,这里有无数被束缚着的女婴,她们的脸上满是怨气。
皆是刚生下来,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杀死了啊。
她们无法转世投胎,无法离开这里。
这个阵法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她们的身体,让她们以婴儿之躯承受蚀骨钻心之痛。
“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姜疑夜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