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掩唇咳了咳,掩饰尴尬。
“这不是前些日子辛苦你了嘛,今日来看看你。”
太后撇撇嘴,“来看臣妾?带着他俩?”
太上皇一个眼神,身边的大太监赶紧将手里的盒子呈上来。
“太后娘娘,这是太上皇给你准备的礼物。”
太后掀起眼皮子淡淡看了一眼,黑不拉秋的盒子,瞬间就没了欲望。
“臣妾很好,太上皇既然看了,就回去吧,臣妾要歇息了。”
如今她儿子是皇帝,她才不要给太上皇面子。
太上皇屁股都抬起来了,接收到来自萧凌澈的死亡凝视,又生生压下了自己的屁股。
“太后娘娘身边这位宫女,倒是没见过。”萧凌澈笑道。
“不知道太后娘娘,能不能忍痛割爱,将她赐给我。”
太后吹了吹自己的丹寇,“没想到萧国公口味如此重,这位宫女怎么说也比你大五岁呢。”
“哎,太后此言差矣,当年你不就比朕大六岁吗?”太上皇抬手制止。
太后死死扣住自己的指甲,忍了又忍。
说谁老?
他全家都老。
“锁心哀家用习惯了,萧国公不如重新挑一个。”太后噙着虚伪笑意看着他。
若是能借此机会,将人插到萧凌澈身边,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萧国公迟早会恢复皇子身份,
他从小就深受太上皇的喜爱,当年是因为其他皇子都被她弄死了,太上皇没办法,这才传位给她儿子的。
可要是萧凌澈是皇子,有太上皇帮助,皇位易主也不是没可能。
“唉,可惜我对锁心姑娘一见钟情,谁也看不进了啊。”萧凌澈维持着笑,忍痛说道。
身后,若木死死掐住他腰肢最柔软的部分。
若木:你别说,这腰肢还挺好摸(好掐)。
“太后,不是我说你,小辈们喜欢一个宫女而已,我顾北天的儿子喜欢一个宫女,难道还需要看别人眼色吗?”太上皇不怒而威。
太后震惊回头,她以为太上皇怎么也会顾忌一番。
不会真的把萧凌澈认回来。
可如今,这副模样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他认回来。
“太上皇说的是,既如此,锁心你今后就是萧国公的人了。”太后扶住发胀的脑袋。
几人出来后,张嬷嬷跟在身后。
若木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灯光昏暗,张嬷嬷压根就没看见她。
行至太上皇寝殿,
萧凌澈站在门槛,一口老血喷出来。
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太上皇抱着他,“快,快请太医啊。”声音有些颤抖。
宫人手忙脚乱,请太医的请太医,打水的打水,一片狼藉。
张嬷嬷见此状,转身就要走。
若木一张符直接贴在她后背。
“好久不见啊,张嬷嬷这是要去哪?”若木从张嬷嬷身后探出个脑袋来。
看着少女脸上娇俏的笑容,张嬷嬷恨不得将她的脸丢满虫子,养满蛊虫。
也好叫她尝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将我放了。”张嬷嬷略微苍老的声音出卖了她的年纪。
“既然不知道的话,那就留在这里陪着你的夫君吧。”若木笑道,“你的夫君都出事了,你还想着跑?”
“真是夫妻本是同床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张嬷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被人这样调侃,脸上被人皮遮住的皱纹都快藏不住了。
“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张嬷嬷手中的白粉朝着若木撒来,若木侧身躲过。
紧接着就是一堆白色蠕动犹如蛆的虫子,朝着她飞来。
若木掏出符纸,
“急急如如令,去!”
符纸自燃,虫遇火则亡。
一地的蛆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不似普通的蛆。
张嬷嬷眼见打不过,转身就要跑。
手里的网散开来,晃了几秒,她以为自己已经逃离时。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若木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着她。
那个眼神,衬托得她跟煞笔似得。
张嬷嬷满目狂火,“你对我做了什么?”
“哎呀,不就是用符纸将你困住了嘛,发那么大的火干嘛。”
若木走过去,将地上的网捡起来。
混元网,
好东西!
这些坏人,还真是富裕啊,若木感叹道。
她双目发光地看着手里的宝贝,正认真的欣赏。
太上皇一个箭步,抓住她的手腕。
“姑奶奶,你在这啊,你快去看看澈儿他怎么样了。”
太上皇都快哭了,一群太医竟都束手无策。
他这才想起,澈儿说过若木能救他。
看见若木,他就像是看见救命菩萨似得,满眼放光。
若木用绳子捆着张嬷嬷,拉着她来到萧凌澈床前。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若木挥挥手。
众太医脸色一变,满是不忿。
刚才见她进来时,就已经觉得一个小姑娘能治什么病,满是不信了。
她倒好,不仅不虚心请教。
一上来,就让他们都出去,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在场都是年过半百的太医,脸色瞬间就红温了。
“这位姑娘,这里不是闺房,不是你等女子该待的地方。”一个老太医上前指责道。
其余人纷纷看着她,眼里满是对刚才之人的赞同。
若木淡淡了看着老太医一眼,
哦豁,
将死之人?!
“你要是治不了自己,可来找我。”
若木见他身负金光,想来生前也救了不少人,还是不忍道。
都说好人不长命,可她既然遇见了,总归是要尽力一试的。
“老夫行医五十余载,岂会需要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女子来救?”
“你以为你是墨老那般天赋异禀之人?”
萧凌澈又吐了一口血,边上的太上皇十分着急。
“朕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先让若木救人。”太上皇急声道。
他挥挥手,让身边的太监将太医请了下去。
他在旁边搓着手,准备观摩若木救人。
若木:“你还不出去?”
太上皇有些卑微地点点头,背有些佝偻地走了。
一个小小的国师,竟敢这样跟他说话??
岂有此理!
太上皇将自己包里的增寿符摸了又摸,闭上眼满是老祖宗洪亮的声音。
这才将怒火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