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吼……”
与平日不同,万兽谷内玄兽的吼叫声中没了平日里的狂暴,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恐惧的嘶吼。
“砰!”
一头红色的巨大亚龙兽轰然倒下,地面都为之一颤,而它的死亡也代表了方圆一里的玄兽全都被这名身穿补丁蓝袍的老者全部屠尽!
“到底在哪?”老者唉声叹了一口气,痛苦疲惫一瞬间在眼中闪过。
龙兽被开膛破肚,红色的龙丹滚落出来可老者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随手将天玄剑丢了出去,他离开了这片死寂的湖泊……
“你到底是谁?”
眼前一遍遍重复的画面已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是每次自己都会将他们瞬间遗忘,就好像是自己在刻意的遗忘。
世界一片黑白如同一幅水墨画,画中男子与自己七分相似好像也是被一剑穿心而死,口中黑色血液不断流出,眼角挂着的血痕不知是泪还是血。
男人向花尘嘶吼着一遍一遍,但花尘只是疲惫的靠在一棵枯树上,死死抓着胸前射入的箭矢,即使他想听男子的声音可也听不见一点。
过了许久男人好似累了,眼中满是失望、不甘和绝望,只听他淡淡开口道
“你就这么想要逃避你的过去么,就和你现在一样,不断逃避最后终还是死在了懦弱的手上。”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花尘这次听见了男子的声音焦急问道,因为那声音就像是一根根丝线不断的牵动着他的内心,令他无比渴望知道他是谁。
但男子言毕之后便化为了灰烬,那缕黑烟就这样轻飘飘的飘入了地底。
“轰!”
一瞬间黑血不断的从地里涌出,岩石中流出、终于将花尘淹没在墨色血海中。
“地狱?”花尘心中道。
他喘不上气,嘴边全是腥甜与咸的黑色液体,呼气不上来使他觉得肺部灼烧如火烧一般让人疼痛苦不堪。
他拼命的抬头向上游想要呼吸,但浪花拍打,一束束由血墨所化的长枪却将他刺穿,一道道巨浪又将他卷入海中。
“是到了地狱吗?”花尘有些疑惑。他对于身上的疼痛并不在乎。
“噌”又是一柄长枪,他朝着花尘的心脏刺去,虽然并不在乎,但此时花尘有些愤怒。
而就在这情绪出现的一瞬,他心中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使他的情绪无限放大。
“一上来就用长枪不断将我身体贯穿,你TM到想干什么!”
就像下意识一样,花尘熟练的侧身,熟练的将枪握在手中,枪尖上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霎时间,仿佛黑色的血墨没了质量,如花瓣一般随着枪尖飘动。
“去!”花尘怒喝一声。
瞬间一道水柱猛烈的冲击在墨海面上,本就汹涌的海浪变得更加巨大。
“轰!”
瞬间水墨世界崩塌,花尘发现了那男子的身影,他已在海中化为了泡影……
一股无力感袭来,花尘知道这是失重感,再向下看那是无尽的深渊。
“这是自己造成的?”
“那招叫什么?”
说罢,花尘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直到与深渊的颜色真正融为一体。
……
……
方兽谷内一湖泊在月光下格外平静,但不同往常湖水边的土地泛着腥红,就边上的湖水也染上了几分发着幽幽的淡红的光。
“哗~”
一男子从湖中突然站起身来,湖面周围瞬间结了层淡淡的冰。
男子剧烈的咳了几声,有个不知是什么的微小物体被他从口中喷出,男人将它拿在手中端详,眼神惊惧,过了好一会儿吸平缓后才慢慢走出湖中。
望着周围的尸体他有些看的出神,十几具玄兽尸体全部被开膛破肚死状极惨,顺着望去一头亚龙兽尸体现入眼帘。
而在龙兽的身侧一个火红色的东西在夜月下显得格外耀眼。
“是玄丹?!”
花尘走近才发现这是那龙兽的兽丹,从它表面散发的气息就可以判断出。
这东西在外价值连城,可现在却被直接丢在了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花尘不敢多想其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可没兴趣动这来历不明的东西。
但这东西好像就是他牵一般向他飞来。
他这才发现玄力竟然已突破到了一级,也就在这一瞬脑海中被遗忘的一干二净的事物重新浮现,但很快又再次消失,无任何痕迹可寻。
“不不,快想起来,快想起来。”花尘急切的想要搜寻那些记忆,但仿佛就像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排斥一般,只要他想要回忆有关的东西,头就会如爆炸一般疼痛,记忆也在消减,一瞬间他好像连自己是怎么坠崖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伴随着阵阵耳鸣,他还是疼的闷哼了一声。
恍惚间他看见了立在亚龙玄兽身侧的一柄长剑,是一柄真玄剑!
“是李君柳!”
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他杀了的,但为何自己还活着他也不知道,但冥冥之中他却对这劫后余生一点波澜也没有,他有一种强烈担忧模糊的印象,他要杀了那三人,然后……然后……
“唔!”
花尘一时间觉得头痛欲裂,用手捂着半张脸,双目中鲜血齐齐流出。
他没有在去想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玄兽绝不是李君柳杀的而李君柳大概也已经死了。
夜晚的万兽谷并不安全,虽然周围玄兽已死绝,但谁知血腥会不会引来更多的玄兽,花尘不敢停留,只是瞥了一眼便赶快离去。
待男子彻底消失一个时辰后,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玄兽尸体旁。
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一双黑色的眸子在星夜中闪着点点的光,发丝如瀑撒落在腰间随风飘动,让人的思绪一同颤动。
“怎么了,铃儿?”树下那人问道。
“这龙兽好像是被一击必杀的,师叔你明明追了它三天都拿它没办法,竟被一击必杀……那人是谁?”萧玲儿感叹道。
“四个时辰,”那中年人自语道,“已经死去这么久了,玄丹都染上浊气了,怕是哪位大人路过,顺手杀了。”
萧铃儿“……”
“哈哈哈,走吧铃儿不必纠结,你天资聪慧,夏国在你人生中只不过是小小的一块基石,你将来一定会成为站在山上使人仰望的存在。”段天眀见少女默不作声,感叹了一声。
“……嗯。”少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