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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老家的日常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刚破晓,叶飞便在公鸡那嘹亮的打鸣声中悠悠转醒。他在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然后缓缓坐起,像拉开一张大弓似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

    叶飞起身走到窗前,双手轻轻推开窗户,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犹如决堤的洪流般扑面而来。那空气中带着浓郁的泥土气息,仿佛是大地母亲深沉的呼吸,还混合着青草的芬芳,那芬芳犹如一首轻柔的小曲,悠悠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沉醉其中。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份来自大自然最纯粹的馈赠,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洗净。

    他迅速洗漱完毕,整理好仪容,脚步轻快地来到厨房。刚踏入厨房,就看到母亲正弯着腰在灶前生火做饭。母亲的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熟练地往灶膛里添着柴草。

    叶飞走过去,靠近母亲,轻声说道:“妈,我来帮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关切,双手已经做好准备接过母亲手中的活计。

    母亲听到儿子的话,抬起头,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孩子。你一路奔波回来也累了,去陪你爸说说话,妈一个人能行。”母亲的目光中满是慈爱,那是一种对儿子深深的呵护与疼惜。

    叶飞转身来到宽敞的院子里,明媚的阳光洒在地上。只见父亲正蹲在墙角处,专注地整理着那些摆放得有些杂乱的农具。父亲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拿起一把锄头,沉甸甸的锄头在他手中仿佛有着特殊的分量,说道:“爸,今天咱爷俩一起去地里干活。”他的语气坚定而充满期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头。

    父亲听到儿子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立刻绽放出欣慰的笑容,笑着说:“行,让你也尝尝这土里刨食的滋味。咱农民靠的就是这土地,你呀,可得好好感受感受这其中的辛苦和乐趣。”父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更多的却是对儿子能主动参与劳作的欢喜。

    于是,父子俩各自扛着沉甸甸的农具,有说有笑地朝着田间走去。一路上,鸟儿在枝头欢唱,仿佛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来到田间,放眼望去,那一大片麦苗绿油油的,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轻轻拂过,麦苗们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美妙的田园乐章。

    叶飞学着父亲的样子,把裤腿高高挽起,弯下腰,双手紧紧握住杂草,用力一拔。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生疏,动作略显笨拙。但他丝毫没有气馁,认真地观察着父亲的动作,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力度。

    不一会儿,火辣的太阳高悬在天空,炽热的阳光直射下来,叶飞就累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浸湿了他的衣衫。然而,当他直起腰,看着经过自己双手变得干净整齐的田地,原本杂草丛生的地方如今变得条理清晰,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那一块块被清理干净的土地,仿佛是他亲手绘制的一幅幅美丽画卷,让他感到无比自豪和满足。

    中午时分,炽热的阳光高悬天空,叶飞和父亲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还没走进家门,饭菜的香气就已扑鼻而来。

    走进屋内,只见母亲已经在桌上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那一盘盘菜肴琳琅满目,有自家菜园里新鲜采摘的绿油油的青菜,还带着清晨的露珠,鲜嫩欲滴;有红彤彤的西红柿,宛如一个个小灯笼;还有那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活蹦乱跳的鱼,经过母亲的巧手烹饪,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温馨的氛围弥漫开来。叶飞兴奋地讲述着在田间劳作的新奇感受,父亲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母亲则不停地给叶飞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累坏了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笑声不断,充满了整个房间。

    叶飞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鲜嫩的鱼肉在舌尖绽放出美妙的滋味,他满足地眯起眼睛,说道:“妈,这鱼太好吃了!”母亲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吃就多吃点!”父亲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这一刻,简单的饭菜也变得无比美味,浓浓的亲情让每个人的心都充满了温暖。

    下午,阳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微风轻轻吹拂着。叶飞陪着母亲,一人提着一个装满衣物的篮子,缓缓走向村里的小河边。

    来到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定睛看去,能看到一群群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它们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时而跃出水面,泛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母亲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放下篮子,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浸泡在水中,然后打上肥皂,开始用力搓洗起来。她的动作十分娴熟,仿佛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每一个揉搓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叶飞在一旁也没闲着,他拿起水桶,走到河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水桶沉入水中,装满水后再提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将水倒入母亲洗衣服的盆里。接着,他又把母亲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到不远处的空地上,用衣架撑开,晾晒在晾衣绳上。他的动作虽然没有母亲那么熟练,但却充满了认真和专注。

    在这宁静的小河边,母子俩默契地配合着,偶尔母亲会轻声指导叶飞如何把衣服晾晒得更整齐,叶飞则会笑着回应母亲。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的身影,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整个村庄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那淡蓝色的烟雾一缕缕地升腾在空中,慢慢散开,给村庄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叶飞跟着父亲,踏着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去邻居家串门。还没走进院门,就听到院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他们刚迈进门槛,邻里们的目光就纷纷聚焦在叶飞身上。

    “哟,叶飞回来啦!”一位满脸笑容的大婶率先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是啊,婶子,我回来看看。”叶飞笑着回应道。

    “孩子,在外面咋样啊?工作顺不顺利?”一位大伯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大伯,挺好的,工作也还不错,就是挺想家里的。”叶飞一边回答,一边走到众人中间。

    “大城市里生活是不是很不一样啊?”一个年轻的媳妇凑过来好奇地打听。

    “各有各的好,不过还是咱村里亲切。”叶飞的回答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地询问着叶飞在外面的情况,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叶飞也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分享着自己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小小的院子里,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气氛。

    在邻居家的院子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络地聊了好一会儿天。温暖的晚风吹拂着,带来丝丝惬意。叶飞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外面世界的新奇事儿,引得大家时而惊叹,时而欢笑。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母亲那熟悉且响亮的呼喊声:“吃饭了——”声音穿过几户人家的院墙,悠悠地传了过来。

    叶飞听到母亲的呼唤,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邻居大伯和婶子们说道:“大伯、婶子,我妈喊我们吃饭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儿,改日咱们再好好唠。”

    父亲也笑着站起身来,向大家拱了拱手说道:“对不住各位了,家里饭好了,咱得回去了,有空再聚啊!”

    邻居大伯豪爽地摆摆手说道:“快回去吧,别让饭菜凉了,有空一定来串门!”婶子们也纷纷点头,笑着叮嘱道:“回去好好吃,叶飞多吃点!”

    叶飞和父亲连连点头应着,然后在大家亲切的目光中告别,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家走去,一路上还能听到身后邻居们的议论声和欢笑声。

    晚饭后,夜幕悄然降临,微风轻轻拂过,驱散了白日的些许燥热。一家人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乘凉。

    叶飞仰躺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那璀璨的星星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望着这片浩瀚的星空,他的心中无比宁静,仿佛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母亲坐在一旁,手中轻摇着蒲扇,为叶飞驱赶着偶尔飞来的蚊虫。她开始讲述着村里的新鲜事:“隔壁老叶家的闺女最近找了个好婆家,那男方条件可不错。还有村东头的李大爷,他家的果园今年大丰收,赚了不少钱呢。”母亲的声音轻柔而温和,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父亲则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暗。他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讲述,偶尔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那烟圈在空气中慢慢飘散。他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中透着对生活的满足和对家人的关爱。

    一家人就这样在院子里,享受着这宁静而温馨的夜晚。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如同平缓流淌的小溪,平静而充实。叶飞每天都在晨曦微露之时就早早起床,没有了城市里闹钟的催促,反倒是公鸡的打鸣声成了他最自然的起床信号。

    他迅速洗漱完毕,穿上轻便的劳动装,精神抖擞地跟着父母一起投入到一天的劳作之中。他帮着父亲给果园里的果树修剪枝叶,父亲在前面耐心地示范,告诉他如何分辨哪些是多余的枝丫,怎样的修剪才能让果树更好地采光和结果。叶飞聚精会神地听着,手中的剪刀在枝叶间灵活地穿梭,虽然动作还稍显生疏,但那份认真劲儿却丝毫不减。

    有时候,他会跟着母亲去集市上卖自家的农产品。清晨的集市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叶飞看到了那久违的热闹场景,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摊位,新鲜的蔬菜、活蹦乱跳的鸡鸭、五颜六色的水果,让人目不暇接。乡亲们大声地吆喝着,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朴实而真挚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城市里的疲惫和虚伪,只有对生活最本真的热爱和满足。

    叶飞站在母亲的摊位旁,帮着招呼客人,称重、算账,忙得不亦乐乎。每当做成一笔生意,听到顾客对自家农产品的称赞,他的心里都充满了喜悦和自豪。在这充满烟火气的集市中,他感受到了一种与城市截然不同的温暖和亲切,仿佛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种声音、每一道风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家乡的故事和情怀。

    他还特意腾出时间和儿时的伙伴们相聚。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大家相约在村子中央的老槐树下。

    多年不见的伙伴们再次相见,彼此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大家相互拥抱,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亲切的问候声不绝于耳。

    围坐在一起后,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大家开始回忆着小时候的趣事,那些曾经一起调皮捣蛋、一起冒险探索的经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有人说起那次一起去偷摘隔壁王大爷家的果子,被王大爷发现后追得满村子跑的狼狈情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还有人回忆起在夏夜的打谷场上,大家一起躺在凉席上数星星,争论着哪颗星星最亮的幼稚模样;更有人提到那次瞒着父母去河里游泳,结果回来被发现后挨了一顿揍的糗事。

    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在村子里悠悠回荡。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那是对童年美好时光的深深怀念和眷恋。这一刻,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童年岁月。

    有一天,天空忽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叶飞搬了一把小板凳,安静地坐在屋檐下。雨滴纷纷扬扬地落下,打在那陈旧的瓦片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滴答,滴答”,宛如一首轻柔的小曲。他微微闭着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这美妙的雨声,感受着那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心情格外舒畅。

    屋内,母亲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熟练地织着毛衣。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针线在她的手中灵活地穿梭,仿佛在编织着一个温暖的梦。那毛线的颜色鲜艳而柔和,就像母亲对家人满满的关爱。

    父亲则在一旁,戴着一副老花镜,正专心致志地修理着一个破旧的凳子。他的手中拿着锤子和钉子,每一次敲打都显得那么有力而精准。那凳子虽然破旧,但在父亲的巧手下,正一点点恢复它的坚固和实用。

    一家人在这宁静的雨天里,各自忙碌着,却又彼此陪伴着。屋内屋外,弥漫着一种温馨、宁静与祥和的氛围,让人沉醉其中,忘却了世间的纷扰。

    这样平淡而又温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叶飞仿佛重新找回了儿时的快乐和纯真。他深深地感受到,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繁华,家乡永远是他心灵的港湾,父母永远是他最温暖的依靠。

    时光匆匆,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过去整整一周了。这一周里,叶飞沉浸在乡村的宁静与亲情的温暖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珍贵的回忆和深深的眷恋。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就到了叶飞即将离开的前夕。明天,他就要告别这片熟悉的土地,回到繁华喧嚣的京市继续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了。

    夜晚,叶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不断地闪过这一周来和父母一起劳作、与邻里亲切交流、和儿时伙伴相聚的画面。他的心中既有对即将回归工作的期待和责任,又充满了对家乡和亲人的不舍与留恋。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小院里。叶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新的征程即将开启,而家乡,将永远是他心灵的避风港,给予他力量和勇气去面对未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