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亲爱的谢: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真羡慕这些字,代我见你。
酒店的4090可还好?鸡蛋火腿三明治味道如何?
忽然告别或许有些意外,但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拐角遇到的是怀春少女还是肌肉硬汉。
请允许我冒昧离开,无法陪同您一同畅游国庆。
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解决,男人可以偶尔发疯,但总要挑起担子。
不多言,希望你的国庆之游开心。
Ps楼下那网吧不是免费的,网费你帮我付下。
——爱你的林。
林易写完这段肉麻的电子信,点击发送 。
对不起啊谢师兄,我爱撒点小谎。
希望你国庆一个人玩得开心,师弟被迫住在别的地方,回不了酒店了。
他现在在的是一间陈旧的卧室,天花板有些褪色,床架古木幽香,窗外秋蝉低吟。
秋意空疏。
林易将要在外婆的客房度过七天,睡他隔壁的是猫一样的女孩。
真是巧合啊,阴差阳错就和学姐同居了。
外婆有点引狼入室了,自己真是完全没想到呢。
林易铺好床单,搬来外婆准备好的被子,简单地收拾了下,铺平边角。
门口有人轻敲了下门。
刚忙完的林易转过头去,
苏白敛半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双眸剪秋。
正主找上来了。
“咋了学姐?”林易问。
苏白敛垂眸:“出门散步?”
林易:“就你和我?”
“还有我弟弟。”
弟弟?
学姐也有弟弟?
小区周围。
广场上清一色的大妈跳着广场舞,绚烂的七彩户外氛围灯照亮了小溪,音响鼓动吵醒了雀儿。
他们在明头儿,林易和苏白敛在暗头儿。
林易换上了水洗的纯色衬衫,简简单单。
苏白敛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运动系着装。
两人漫步在灯光稀疏的小径,亦步亦趋。
苏白敛:“你真没订酒店?”
林易:“真没。”
“撒谎不是好孩子。”
“我从来不骗人。”
黑金级租借代理如此说道。
“那你的行李呢?”
苏白敛侧身看着他,帽檐下的眼睛里满是狐疑。
一针见血。
林易现在这身还是苏白敛准备的,偏中性的休闲装。
“穷游齁逼多,真假林易说。越城,零元,没带行李。”
林易面不改色。
“太假了学弟,坏孩子。”苏白敛轻声说。
“对不起老师。”
林易老老实实地道歉,外婆问出口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小怪兽不由露出利齿。
朋友之间住对方家很正常吧?
林易低头看着地面,灯光下他和苏白敛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混在一起。
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学姐的。
苏白敛捻了捻衣角:“坏心思真多,跟谁学的。”
林易挠了挠头:“跟现在和我散步的漂亮姑娘偷学的”
“我?我教你撒谎了?”她问。
“教了。学姐不是也想对外婆隐瞒关系吗?”
林易指的是合照,那张他之前未曾知晓的照片。
到底是什么时间拍的?长什么样子?
林易好奇心快溢出来了。
苏白敛无辜地眨眨眼:“这是善意的谎言,你看,被拆穿了以后真麻烦。”
林易正欲回答,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白胖面包扑入怀里。
白胖面包不停地舔舐着林易的手。林易笑着摸了摸小狗的头,简单逗了一下小狗。
“他很喜欢你。”苏白敛笑着说。
“可能我也有当狗的潜质”
当谁的狗,他没有说。
小狗欢快地叫着,围着林易转圈圈,仿佛在向他表达着自己的喜爱。
这就是苏白敛的弟弟,一只被喂的溜圆的白土松犬。
“白土松犬都是高大威猛的”林易捏捏小狗的脸,“可小苏你的狼性文化呢?你快变成球了。”
小苏是狗的名儿。不用想也是外婆起的。
林易在乡村门口见过土松犬,成群结队耀武扬威,像是一个黑帮集团,脸上写着:
咋滴,没见过黑社会啊?忽略。
“我刚见他的时候很小一只。”苏白敛轻声说,“可能是外婆喂的太好了。”
原来是外婆喂的啊,那破案了,外婆能把爬山虎喂成科莫多巨蜥。
苏白敛也低下身子,两个人齐心协力无情玩弄这只白黄面包。
受害人面对此等迫害兴奋得露出肚皮。
苏白敛轻笑。
她笑起来脸上其实有可爱的小酒窝,只是在高冷冰山脸上有些浪费,不太常见。
“真可爱。”林易说。
“对吧,我回家感觉他比小时候还活泼。”
“嗯,可爱到我了。”
林易想摸摸她头,可爱得像个孩子。
他漫不经心地提起之前的事。
“话说你说我们是对象,后面怎么办?”
两人应该大概差不多说不定还处于暧昧期呢,总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生米煮成熟饭吧?
虽然林易也不介意。
“”
苏白敛还是抚摸着小苏没回答,过了会才叹口气。
“租借吧。”她低声说。
“租借?”
“我租你当我七天的男友。”她眼睛亮着光,“跟以前一样,怎么样?”
谢佳伟走出酒店的大门,嘴里叼着根阿尔卑斯。
酒店待久了不舒服,他打算出门逛逛。
刚才在大厅吃晚饭的时候他收到了林易的邮件,油腻的他想把刚尝鲜的次坞打面吐出来。
他琢磨了下,大概意思是师弟被迫离去了,这国庆只留他对影成三人。
这算什么事。
谢佳伟走在路边,刚和唐三七打电话报备完,两人关系还有那么一点点朦胧,他用词特别小心翼翼,暧昧的词当杀手锏揣着。
青春期就这么点心思。
谢佳伟郁闷地拨通另一个兄弟电话,那厮现在应该正躺在老家的床上刷抖音。
接通了。
“想我了宝宝?”
对面的骚汉开口就是宝宝,谢佳伟刚才和暧昧对象聊了半天不敢用这词。
有时候兄弟聊天写满了暧昧。
谢佳伟:“Mua,没有你的越都都失去了色彩,连太阳都躲起来了。”
俞昊楷:“不是小师弟陪着你嘛,这才有空想我这个闲人。”
谢佳伟:“闲人哪知忙人多想闲人小师弟跑了,老子一个人。”
俞昊楷:“跑了,能去哪?”
谢佳伟:“应该有工作吧,他”
他说不下去了。
沿着路灯望去,他在前面的公园看到了自己的小师弟。
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
谢佳伟懵了。
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一男一女并肩在公园小径里散步,树荫如墨,师弟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衣,女孩穿着严实的黑色运动服,俩人生涩得互相勾着小拇指——
美好得可以定格时光,点染森绿的滤镜,加上淡淡的曝光。
谢佳伟不蠢,这女孩他见过,在社团之夜的时候她也这么和师弟牵着手。
嘴里的阿尔卑斯摔掉了地上。
“卧槽”
不是哥们,真给你无伤速通冰山校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