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回到青龙帮的杜云生,心里有些忐忑,他此刻从未感受过这种既压迫又带着一丝惶恐的焦虑。
缓慢的脚步逐渐踏入青龙帮所在的庭院,一声招呼随之传来,那是自己的一个兄弟,见他回来,急忙前来迎接道。
“云生大哥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们几个兄弟呢,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你,都把我们急坏了”
杜云生有些诧异,“二当家没有告诉你们吗?”
“没有,我们哪里敢问?我们猜测你应该是办事去了,因为我们也没有看到三当家,还有那个田惜,所以我们也没有多想”
“好了,不必多想了,我没事”
与兄弟寒暄几句,迎面又走来了朱大葱,见他这么晚才回来,出于兄弟间的问候,他说道。
“云生大哥,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我给你煮些吃的?”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见二当家,就不劳烦你了,你们忙去吧!”
杜云生摆摆手,说完就径直朝着杜奎的房门走去。
“在有事,也不能不吃饭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没看到云生大哥有事的吗?”
兄弟们嘲笑着朱大葱,这让他有些不服。
“我不知道吃,还有你们吃的份?别忘了,这里可是我掌勺,没有我,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哼!”
朱大葱怒怒的顶了一句,这话顿时让这几个兄弟哑口无言。
来到杜奎的房门外,杜云生有些踌躇,在离几步就到了门口,他又开始犹豫。
“我要怎么说,二当家才会满意?还是全部告诉他?不,田惜的事绝不能告诉他”
一番的思虑,让他有了些许准备,但是自己的踌躇似乎已经引起了杜奎的察觉。
“是不是云生回来了?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听到杜奎的话,杜云生没有丝毫片刻犹豫,他走了进去。
“二当家,你果然好听力,没见到人就已经猜到是我”
“好了,别拍马屁了,他们都回来了?”
“回二当家,他们没有回来,就我一个先回来了”
“什么?你怎么就自己回来了?谁给你的命令?难道是三当家?”
听口气,杜奎明显很生气,杜云生一时也不敢吭声,也许等他气消了,他才敢说出实情。
“是不是他发现你了?还是你哪里惹怒了他,使得他把你赶回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杜云生应接不暇。这些其实都不是原因。只是他不明白,二当家为什么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沉默片刻,见杜云生一声不吭,杜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分激动了,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说话重了一点,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杜云生沉默的同时,见二当家语气缓和了不少,于是说道。
“回二当家,我的确是三当家指使我回来的,没有他允许,我也不敢轻易不听从你的安排”
“好,既然都回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怪罪的,说吧,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杜云生理了理思绪回答道。
“回二当家,由于时间短,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回二当家,我看见大当家了?”
“你说什么?你看见大当家了?不可能,大当家从来都不喜欢抛头露面,你怎么会见到他”
“不,二当家,他是和三当家一起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继续跟踪他们,我是想,要是大当家知道我跟踪他们,我怕他会……”
杜云生的停顿,也让杜奎陷入了沉思,思忖片刻,他说道。
“你先出去吧!没你的事了”
“是,二当家”
杜云生出了门,随手也把门带上。
“大当家怎么也去了江东?难道他有什么安排?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一时想不明白的杜奎,头都有些发胀,他轻柔的揉搓着太阳穴,缓和着自己的思绪。
然而第二天早上,突然传来的消息,让还在睡梦中的杜奎,惊慌不已。
“二当家,二当家,不好了”
一个青龙帮的兄弟,正火急火燎的拍打着杜奎的房门。
杜奎听到急促的喊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推开门的刹那,手下的人见他衣衫不整,都有些不敢直视。
“二当家,不好了,咱们的码头,以及烟管让人砸了”
“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动到我头上?我看他是活腻了”
杜奎一副怒意冲冲要吃人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此时还没穿衣服。
“二当家,你等等,这是你的衣服”
穿好了衣服,他们便急匆匆的赶往现场。
“你们的杜云生队长呢?他在干嘛?”
“回二当家,云生队长他正带领其他兄弟,准备跟他们干上呢”
“哦,看来我小看他了”
“回二当家,要是其他小混混早就被他干掉了,只是这次来砸场子的人有些不好对付”
“来的都是什么人?”
“回二当家,他们都带着枪,看样子都是军阀的人”
“什么?军阀的人?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杜奎想不明白,自己一向与军阀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次突然就正面针对他们青龙帮,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
“你确定他们是军阀的人?”
杜奎再一次的确认道。
“可是他们都有枪,又不像是军阀的人”
看着手下含糊不清的说着,杜奎都可是显得有些急躁。
“你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好,他们来了多少人?”
“回二当家,就差不多二十多个”
“什么?才二十多个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我们兄弟不是有一部分也有枪吗?干他娘的”
“二当家,有枪的兄弟也就那么寥寥几个,哪里对付得了他们几十个?再说,他们好像也不怎么会使啊?”
“一群废物,快,带我去看看”
来到码头,杜奎就看见十几个手拿着长枪的人,正蓄势待发的对准自己的兄弟。领头的正是杜云生队长,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副士气凛然的模样,与他们对质着。
“你们敢过来试一下,就对你们不客气”
“哟,挺能耐的嘛!拿着鸡毛当令箭呢?你以为你是谁?哪吒三太子吗?有三头六臂?哈哈”
一副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听的在场的人,瞬间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田惜废掉了阳刚之物的梁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