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盆鸡南下作战的三个月,对根据地而言,是一段最为开心的日子。在这段期间,李云龙明降实升,再次获得了新的编制。
师长虽然对他责备了几句,但随后便笑着表示:“你和孔捷、丁伟,编制我已经给了,但有一句丑话得说在前头,现在没有人员,也没有弹药武器,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能不能行?”
李云龙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哈哈,师长你放心,如果我李云龙带不好这支部队,你随时随地枪毙我。不过,您老人家能不能把紧箍咒稍微松一松,老是这么多条条框框的,我办起事来束手束脚的。”
师长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好吧,给你半年时间,这半年里我不会插手你的发展。但半年之后,你必须规规矩矩的。发展是必要的,但听指挥也是必须的,明白吧。”
“是,放心吧。”李云龙敬礼表示接受命令,离开时还不忘顺手把烟揣进了兜里。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刀牌,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搞到的。
回到部队后,李云龙立即下令麾下的一千多人以营连为单位,分散出去单独作战,目的只有一个——快速扩编。不仅是他,丁伟也放开了手脚,积极打击驻地外的小股部队,不断收编各路队伍。而孔捷则是按部就班,到处宣扬政策,收编抵抗武装。
三个人都发展得不错,于是他们相约老战友一起在赵家峪喝酒庆祝。当丁伟、孔捷以及老王他们还未进屋时,就已经听到了李云龙那大嗓门的声音。
“你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队伍分散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们要放下身段,就像啸聚山林的好汉一样灵活应变。看来你小子以前肯定没听过说书,不知道宋江他们是怎么打仗的。好汉对阵也得看时机,关键时刻得学学三打祝家庄那一套,用点里应外合、摸哨、打闷棍的手段。我给你松了绑,你却不会用,真是白费我一片苦心。你去看看张大彪是怎么做的!我给你说清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还是不开窍,那就把位子让出来,滚蛋滚蛋看着就来气。”
丁伟笑呵呵地走进房间,说道:“老李,你又在给下属灌输你的那一套理念了,你啊,不惹出点麻烦来似乎就不甘心。”
孔捷则带着一丝不满的语气说道:“他啊,被师长、旅长宠坏了。战场抗命、击毙俘虏、擅自调动部队,这些事情要是搁在我孔捷头上,那可都是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大罪,够枪毙我好几回了。”
老王笑了笑,说道:“说实话,我很感激你。我受益于你的现成经验,部队战斗力强,作战时也肯动脑筋。我觉得你的思路没错,但在具体实施上还是需要做一些调整。咱们现在在敌后进行游击战,但总有一天我们需要进行系统的作战。李家坡攻坚战、百团大战、神头岭战斗,都是我们在不同方面做出的一些尝试。但无论如何,没有纪律是不行的。”
李云龙一见老战友们都来了,连忙让和尚去叫炊事班上菜,并热情地拉着大家坐下。他笑着说道:“你们看他还来给我上课呢,哈哈,我其实还不清楚他的底细?你们猜猜他有几个警卫员?”
李云龙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八个!不过,那可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而是师长命令那八个人一开战就得按住他。嘿嘿,不按住他,这老小子早就一溜烟冲锋去了。现在都快当师长了,还这副德行。”
“哈哈哈哈,老王,你的老底都被李云龙给揭了。”有人打趣道。
老王尴尬地摇摇头,笑道:“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在部队里没几个朋友。”
孔捷笑道:“朋友?呵呵呵,也就我们几个还凑合。想当年边区肃反,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就这小子,拿着枪顶着特派员往前冲。他手里栽了多少政委啊,被骂哭的可不少。旅长那时候一来,他就扛下几马鞭,嬉皮笑脸地把驳壳枪一递,说‘旅长,你枪毙我吧’。你们说,他能有啥好人缘?”
老王附和道:“是啊,你真得改改脾气了。你得罪的那几个人,现在都在齐鲁、冀东地区混得不错。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不愿搭理你。以后要是协调作战,多别扭啊?”
李云龙却毫不在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跟老孔、老丁还有你协同作战不就行了?来来来,菜来了,咱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