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走到跟前,周扬有些疑惑地问。
“怎么?只允许你在这儿,就不允许我在这儿?”杨燕笑着说。
“不是,不是!”周扬边摇头,边解释说。
“你的小情人送走了?”杨燕眼里放着光,轻笑着问道。
“嗯,送走了!”周扬直言不讳。
“舍得让她走啊!怎么不留她呢?”杨燕言语犀利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周扬不想被杨燕绕在这个话题里,就反问道。
“猜的呗!这还用知道吗?”周扬听了,一阵无语。
“跑这儿来,干嘛呢?偶遇美女啊?”杨燕又轻笑着问道,那眼神有些能勾人魂魄。
“没来过,随便看看!”周扬不想再接杨燕的话,感觉这妮子的话处处有玄机。
“算了,算了!不跟你东拉西扯了,有些人早已经心里乐开了花,等得有些不耐烦啦!”说着,杨燕转身对那蓝衣女子说道:“那位美女,还不转过来,与你的小情郎相会吗?”
“小燕子,别胡说!”说着,那蓝衣女子随即转了过来。
“欧主任!?”虽然周扬和杨燕离那蓝衣女子隔得七、八远,况且女人只要一换个样儿打扮就很难辨认,但他还是从欧婧的脸型轮廓和身高体型立即认出了她。
“哎哟,瞧把你给激动的!”杨燕在一旁拉高声调,对周扬打趣道,又转头调笑欧婧:“美女,脸红什么呀!脸红什么呀!脸红的事儿不是说都做过了吗?搁这儿打个招呼还红呢!装什么呀,赶快过去拥抱才是啊!”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小燕子!你在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欧婧已经急了。
周扬也被杨燕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说的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哎呀,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吧!忘了我刚才救你的那份恩情了吗?那么凶干嘛!”杨燕假装委屈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躲避欧婧已经奉送过来的巴掌,已经有几掌使劲拍打在杨燕弓起的背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还不止这次呢,这都救你多少次了!要不下次你就从了吧,免得有一天把本大美女也赔进去!哎呀,哎呀别打了!”杨燕不知是真的怕被欧婧打,还是故意又在装无辜整剧情呢,不停地拽着周扬身上的外套,寻求庇护。
欧婧追打着杨燕,有几次手掌都拍到了周扬身上,只好有些尴尬地停手,对周扬说:“不好意思啊!这妮子,太不会说话了,只知道胡说八道!”
周扬立马回道:“没事儿主任!”
“哎呀喂!还相敬如宾呢!还彬彬有礼呢!”杨燕继续站在一边打趣道。
欧婧瞪了杨燕一眼,气得跺脚说道:“小燕子!别胡说了!”
杨燕见欧婧真急了,才停下调笑,对两人说道:“那走吧!你也搬到救兵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出来有点晚了!”
周扬不知所云,正要问,杨燕却先说道:“怎么样?你领导有难,需要你去帮个忙,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周扬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点头答应道:“去!”
“这还差不多!哈哈哈!”杨燕笑着转身准备上车,欧婧也绕到副驾驶一头上了车。
周扬正站在一旁不知该上车还是该开车时,杨燕已经上了驾驶位,打开顶棚,从车窗斜着身子,探出个脑袋对周扬喊道:“还愣着干啥呢?开车跟上呀!”
周扬只好去开车,远远跟着杨燕她们的车。不知杨燕是故意的,还是她开车就这样,杨燕的车忽快忽慢,快的时候猛加油门,一声“轰轰”巨响,红色轿车就窜出老远,周扬再怎么追也追不上。慢的时候,周扬松开油门半天,车头还是差点都快抵上车尾了,杨燕也不加速,磨得周扬几次差点想熄火先让她们走。却只见两个女人在那辆敞篷的车上不知说着什么,有说有笑,全没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
就这样忽快忽慢,走走停停,又气又恼,莫名其妙,周扬就跟着杨燕她们来到小区最靠湖边中间位置左右的一栋独栋别墅。别墅周围还用木栅栏远远围了一圈草坪。
周扬被这栋楼的豪气惊到了,两辆车通过栅栏门又走了一会儿,才来到楼前阔绰的停车场,停车场是围着楼建的,楼和停车场之间还隔着一片像个小广场一样的空地。
三人停好车,穿过小广场,上了台阶才进到楼里。楼里进一门就是一道长长的过道,过道一侧巨大的屏风后面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应该就是主人家会客的地方了。
果然,三人绕过屏风,一个宽敞的,装点得像宴会厅一样的大厅就呈现在三人眼前。大厅里,今天只在正中位置摆放了一张直径约莫七、八米宽的圆桌,圆桌周围零零散散做着一些俊男靓女,在这些俊男靓女中,有一个人显得很特别,也更显眼,因为,那人是唯一年龄偏大、有长者风范、谈笑风生、众心捧月的人物。
三人一道一进大厅,那位有些长者模样的人便对欧婧说道:“哎呀!小欧,快过来!你跑到哪儿去了?”
周扬一看那长者模样的人正是钱院长,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之感。
欧婧和杨燕就朝着钱院长的方向走去,杨燕挤着眼向周扬示意跟过去,周扬也就只好很不情愿地跟着走过去。
钱院长很快也注意到了一直跟着欧婧和杨燕的周扬,问欧婧:“这位是?”
“钱院长,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这位是我们部里新任的主任,上次开会您见过的!”欧婧忙说道,她故意没说“助理”两字。
杨燕突然窜到欧婧前面,对钱院长说:“怎么样?杨伯伯!他帅不帅?”
钱院长、欧婧两人被杨燕这突然一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杨燕这是啥意思,两人都不知所云,一起齐刷刷看向杨燕。杨燕真是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直接说道:“这位是欧姐新交的小男友,那天晚上欧姐还和他待了整整一晚上呢!”
钱院长、欧婧、周扬三人都被杨燕这句话给雷到了,一时三人都不知道该说点啥,解解这尴尬的局面。欧婧和周扬更是被杨燕这话弄得脸上齐刷刷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的还以这是两人在一起表演川剧变脸呢。
周扬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滚烫,周扬没想到,杨燕居然会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两个人的面乱说一气。
欧婧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但这会儿,除了杨燕,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镇定多了,她的内心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也许可以趁着杨燕这有些大放厥词的突兀话,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位道貌岸然的钱院长,忧的是她无法面对周扬,他也怕周扬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话,反应过激或打击太大。
钱院长听了这话,倒没觉得杨燕的话有什么不妥,他更担心的是杨燕这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从欧婧对他的态度来看,这句话的真实性的确很有可能很高。他的脸开始变得有些铁青,盯着欧婧看了半天,“哼”的一声,突然他转身就走了。
在座的很多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虽然刚才钱院长还是众星捧月的样子,此刻宴席酒正酣,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些,只是其中两、三个人,应该是钱院长身边的人或者是他带来的,见钱院长起身了,立马也跟着走出去了。
周扬是有些真的气愤,他对杨燕吼道:“杨燕!你干什么?”
杨燕嬉笑着说:“哎呀,周哥,难道你见危难于不顾吗?这个钱院长一直缠着我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天晚上就是他…”
“好了!小燕子!不说了,我们坐会儿吧!但是你刚才也…哎!”欧婧说道。
“刚才怎么了?刚才那样让他彻底断了念想就对了!哪像你!总是这样优柔寡断,欲拒还羞!所以,这么多年了,他就这样反反复复就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以前搅乱了你的家庭,现在还想继续这样影响着你,一直影响到你这的孤独终老不成!”看得出杨燕也是真的气愤,同时她对欧婧也是十分关心的。
周扬看着两人,也不知道欧婧和杨燕为什么这么熟,甚至有些情同姐妹的样子,但人家的私事,周扬自然也不好问,就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心里还有些尴尬和气恼。
没多久,大家都起身来和杨燕、欧婧告别,欧婧也以老太太已经休息了为由,和大家一一抱歉、告别,这时周扬才有些明白这里的原委,原来这是欧婧的家,欧婧家里还有位老太太,应该是欧婧的母亲,而且今天这些人聚在这里,是来给欧婧庆祝生日的。
杨燕和欧婧的认识跟两家老人,也就是杨老和欧家老太太应该有些渊源,但具体什么渊源,周扬自然不可能了解的很清楚,总之杨燕和欧婧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朋友、闺蜜那么简单。
等周扬也离开欧婧家时,原本要似乎要留宿欧婧家的杨燕却说要送送周扬,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周扬。
欧婧知道拧不过杨燕,而且杨燕向来我行我素,又深得杨老宠溺,况且杨燕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她现在俨然已成为了杨家顶梁柱和接班人,是杨老的代言人,行事自然也有其自己的一套,干脆就由她他去吧。
周扬和杨燕两人把车开到68栋楼下时,杨燕对周扬说:“周哥,已经搬过来了?”
“呃,托杨总的福,今天下午开始,算是搬过来了!”
“请我上去坐坐不?”
周扬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坐坐就坐坐呗!”
杨燕笑着说:“你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周扬调整了一下郁闷的心情,换做一副笑脸迎宾的样子说:“请吧!请杨总上去喝杯水,以示对您的感谢!”
杨燕笑得腰都弯成个弧,得意地跟上周扬,嘴里还不饶人:“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待客之道嘛!再说了,我杨燕是一般的客人吗?我应该做你周哥的上上宾!”
周扬回头问:“你喝多了吗?”
杨燕吐了个舌头,继续摇头晃脑,洋洋得意道:“喝倒是没喝多,可是心是真有些醉了,不知可否在恩公这儿留宿一宿啊?哈哈哈!”
周扬摆出一副要赶人走的架势说道:“不留!”
杨燕“哈哈哈!”笑得更得意,就这样前俯后仰到了周扬家里,见周扬要忙活,杨燕忙阻止道:“别忙活了,收拾得不错嘛!看来靓靓真的很上心呢!”
周扬无奈地看看杨燕,也听了杨燕的话,放下手上正要给杨燕倒水的杯子,非常不悦地坐到一旁沙发上。
杨燕也看出了周扬的不快,也识趣地坐到一旁,盯着周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周哥!对不起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知道你今晚受了委屈!”
周扬被杨燕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也是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对杨燕的话也是有些真假难辨,就直愣愣地盯着杨燕,但这会让周扬倒是没再看到杨燕之前的癫狂样子了。
“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呀?”周扬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气愤和不解问。
“周哥,你别怪我,我也是万不得已!欧姐她太难,太不容易了,况且她是真的对你动了心了…”
周扬刚以为杨燕要恢复正常,说点人话了,可哪知,杨燕三句不出,又要雷人。
“是欧姐亲口跟我说的,她早上起来发现你躺在沙发上陪了她一夜,还脱了她的外套给她盖被子,太还说…”杨燕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小声,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说啊,你继续说啊!你这回怎么不敢说了,你倒是大声点说,她还说了啥!你不是挺大胆的的嘛!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
“她还说你解开了她的领扣…还解开了她…那个…那个上的扣子…”杨燕的声音已经小得连她自己也几乎听不见。
“什么?她是这么说的?”周扬听了却已经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