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塘公园走走,不巧遇到点儿事儿!”于是,周扬把早上的事儿简单跟张靓说了一下,虽然只是简单说一下,但张靓已是瞪大眼睛盯着周扬,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周扬摸了摸张靓的脑袋:“别看了,人真没事儿!倒是钱啊,愁啊!”然后又怕她为自己担心,忙扬起脑袋,故作镇定的样子笑着安慰道:“行了,没关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谁让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回到周扬的家,周扬给张靓泡了杯茶,看到她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还在为自己的事操心,劝道:“来,别愁了,我都没愁你愁个啥?快喝茶!”
“谁喝茶!”张靓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精神气,对周扬娇嗔道,然后指着周扬餐桌旁的咖啡机说道:“我要喝咖啡!”
周扬只好给张靓冲了杯咖啡。
“你不喝?”
“不喝!”
“不喝怎么买了咖啡机,怎么还会冲咖啡?”
“不常喝,有时也喝!”其实周扬也是受了前妻的影响才学会了喝咖啡、冲咖啡。
“嗯,冲得不错!”张靓赞许地对周扬说,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看,完全是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嗯,谢谢夸奖!”周扬把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手却去取张靓不喝的那杯茶。
“嘚瑟样儿!”张靓白了他一眼,笑了。
俩人各自品着手里的茶和咖啡,心情也比之前轻松了一些,但是这种轻松只是短暂的:“你打算怎么办?”
“抢银行!”周扬故作轻松地继续开着玩笑。
“你去,你去!没人拦着你!”张靓被这家伙没个正行的样儿气到了。
“我得带着你!”周扬继续调侃道。
“你说带就带啊!”张靓笑骂道。
“我雇你啊!雇你还不行吗!”
“你雇,你雇!你雇得起我吗你!”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漫无边际地聊着,心情倒是又轻松了不少。
“算了,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钱的事儿,别说你没有,就算有也不能这样白白送人了啊!”张靓认真地说。
周扬考虑着张靓的话,她的话的确也是有道理的,就算自己凑到了钱,这钱也不是自己的,他也得还啊!而且这笔钱数目也不小,按目前自己的能力,啥时候还得上也是个问题!
“这样吧,光咱俩在这儿想也不是个办法,我跟我爸说说吧,也许他能想到办法,毕竟他门路多一些,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他让你…让你好好对我!”张靓的脸颊上已经浮出两朵红云。
周扬听了感觉还不如不问,他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儿告诉张靓,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掺和更多东西了,因为越掺和只会让事情变得越复杂。还有他那点深藏内心的男性自尊心也会时不时出来作祟一下,但是现在还能怎么样呢,周扬的内心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那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只有他自己体会得到。
张靓决定后很快就离开了周扬家,周扬把张靓送下楼,还叮嘱张靓回到家里一定要给他回个电话,周扬最近是被吓怕了,总觉得身边不安宁。
周扬送完张靓刚准备上楼,却接到医院财务的电话,说是有一笔工资,是补的以前的,让周扬到医院财务室去签字确认一下。周扬刚放下电话,住院病房的主治医生也打来电话,让周扬有时间回来复查,如果复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周扬没有立即去医院,在小区溜达了一会儿,回家随便扒拉了点吃的,就浑浑噩噩在家度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又在楼下跑跑步、打打拳,回来收拾收拾自己,耽搁了不少时间,没吃早点就往医院赶去。
虽然小区离医院不远但周扬还是打了公交车,公交车两站就到了,周扬先去了医院财务室,医院给周扬补了十二万块钱,说是十来年漏发的主治医的职称工资。虽然周扬现在很缺钱,周扬对这笔补发工资也是百感交集,但周扬并没有多大的高兴,一来周扬对钱没有多大的追求,尤其是现在他孤身一人,实在没有太大的消费,二来这笔钱对目前周扬面临的280万的巨额“欠款”也是于事无补。
周扬按照财务室小姑娘热情的指引,也没多说多问,直接把字签了,就走出财务室。周扬心想,医院这些平时对他们一线工作人员冷面相对的机关人员,突然怎么这么平易近人了。想着想着,周扬就来到了住院科室,找到他的主治医生,跟他讲了一下这两天自己的状态,就回到病房,等着主治医生安排检查。
周扬的检查做得差不多了,正好江璐也打来电话:“周扬,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回家休养了,恢复还不错吧?”
周扬:“还不错,感觉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江璐:“那行,我最近还在省外,可能还有几天,你好好休养,千万不要大意!”
“好的!”
“哦对了,你有空看看你那个账户,听老高说已经有赚了!”
“啊?是吗?这么快!”
“听老高说的,到时你看看就知道了!”
“哦好的,那我有空就看看!”
两人挂了电话,周扬把剩下的检查做完,看看表,离下班还有点时间,就向胸外一区走去,一进胸外一区,宋莹就在护士站,周扬跟宋莹打了招呼:“护士长!”
宋莹见是周扬,立即换成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对周扬说:“周主任,您来啦!”看得旁边的两个实习护士有些愕然。
周扬听宋莹喊他周主任也是一阵无语,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就对宋莹说:“哦,呆的实在无聊,就来转转!”
宋莹直接无视刚才还听她训导的两个实习护士,拉着周扬向医生办走去:“周主任,你的办公桌前两天我又叫人给你重新打理了一下,还置办了一些小物件,只可惜到时你回来还不知道用不用得上啊!”
周扬又是一阵无语:“护士长,之前就已经很好了!还打理什么置办什么啊,用不着啊!”
“啊?还真用不上了了啊!”宋莹一副失望沮丧的表情。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用得上,用得上!”周扬真被这女人给绕得有些转不过弯来。
宋莹马上又换了一副笑盈盈的表情:“用得上就好!就算用不上,以后这张办公桌也给您留着,您要随时过来坐坐哦!”说完环抱着周扬手臂的双手还往自己身上拉了拉,周扬的脸被臊得红一阵白一阵。
周扬和宋莹到了医生办里间,张军正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地坐在办公桌前,手指不停敲击着键盘,见周扬进来,张军先是一阵惊讶,等周扬和宋莹走到跟前张军立马站起来,脸上似乎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但打完招呼后张军又是一脸疲惫,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暗淡和空洞。
周扬忙关心地问:“张主任,最近很忙吗?”
张军一脸无奈道:“老周啊,不是忙啊…”看了一眼宋莹,迟疑地说:“不是忙,是那个脓胸的病人,术后并发症比较明显,家属反应比较剧烈。”
周扬听张军这么一说,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张军说的这个病人应该就是上次市局办公室张晓华主任的小舅子,按说跟张军应该也是认识这个病人和家属的,如果事情不是很严重,不至于闹得很僵才是。
周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军,只好作罢。张军仔细打量了周扬一下,看到周扬似乎恢复得还不错,就问周扬:“啥时候能出院?”
周扬:“还不知道呢,今天刚复查,还得看主治医生怎么说,咱现在也是别人的病人啊!”
张军正要说话,宋莹抢道:“张主任,你就别想打周主任的主意了,就算是周主任出院了,他也不一定再屈驾到咱们这儿啦!”
张军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忙低下头若有所思。
周扬:“张主任,别听护士长瞎说,我还会回来,回来还得上手术!”
张军听了也是突然醒悟了似的说道:“对的对的,老周要回来的,要回来的!老周还要上手术呢!”张军真的是被这次术后并发症的事情,搞得自己也有些神魂颠倒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原来,张军和这一家人原本也算是亲戚,因为周扬受伤,起先拜托周扬的事儿最后还是只好自己亲自上,本来术前各种风险和术后并发症都谈得清清楚楚,做术前、术中张军也是一点也不敢马虎,毕竟张军也是十几、二十年临床、手术这么一路趟过来的,给熟人做手术要比其他病人做要经历十倍的风险和压力他自然也是知道,但术后病人出现了一点气胸,恢复慢了一点,家属反应就这么剧烈,要求卫生主管部门彻查是否存在医疗事故或远方责任这种事情,张军还是万万没有想到。
周扬跟张军告了别,和宋莹走出医生办,周扬向主任办公室走去,来都来到科室里了,总得到王老那儿一趟。
王老一脸憔悴,看来最近也不轻松,看到周扬进来轻轻点头,故作轻松地对周扬说:“好小子,看来恢复不错嘛!”
“好多了,谢谢主任关心!”
“嗯,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对了,财务那边你过去签字了吗?”
“签了,签了主任。”
“嗯,签了就好,签了就好,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啊,好在现在都好起来了!”说到这里,王老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周扬,又把目光移到别处,看似有些失落地又说道:“是啊,都好起来了,都好起来了啊!”
周扬见王老似乎情绪也不高,也没多聊,又牛头不对马嘴地东拉西扯了几句就告辞了。
周扬这次来胸外一区的感觉就是,虽然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忙那么微不足道了,但是一切又都跟自己有些陌生了,甚至比自己刚刚从极地市回来还陌生。
周扬离开医院回家之前,在离小区不远处叫了祝茜母女俩一起吃午饭。一天过去了,周扬有些担心这母女俩,只要和那些穷凶极恶的黑道中人有了瓜葛,总归有些提心吊胆的让人不放心。虽然,周扬和她们非亲非故,但心中自始至终有些不忍。
吃完饭,送走了母女俩,周扬回到家,想起早上江璐的话,就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看之前高富帅给他办的账户,账户上显示周扬名下有三只股票,目前三只股票都有收益,有一只今天还出现涨停。周扬虽然对股票知之甚少,但红色的加号他还是看得懂,看来江璐说得没错,股票是赚了,高富帅果然有一手。
周扬退出这个账户,又登录自己的网银账号,医院的十二万已经如期到账,周扬分别给父母和前妻转了一部分,算是对父母、前妻和女儿都有了一些交代,就百无聊赖地继续浏览着网银上的各种讯息。
周扬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股票栏里买过几只股票,就点进去看了看,两只股票浮亏,一只股票浮盈,总体上有亏有盈,基本持平吧。周扬轻笑了一下,心里暗自说道:“什么暗生物?什么意识流?我还以为是博古通今,能知未来,能晓过去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正说着呢,脑袋一阵发蒙,周身又是荧光灵动,不过现在从荧光的颜色、形态和动作看来,他似乎还有点不高兴,眼前股市大盘的全息影像具现,右手指关节不由自主地弹起,周扬有意无意地又给这几只股票增持了十万块钱。
周扬做完这一切,心里又暗骂起自己没有骨气,非要对这个暗生物,有的没的怪物这么听之任之。真是气死了,太没志气了!这样糟蹋下去,到时自己连给女儿一点生活费都给不起了,真他X手欠!
周扬退出账户,关了电脑又跟没事人一样,在屋里摆弄摆弄这儿的花草,摆弄摆弄那儿的书和杂物,完全把那点事儿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