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的眼角直跳。
若是依陆北辰所说,岂不是有一大块灵石?
但不对啊。
灵石光泽华丽,入手润滑,即便不知道用法,纯以玉石售卖也该是地星最顶级的品相。
他现在手里的这一小块,确实品相不怎么样,但那是因为灵气没剩多少。
“你是说,这样的玉你家里还有?”
陆北辰点点头:“还有一大块,可惜卖不出去,不然我也不会为五十万发愁。”
“你父亲买来的?”
“嗯,我父亲花六百万买的石头,买之前是个人都说里面能开出翡翠,可是只开出这种品相的玉石。有识货的说是什么马来玉,是人为作假的,看着光泽鲜艳,但时间长了就会泛白,失去光泽。”
“……”
倒不能说全错,灵石的灵气散完,可不是会褪去光泽嘛。
但也不对,灵石的色泽还在其次,更主要的是灵气,放在身边身心舒畅,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陆北辰盯着齐天手中的吊坠,脸色悲伤:“我父亲刚开始也不信,当场切下来一小块,没想到哪用时间长,光泽褪去的过程简直肉眼可见。他才知道上了大当,直接吐了血,回家没多久就去世了,这样一来,这块石头还被人当做不祥之物。本来能卖点钱的,这下更没人要了。”
“可以带我去看看那块石头吗?”
“当然可以,您救我妈一命,想要那块石头,我直接给你就是。”
陆北辰并未看齐天比他年轻就有所轻视。
仅从韩昱等人的态度就能看出,对面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行,现在就走!”齐天站起身。
韩昱一愣:“啊?齐先生?那这里?”
“韩院长,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看了,暂时无碍。三天后的晚上八点,我再来。”
“呃,好的,齐先生。”
韩松鹤也站起身道:“韩院,你放心吧,齐先生说无碍那肯定无碍,大不了我留在医院盯着。”
韩昱这才露出笑容:“那就麻烦二位了。”
齐天微一点头,带着陆北辰离开。
相比于藏头露尾的鬼物,当然是灵石对他的诱惑更大。
若是灵石足够,以他的水平,说不定能在数天内完成筑基。
跟着陆北辰来到离医院不远的出租屋。
这里是专门为那些陪病人的人打造的房子。
价格不算贵,屋子绝对小。
走进陆北辰的房间,一眼便能看到一块差不多一米高的石头,一人刚好能抱住。
其余便只有一张床,衣服什么的都放在行李箱里,行李箱放在地上。
齐天有些愕然:“这么重的石头你一直带着?”
陆北辰黯然道:“我家里现在最值钱的就是它了,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出去。”
齐天点点头,上前几步。
奇怪的是,他走进房间也没感受到灵气。
但陆北辰说吊坠就是在这块石头中切下来的。
走到石头旁边,齐天顿时瞪大双眼。
薄薄的一层石皮里面,满是金黄色的玉石。
怪不得会被人当作是马来石,色泽属实艳丽,像极了人工染色。
怪不得他都没感知到灵气,原来竟是修真界都难得一见的金玉灵石。
这种灵石的灵气极为内敛且很难提取,质地却比一般的灵石软得多,能轻易切割,所以很容易损坏导致灵气逸散。
不过里面的灵气比一般的上品灵石还要多几分,在修真界遇上金玉灵石对低阶修士来说也算是机缘。
这么大一块金玉灵石,对现在的齐天来说,何止是机缘,简直是如外挂一般的存在。
他压住激动的心情,转过身道:“这块石头我要了,你开个价。”
“齐先生,”陆北辰道,“您说笑了,您对我妈有救命之恩,石头您尽管拿走。”
“好,另外还有件事。”
“您说。”
“这里借我住三天,我给你在酒店开个房间。”
“不用,”陆北辰忙道,“不麻烦,我直接去医院陪着我妈就行,旁边有床的。其实要不是为了放这块石头,我都不会租这间屋子。”
“好,那你去医院吧。”
陆北辰踌躇片刻,猛地跪倒磕头:“谢谢齐先生大恩!”
齐天坦然受了陆北辰一礼。
对他而言,金玉灵石的价值或许远超别人的性命,但对陆北辰来说,不过是个卖不出去的废石而已,远不及母亲重要。
等陆北辰走后,齐天单手抚上灵石。
寻常练气期修士即便得到金玉灵石也没办法从中完美汲取灵气,随意破开的话又会导致大量灵气逸散,所以绝大多数都是想办法卖出,还得担心怀璧之罪。
幸好他有办法,修炼的更是前世详细研究过的苍茫吞天经。
齐天摸了摸黄灿灿的灵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想不到灵气匮乏的地星,竟然有这么大一块金玉灵石的存在,简直是匪夷所思。
事不宜迟。
他当即先按纹路掰下一小块灵石,再将其掰成更小的几块,刻上简单的阵纹在房间内布下预警及防御阵法。
大概率不会有人来,但还是要万无一失。
准备完毕,他运转功法抬手按在金玉灵石之上。
精纯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许久没有接触过如此庞大精纯灵气的齐天,舒爽得灵魂都在颤抖,几乎要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齐天在安心修炼,韩氏医院这边却心惊胆颤。
当天夜里,几乎每一间病房都能听到呜呜呜的哭泣声。
病人和陪同家属不停按着呼叫器,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反反复复疲于奔命。
关键是医护人员也害怕。
这一个月来,已有不少人在说韩氏医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可身为打工人,会不会真遇上脏东西两说,不按职责去处理病房的呼叫,是真会被罚款乃至开除。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指望身上的白大褂能挡住妖邪。
用科学手段找不到哭声的来源,韩松鹤用尽平生所学也找不到鬼物在哪,只能信齐天暂时无碍的话,焦急等待。
一天,两天,三天。
第三天下午,依然不见齐天的踪影。
打电话也不接。
办公室里韩昱三人的脸色已有些彷徨。
医院门外,一辆出租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一米七出头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
正是徐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