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以沐轻轻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关于公司利润下滑这个问题,我想我们需要更理性、更客观地来看待。首先,你说公司利润下滑,这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我并不否认。”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股东,眼神坚定而沉着。“但是,利润下滑并不等于经营不善,更不能简单地归咎于黄董的决策失误。相反,我认为,在当前这样的大环境下,黄董能够稳住公司大盘,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黄以沐微微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各位,你们都是业内资深人士,想必对这两年的市场行情都非常了解。行业都面临转型,同行企业普遍面临利润下滑甚至亏损的困境。你们知道吗?根据权威机构的统计数据,这两年,跟我们同类型的企业,真正实现利润增长的只有567!而我们公司,在黄董的领导下,虽然利润有所下降,但总体保持了稳定,没有出现大幅度的亏损。这难道不是黄董的功劳吗?”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带着一丝质问。“哪怕大家不感念他的功劳,也不至于拿这来说事吧?更何况,将公司利润下滑的责任完全推卸到黄董身上,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也太不客观了!”
张越龙狠狠地瞪了黄以沐一眼,咬着牙说道:“黄总,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公司利润下滑是不争的事实,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既然关于这事有争议,我们暂且不议,就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黄以沐脸色玩味地看着他:“哦,张副既然说我做出了一系列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小子不才,无法理解,张副明示。”
张越龙缓缓拿出一份文件,对着众人展示了一下,说道:“这份是黄总签署的关于商业街项目的合同,但是据我了解到的,这个项目充满着严重的资金问题,甚至随时爆雷而让公司陷入资金断裂的风险。我想问黄总,这字是你签的吧,请问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黄以沐嗤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姿态闲散,仿佛根本没把张越龙的指控放在眼里。“不急不急,张副,还有什么罪状,一并说了吧。省得你一份一份地拿出来,浪费大家时间。” 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的钢笔,眼神里带着一丝讥讽。
张越龙被黄以沐这副轻慢的态度激怒,脸色涨红,却不得不强压下怒火,继续说道:“这可是你说的!第二个问题,前不久的拍卖会,黄总作为我们公司代表,花了远超市场价的钱,买了新营地块这么一个没啥价值的地方。黄总,请问可有话说?”
“哦?远超市场价?张副对市场价如此了解?还是张副早就知道一些内幕?”黄以沐语气玩味,眼神锐利地盯着张越龙,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越龙眼神闪烁,避开了黄以沐的目光,强辩道:“你少血口喷人!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敢说你买新营地块不是花了冤枉钱?”
黄以沐冷笑一声ot还有吗?别停,请继续你的表演!ot
张越龙见黄以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第三个问题倒是旧账了,之前黄总在G市中标的那个项目,为什么要跟薇娅公司合作?为什么要把利益分出去?之前开会的时候,韩主任也提出过质疑,当时被黄总轻描淡写地给带过了。但是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段时间,黄总频繁出入薇娅公司,并且跟它们公司的总裁苏雨薇关系密切,不知道私下是否有交流了什么出卖公司利益的事?请问黄总有啥想说的吗?”
黄以沐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张副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连我什么时候去薇娅公司都知道。怎么,张副派人跟踪我了?”
张越龙也不在意反驳,继续说道:“既然黄总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我们继续,最后一个问题,关于白家,我手头上有一份白家提供的,这两年我们公司给他们家提供的各种便利与交易记录。我们都知道白家小姐是黄总曾经的未婚妻,而黄总能解释下,你给白家这远超其他合作商的价格,是什么原因吗?”
黄寅骏老神在在地坐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会议室里的众人,眼神示意黄以沐稍安勿躁。
他要看看,张越龙究竟拉拢了多少人,哪些墙头草经不起风吹。
张越龙此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唾沫星子横飞:“在座的各位,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黄总无法反驳,黄董不但自身决策失职,更纵容自己儿子做出伤害公司的事,因此我建议现在就投票表决,同意罢免黄董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坐在张越龙的头号心腥韩心远立刻高举右手,仿佛迫不及待要将黄以沐拉下马。紧接着,另外两名公司高层也举起了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显然早已被张越龙拉拢。
董事会一共11人,4票赞成,这形势对黄以沐父子来说,颇为不利。
剩余的7人中,除了黄以沐和黄寅骏父子,还有两个忠心耿耿的老董事,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剩下的3人则开始交头接耳,眼神闪烁,像极了赌桌上的赌徒,在权衡利弊。
很明显,他们的立场已经开始倾斜,其中两人甚至已经蠢蠢欲动,手悬在半空,就差最后一点“动力”了。
黄以沐轻蔑地扫视了一眼那几个举手的跳梁小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副,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自己上位。只可惜,你的手段太拙劣,证据也太单薄。”
“单薄?黄总,你这是在狡辩!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越龙涨红了脸,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铁证如山?就凭你那几张破纸?”黄以沐嗤笑一声,从容不迫说道:“刚刚张副说得也挺多了,现在我也想说说跟张副完全相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