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说要什么？”
王大人的手心有些出汗了。
睡魇是王家祖传的毒药，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姬墨染会知道，王大人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姬墨染小时候没有发现皇后的异样，现在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儿？
而且还有睡魇的解药！
主要是睡魇这个名字从王大人父亲那一辈就已经改了，姬墨染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大人心里百转千回。
礼部尚书因为不是继承人，所以虽然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却没有资格接触，现在听到姬墨染突然要这个解药，直觉就是王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在外面出事了。
这可是牵连全族的重罪啊！
而且爹不是说当初这毒药只传给了妹妹吗？
如今的皇后并不是他的亲妹，那么又会是谁惹到了姬墨染面前？
礼部尚书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王大人还算是见过风雨的，虽然脸色有些突变，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子殿下，老夫能不能问一句，殿下为什么要这个解药？是谁中毒了？”
“是，中毒的人是沈大将军的夫人苏静柔，而且还是被我母后召进宫之后受刑被人下毒的。薛峰是宗人府的人，也是薛峰给沈夫人下的毒。这事儿捅到了千岁府那边，沈钰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王家。”
姬墨染倒是没瞒着。
他看着王大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外祖父，这毒我是知道一些的，属于咱们王家的秘药。现在出了事情，对方还是朝廷重臣的妻子，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一个处理不好，咱们王家可就真的完了。”
礼部尚书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几分。
“这事儿不是我们王家干的！殿下，你也看到了，我爹岁数大了，不可能对沈大将军做什么的，他也进不去将军府呀，更别说这些年王家和皇后一直没有来往，更不会帮着皇后做什么事情的。”
礼部尚书连忙解释着说：“那个薛峰虽然是咱们王家的门客，可是二十多年前他就和咱们王家没什么来往了。殿下，这事儿真的和我们王家扯不上关系，殿下不如去问问皇后娘娘，没准会有线索？”
“我母后那边会有什么线索？她一个连睡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线索？舅舅说笑了。”
姬墨染此话一出，王大人顿时愣了一下。
他看向了姬墨染，见姬墨染眸底神色未明，一时间不知道姬墨染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大人直接对礼部尚书说：“你去把解药拿来给太子殿下。”
“爹，这事儿和我们王家无关，我们现在交出解药，这不是等于承认了吗？”
“快去！现在救人要紧！万一沈夫人真的没命了，咱们王家才真的没救了。”
王大人考虑问题终究还是比礼部尚书多一些的。
礼部尚书听闻王大人这么说，只好快速的离开了书房，去拿解药去了。
姬墨染坐在那里没有再说话。
王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姬墨染也不清楚。
一个王清风真的让他挺败好感的。
不过外祖父和舅舅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
王大人见姬墨染不说话了，有些不安的问道：“殿下，老夫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外祖父请说。”
姬墨染对王大人还是礼遇有加的。
王大人顿了一下，然后才低声问道：“殿下是不是知道了皇后娘娘的身份？”
姬墨染没想到王大人会问的这么直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是。母后虽然也出自于王家，但是根本不会王家的这个毒药。所以本宫还想问一下外祖父，这毒外祖父除了传给我亲娘以外，还有传给其他人吗？”
这话一出，王大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殿下什么都知道了。”
王大人有些愧疚的想要给姬墨染下跪，却被姬墨染给拦住了。
“外祖父，上一辈的恩怨咱们回头再说，本宫刚才的问题很想知道，还请外祖父据实相告。”
王大人看到姬墨染眼底的着急，他低声说：“这个毒除了你亲娘，我没有教给任何人，你舅舅都不会。可是你亲娘早就不在了，也不可能是她的。老夫也实在是想不通，会是谁用这个毒陷害咱们王家呢？”
姬墨染从王大人这里得到了消息之后，心底多少有些不太好受。
他没有告诉王大人王云熙还活着的事儿。
因为这事儿牵连甚广，如果没有证据绊倒皇后王晓青，那么姬蕴也好，王云熙也好，他们的身份都不能暴露出来。
虽然王大人是他外祖父，可是王家人多眼杂，很多事情姬墨染并不想打草惊蛇。
姬墨染将心底的猜测压下，低声说：“外祖父，你放心好了，如果真不是王家做的，沈钰也不会冤枉王家。她是本宫的人。”
这话一出，王大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沈钰一直都是孤臣。
是姬玄一手提拔起来的太监总管，协理朝堂政务。
如今姬玄才死，沈钰就成了姬墨染的人？
王大人突然发现眼前的外孙可能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单纯。
也是。
作为太子，要是真的单纯，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王大人顿时点了点头。
“那个丫鬟叫桂香，是你亲娘的陪嫁丫头，也是和你亲娘一起长大的，对你亲娘十分唯命是从。这些年她一直吃斋念佛，也不出来，老夫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溺水，而且双手还成了那个样子。”
王大人的话让姬墨染心底的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
他轻声说道：“今天这事儿就交给沈钰来查吧。外祖父什么都不要管了。一会舅舅回来，让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避嫌。”
“好。”
王大人点了点头。
见姬墨染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王大人也不忍着了。
他低声说：“王家这些年虽然退出了朝堂，不过还是有些门生的，只不过走的不是王家的路子。殿下马上要登基了，需要自己的势力，回头老夫让你舅舅把这些人的名单交给殿下。殿下可以放心用这些人。”
姬墨染不由得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快速的跑了进来，脸色惊慌的很。
“爹，不好了，解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