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我就是,随口一问……若是神官大人觉得不会不妥,便住着……”
“你莫要以为我是为了你才来此处。我只是,觉得此处清静罢了。”宋延之说完,便又调息入定了。
雪儿张开嘴巴还想问,但见他已经入定,便闭上嘴巴。
哎,好想问他,是不是灵力不够了耶。
天天这样调息入定,是在做什么?
雪儿想了想,要不,自己也学一下他?这样说不定可以修炼呢?
想到这,雪儿便爬上床,学着宋延之的样子闭上眼睛打坐。
坐着坐着,她打起了哈欠,不一会儿,便倒在宋延之大腿上,呼呼睡着了。
睡得太熟,她甚至搂紧了宋延之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腰部。
宋延之微微睁开眼睛,拧眉看着这只放肆的兔子,伸手将她推开。
雪儿滚了两滚,摔在了地上,“哎~”
她咬着牙,摸着头,嘟着嘴巴看向宋延之,“疼!”
“知道疼,就莫要靠近本座。”宋延之闭上眼睛说道。
雪儿气鼓鼓地看着他,摸着脑袋站起来,心想,我又不是故意的……
为何要把人家推下来,哼……
她转过身,不停地揉脑袋。
宋延之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说:“过来。”
雪儿转过身,小脸有些委屈地朝宋延之走了过去:“神官大人,有什么吩咐呀?”
“低头。”宋延之说道。
雪儿听话地弯腰,将头低下,正对着宋延之。
忽然,她感受到宋延之的手从她头顶拂过,还轻轻揉了揉。
“好了,不疼了。”宋延之将手收回,重新入定。
雪儿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耳根红红的,待她确定宋延之已经入定了,这才抬起头,怔怔地看向宋延之。
被他摸过的脑袋,的确是不疼,可是脑海中却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了。
除了漓儿之外,神官大人,是除父母之外,第二个关心她疼不疼的人……
雪儿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不辜负神官大人的关心,她决心要努力修炼!
修炼第一步,找一个神拜师……
她将目光放在宋延之身上。
哎,好好一个神官,怎么就不收徒弟呢!
奚城。
自祭祀之后,已经约莫半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陈烈觉得祭祀一事,的确是玄妙。
不过,雨是不下了,但静嘉公主实在是难伺候得很。
公主难伺候也就罢了,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她身边那个幽州王更难伺候,动不动就甩刀子,动不动就踢他,简直不把他当人看!
这日,陈烈让妻子取出剩余的银两,发现府里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支撑公主的日常开销了。
“老爷,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陈烈的妻子吕春华不满地说,“老爷您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就为了讨好那个静嘉公主吗?”
“不然呢?”陈烈反问,“不然我做这些做什么?”
“可,您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公主呢?”吕春华问。
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陈烈。
“你什么意思?”
吕春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哪有公主出行,不带随从的?哪有王爷出行,单枪匹马来的?老爷您就不怕这是两个江湖骗子,将您的银子骗光吗?”
“骗?若是骗,为何要拿去造堤坝?”陈烈问。
“老爷,您糊涂啊,这若不用个正经的理由来搪塞您,怎么取得您的信任?要我说啊,老爷您口中的公主和王爷一定是江湖骗子!如今,家里已经没银子了,您看还能怎么办!这若是假的,待真的公主来了,可如何是好?”吕春华十分担忧。
“你这话,倒也有点意思。”陈烈陷入了沉思,“这静嘉公主,日日与幽州王去江边巡视,这些日子以来,我是胆战心惊,生怕那些劳工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老爷,我看啊,这修堤坝的事,不好办,不如,拖延一阵,就说没银子了,等公主的仪仗来了,再继续修建,左右这些日子都没有下雨,那堤坝没有坍塌的危险。”吕春华悄悄地说。
“若是她同意,则证明她一定是真正的公主!若是不同意,则证明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因为害怕真正的公主抵达会暴露身份,所以迫不及待要老爷您不停地拿银子出来!若她不是真的公主,咱们则可以杀了她,还能以此邀功!”
陈烈听了,若有所思,他说道,“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老爷,那您就说没银子了,得暂时停工,公主殿下这么为民着想,一定不会为难您这个知府的,毕竟,您虽是知府,却也不是她的私人金库呀!”
“好,我再好好想一想!”
吕春华的话,让陈烈一直都心存不安,他来到死牢,见吴有心和钟随园。
这两人被他关了一个多月了,他们二人从一开始互殴,到后面精疲力尽,一起想着法子逃出去。
“陈烈,你还敢来?!”吴有心愤怒地冲上前,隔着牢门指着陈烈骂,“你个狗日的,你将我关在这里,若是太子殿下来密信无人回应,你担待得起吗?!”
陈烈听了,摸着门,说道,“吴有心,你之前可是说过,太子殿下要幽州王的命?”
“没错!你还不快放我出去!”
陈烈笑了笑,他想着,吴有心是太子的人,太子让他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幽州王……
那若是他陈烈能代替了吴有心,岂不是攀上了太子?
这静嘉公主虽美,却不是个容易伺候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静嘉公主身上,不如直接攀上太子殿下这层关系?
如此,他不仅可以杀了幽州王报仇,还能完成太子殿下的任务,两全其美。
若对方不是幽州王呢?
也没有关系,杀了假冒幽州王之人,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儿,陈烈说道,“你就不必出去了,出去也是惹麻烦,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死牢里,待我事成,就来送你们上路。”
“陈烈,你什么意思?”钟随园站起来,大声问道,“你是想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