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哥的怀里最暖了。”白漓漓毫不客气地将脑袋往他怀里噌。
此时,外头传来号角集结声,白漓漓眨了眨眼,说道:“是又要打仗了吗?”
“嗯,我陪着你待在这里,莫要出去了,外头冷。”
“好。”白漓漓点点头,总之,北疆十六军和十七军都是十分靠得住的。
将士集结完毕后,魏谦便带领将士冲去抓周瑾言,营帐内只留下一队人马待命。
此时,周瑾言的副将带着另一队人马前来粉色营帐抓人,他们没有动兵器,捂晕了值守在营帐外的将士,随后偷偷摸摸地从侧后方溜了进来,很快便混入营帐之中。
如他们所料,粉色营帐里,当真坐着白漓漓。
不过,还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那日山涧上负责牵马的少年。
那少年皮相极好,一双眼睛深邃无比,正在给白漓漓念话本,他微微抬眸,看向那十几个周军将士,眸子里带着几抹警告的意味。
似乎对他们闯进来打扰了他念话本这件事,感到有些不悦。
副将钟卫齐扯了扯嘴角,心想,这牵马的少年长这么俊,看起来似乎挺柔弱的,莫不是郡主的小跟班?
而且,他手里还拿着话本,给白漓漓讲故事,想来,是个柔弱书生罢了。
不足为惧!
“你便是吉庆郡主?!”钟卫齐举起剑,指向白漓漓。
白漓漓拢了拢大氅,点点头,问:“对,你是谁?”
“呵,大难临头,竟然还能临危不惧,不愧是大魏郡主!你既然问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周国太子麾下的一等副将钟卫齐!”钟卫齐骄傲地说。
“喔。你来做什么呢?”白漓漓问。
“呵,我来做什么?自然是来请郡主到周国一叙了!郡主,若是乖,本将便不必动手,若郡主你不乖,想要逃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钟卫齐气势汹汹地说。
那眼神里,的确是有杀气,也还蛮有气势的,不过,白漓漓自然是不会跟他走的。
“你要是能打败我的辰哥哥,我就可以跟你去聊一会天。”白漓漓说。
“什么哥哥?哈哈哈,你的什么哥哥?打败一个小哥哥,有何难?!”钟卫齐仰天大笑,觉得这个郡主还蛮有意思的。
她嘴里的辰哥哥,一定就是她身边那个柔弱少年了!
他披着一袭白色长袍,看起来十分单薄,加之那日在山涧上,他是负责牵马的,定是没什么用途。
还有,这段时间两军交锋,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少年郎!
“对付他,还不需要本将军出手。”钟卫齐随便指了指一个将士,说,“去,收拾那个小白脸。”
那将士勾着唇,信心十足地走上前,说道:“你,上前来,我让你十招。”
白慕辰听了,欣然起身,理了理衣襟,缓缓走了出来。
“不必整理衣装了,我定让你死的好看!”话音刚落,周军便哄堂大笑。
白慕辰十分淡然地走到那个将士跟前,说道:“你让我十招?”
“对,打……”将士的“吧”字还没说出来,白慕辰便已出招,一掌往他胸口打去,鲜血从那名将士的嘴里喷了出来,白慕辰往旁边从容一躲,免得那血污了他的衣衫。
这一掌,直接令那将士毙命,倒在地上。
白漓漓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那个死人。
钟卫齐呆住了。
这……这小白脸还有几把刷子!看来是他轻敌了!
“莫要看。”白慕辰走回白漓漓身边,单手抱起她,让她背对着这场景。
“拿命来!”钟卫齐大喊一声,举起长剑朝白慕辰刺去,其余十几个将士也一蜂窝涌上来!
白慕辰抬手挥一挥衣袖,暗针从他袖子里飞出,直接封喉,十几个人应声倒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血腥味很浓,白慕辰被扰了兴致,拿起书,抱着白漓漓去了魏谦的营帐里。
另一边,周瑾言被魏谦追得马都跑不动了,自己的副将还没有传来好消息,他只好一路带兵跑,最后起了一场风沙,救了他的命,整队人马消失在暗夜的风沙之中。
魏谦看着烟尘滚滚,捂着脸呛了几声。
“撤!”
帅旗转了方向,大队人马往营地跑。
周帝听到周瑾言连失两城,气得血充脑门,差点晕过去。
“这还不如不打呢!”他痛心疾首地说,连夜写了一封诏书让人给周瑾言送去,命令他即刻退兵求和!
三日后,周瑾言自写《罪己书》,将此次试探进犯大魏一事,揽在了自己身上,并亲自作为使者来见魏谦。
魏谦在营帐中与周瑾言见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魏谦扔掉周瑾言给他的道歉文书,笑了几声。
周瑾言瞪了魏谦一眼,道:“这便是你大魏的待客之道?”
“你算是什么客?说是小贼也不足为过。”
“你……”周瑾言指着魏谦,气得七窍生烟。
“殿下,慎言。以和为贵。”李云低下头,对着魏谦低低说道。
“哼!”周瑾言扯了扯衣襟,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魏谦说道:“如此,你我协议退兵,你的《罪己书》孤自会带回京都,呈给孤的父皇!若你胆敢再加试探,就莫要怪孤不客气了!”
周瑾言气呼呼地拱手,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此战,真是他此生的奇耻大辱!
走的时候,他忽的停下脚步,看向那粉色营帐,一个小女孩正在营帐前放风筝。
她一双眼睛弯弯的,笑的灿烂天真,仿佛世间一切污垢都与她不相干,她的笑声如莺转般动听,让人心头一动。
白漓漓正在扯丝线,鲤鱼模样的风筝飞的老高老高,白慕辰则站在一旁帮她挡阳光。
留意到周瑾言的目光,白慕辰将身子往白漓漓那边挪了挪,直接挡住周瑾言的视线。
周瑾言勾了勾唇,收回颇为留恋的目光,离开了魏军大营。
周瑾言回到上都面见周国皇帝。
“父皇!孩儿有罪!”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手持罪己书,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