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辰点点头,随后说道:“不过,宋延之此番回去,还有的闹,待风平浪静了,他得闲了,我们再去。”
“辰哥哥,什么意思呢?”白漓漓困惑地看着白慕辰。
“家宅之中的事情,你不懂。”
“辰哥哥是说大哥哥回去后,会被欺负吗?”白漓漓紧张了起来,她可不能让大哥哥被欺负了去。
白慕辰想了想,那右相府这几年都是梅凤珠在管家,若是没有今晚这一幕,宋延之回了相府,怕是会被暗中针对。
但是今夜这一幕被宋秦看在眼里,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脑子不会那么蠢,自是会护着宋延之的。
更何况,宋延之已经能走了,一个能走路,有才情的嫡子,难道还干不过那庶子吗?
所以,白慕辰对宋延之有十足的信心,他摸了摸白漓漓的脑袋,说道:“放心吧,没有人会欺负他的。”
“若你还是不放心,明日我们便上一趟右相府吧。”
白漓漓听了,点点头,“好。”
“那漓儿要快点去准备些东西……”
“备什么?”
“被子、大氅、披风……”白漓漓伸出手指头,细细数来。
“他回了相府,不需要这些了。”白慕辰提醒道。
“喔!”白漓漓恍然大悟,她差点忘记了!
“那,就给大哥哥带点糖吧!”
他是一条龙,没吃过这些!
白慕辰低头看着白漓漓那认真的模样,冷不丁问道:“大哥哥?”
白漓漓忙捂住嘴巴,哎呀,一时没改过来,这几次都说漏嘴了。
“宋公子。”白漓漓自我纠正,之前辰哥哥说过,要叫他宋公子。
白慕辰好笑地看着脸涨的红红的白漓漓,不拆穿她。
宋府。
宋秦把宋延之接了回来,宋沛有些意外,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的大哥了,他很讨厌宋延之,因为大家自幼拿他和宋延之作对比。
从前的宋延之文章了得,性格也好,很得皇帝圣心,后来他落水了,骄傲荡然无存,宋沛在宋府才有了一席之地。
他恨这阶级分明,但他也受了这恩惠,嫡子落寞,他这个庶子成了香饽饽,当了几年香饽饽,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嫡子了。
如今宋延之回来,最不高兴的,就是宋沛。
“爹,大哥回来了?”尽管不喜欢,他还是强颜欢笑地迎上前,“大哥的腿,好了?!”
宋延之是自己走进来的,他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宋沛。
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还未等宋秦说话,宋沛便看到被小厮门拉进来的梅凤珠。
“娘!娘你怎么了?!”宋沛着急地冲上去扶住梅凤珠,“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宋秦在大厅正座坐了下来,宋延之在他旁边的椅子落座。
“都退下。”宋秦看向四周的下人,下人们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大厅里,只剩下宋秦、宋延之、宋沛和梅凤珠。
这场景,有些凝重。
“你自己说。”宋秦目光凌冽地看向梅凤珠。
梅凤珠一个劲地哭,捂着眼睛,说道;“相爷,妾身的眼睛,妾身的眼睛就要瞎了!”
“不要说废话!”宋秦拿起一个茶盏,朝梅凤珠扔去。
宋沛忙挡在梅凤珠面前,跪了下来:“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爹,娘的眼睛……”
“她不配做你娘!”宋秦拍了拍桌子,吓得梅凤珠心头一震。
“也不配再呆在相府!”宋秦沉声道。
宋延之只坐着看戏,什么都不说。
“相爷,相爷,妾身知错了!”梅凤珠见宋秦是来真的,唯有做小伏低,先认错!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沛儿,你不要再问了,是娘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贪了给你大哥置办物件的银子……”
“还在胡诌!”宋秦又抄起一个茶盏,朝宋沛扔去。
梅凤珠见宋秦拿她儿子出气,忙说道:“相爷,妾身知错了啊!”
“毒妇!毒妇!”宋秦指着梅凤珠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毒妇,你死到临头,还想着遮掩?!若不是本相亲眼看到,今夜,延之就死在你手里了!”
“相爷,这都是误会啊,是他,是他伤我在先的!”
“他不会武功!怎么伤你?你带了一堆家丁去,延之唯一的小厮杨枫被打晕在地,脸上满是血痕!他若不自保,难道任你宰割吗?!延之的脚好了,你不与我说,自己独自前去,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宋秦又不是蠢的,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一下就判了出来,且方才在回府的路上,他也审问了领头那个小厮,那小厮,早就把所有都供了出来。
宋沛一听,觉得事情很大,他看着梅凤珠,说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不要再叫她娘!此刻起,梅凤珠不再是相府之人!念在你为本相生儿育女的份上,本相饶你不死,今夜便回奎乡老家,从今往后,你与宋家再无瓜葛!”
“相爷!好疼,好疼……”梅凤珠捂着眼睛,忽的晕了过去。
宋沛扶住梅凤珠,朝宋秦喊道:“爹,娘她纵使再有什么不是,也得请人先来治她的眼睛啊,不然,不然若是这样回了奎乡,是会死人的啊!”
宋秦冷冷地看着宋沛,以及他怀里那晕死过去的梅凤珠。
“爹,就算是要让娘走,也先治好了,再送走吧,爹,孩儿求你了!”宋沛说完,看向宋延之,“大哥,大哥你的腿好了,二弟为你高兴,请你求求爹吧!你如今没有受任何的伤,可是我娘她毁了一只眼睛啊!”
宋延之唇角微微勾了勾,看向宋秦,说道:“爹,二弟说的是。好歹,我没有被梅姨娘杀死,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家和万事兴。”
这句话一出,宋秦更加气的发颤:“算了?!难道要死了人,她才知错吗?就差那么一点,若本相迟一点,你就没了!”
宋沛瞪着宋延之,他这是故意的,故意说这样的话,令爹恼火生气。
“爹,现在天色已晚,明日,明日孩儿亲自送她走,好不好!”宋沛扑到宋秦脚边,哭着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