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今夜再帮辰哥哥疗伤,如今,只能委屈他吃一点苦头了。
白慕辰见她摇头,便淡淡一笑,说道:“去请王太医了,你不用担心。这毒,一时半会毒不死我。”
“那,会很疼吧?”白漓漓嘟着嘴带着哭腔问。
“割了肉,你说疼不疼呢?”
割、割了肉吗?那可太疼了!
“疼。”白漓漓抱着白慕辰的手臂,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看到白漓漓大哭,白慕辰于心不忍,想告诉她不必哭成这样,但,很快他便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白漓漓掉的泪,有两颗落在她的小手上,成了珍珠。
是光线太暗,他看错了吗?
可是,随后他听到珍珠落地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望去,再将目光移向白漓漓的脸,她已经擦干了眼泪了。
白漓漓紧张地看着白慕辰,担心他看出点什么来。
她实在是不清楚,为何她的眼泪会变珍珠。
她变成人之后,不是没掉过泪。
但只有这一次变了珍珠。
千万不能被白慕辰看出来,不然,他们会觉得她是怪物吧?
白漓漓马上将脑袋埋在白慕辰的胸前,避免被他看出端倪。
白慕辰揽着她瘦瘦小小的肩膀沉默不语,只是目光一直盯着轿子里的珍珠看。
那珍珠还挺大,在马车里跟着颠簸跳动。
回到将军府,永安公主来到西苑看白慕辰。
白漓漓换好衣衫之后,来到书房门口,想听听白慕辰到底怎么样了。
“公主殿下请放心,不过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敷上药很快便会好。”王太医拱手对永安公主说。
永安公主听了,这才放宽了心:“那就有劳王太医开方子了。”
“举手之劳。公主殿下,现在王某要为世子处理伤口,公主请回去歇着吧。”
“行,行,有王太医在这里,本宫十分安心,既然如此,我明日再来看辰儿。”
“恭送公主殿下。”
玉儿搀扶着永安公主走了出来,看到白漓漓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模样。
这孩子,想来也吓坏了吧?
永安公主伸手把白漓漓拉到了院子里。
“母亲,是漓漓不好,漓漓不应该跳进水里。”白漓漓坦白地承认错误。
永安公主听了,弯腰捏捏她的小脸,说道:“漓儿,这不是你的错。你辰哥哥为圣上办事,得罪了不少人,这不是第一次遇袭,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得罪了不少人?白漓漓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永安公主。
辰哥哥这么好,怎么会得罪了不少人呢?
“你还小,不懂。万幸的是这回没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罢了。”永安公主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对着月亮拜了拜。
“漓儿,你辰哥哥教你武功,不是不心疼你,是怕你在外头被人欺负了,不能自保。好在今夜你毫发无损,日后还是要更加谨慎为好,知道了吗?”
白漓漓点点头,说道:“母亲,漓漓知道了。漓漓会好好学武功,保护辰哥哥的。”
听到她这话,永安公主和玉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有这个心很好,但,女孩子学点防身术就好了,你辰哥哥还不用你来保护呢。好了,回屋吧,你今夜受惊了,一会儿让玉儿给你送一碗安神汤来,你喝了再歇下。”永安公主摸了摸白漓漓的小脑袋。
白漓漓双手放在腰间侧面,弯腰行礼:“是,母亲。”
送走了永安公主,白漓漓便踩着小步子回到书房侧面,躲在窗台下偷听。
“世子,方才永安公主在这儿,王某不敢细说,您虽然是中了一剑,但剑锋上的毒阴得很,怕是会伤及肺腑,严重可能会……”王太医说到这里,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但说无妨。”
“会……会引起全身痉挛,随后下肢无力,不能行走……”
不能行走?白漓漓吓得捂住了嘴巴。
这么严重!若那剑是刺在她身上就好了……
“那可有良药?”白慕辰问。
王太医说道:“有是有,但不确定能否根治,今夜且先试试,明日若有效果,便要坚持服用……”
后面王太医说了什么,白漓漓基本听不进去了,她蹲坐在窗台下面,又哭了起来。
这一哭,眼泪一落地就变成了大珍珠,吓得白漓漓赶紧将珍珠捡起来收好,“噔噔噔”地跑回屋里。
气死人了,哭都不能哭了!呜呜!
看到窗台闪过小小圆圆的发髻,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白慕辰唇角勾了勾,对王太医说道:“王太医,请回吧。”
王太医收起药箱,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好奇地问:“世子,您的伤……”
“嘘。”白慕辰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王太医压低了声音,用蚊子般大小的音量问道:“您的伤根本就没有大碍,刚才为何要王某故意说得这么严重啊?”
为什么?白慕辰挑了挑眉,他是为了试探白漓漓。
上回,白靖安的内伤严重,白漓漓趁着夜色出现在他房里,第二日白靖安就好全了,身体比之前还要好,甚至可以练武。
他原就觉得白漓漓有些地方很是奇怪,可是却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或许,过了今夜,他就会知道白漓漓是哪里奇怪了。
“本世子这么做,自有我的用意,王太医,请回吧,府里会有马车送您回宫里。”
王太医点点头,拱手道:“告辞!”
夜深,白漓漓轻手轻脚地起身,趴在书房的门上,往里头使劲地看。
隔着窗纸看不到什么,白漓漓便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头看,白慕辰正躺在软塌上,侧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这个姿势好,这个姿势方便她扒衣服。
白漓漓抿唇,将一只脚伸进房里,试探了一下,这才将身子从门缝里钻进去。
白慕辰侧着身,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果真不出他所料,来了。他淡然地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人扒他衣服……
这小丫头!真是胆大包天!
再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裸露出来的伤口上,有一股细细软软的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