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请。”
入口处的灵力结界忽的显现出来,荡漾起一阵灵纹。
赫连珏从内走出,朝华菱抱了一拳。
华菱点头,抬步跟在他身后。
跨过拱门门槛的那一刹那,灵纹波动,衣袍荡起,一股威压猛然压下。
华菱眸光微闪,腰板挺得笔直,若无其事地将迈出的步伐落下。
果然,下一秒,那股威压便消失了。
衣袍停止飘动,一切归于平静。
华菱神色不变,淡定地将另一条腿也迈了进来。
赫连珏将一切尽收于眼底,不由得暗暗咋舌。
秦兄果然好本领。
竟然能在师父的威压下面不改色地踏进来,果然深不可测。
“这边请。”这样想着,他垂下眼眸,摆了个请的手势。
华菱点了点头,从容自若,好似并未将刚刚那点插曲放在心上。
这让赫连珏不由得再度佩服起她的心性来。
跟在赫连珏身后,华菱不动声色,将周围一切尽收眼底。
刚刚不过是大长老给她的一个试探。
毕竟若是想走不正规途径拜入宗门,总要有点什么过人之处。不然对其他正正经经走途径进来的弟子来说未免有失公允。
作为宗门长老,自然是要为宗门的未来所考虑。
若能招个天赋极佳的弟子,于他们而言,也是一大益事。
华菱瞥了一眼沿途的风景,山路迂回,两侧青松林立,烟雾缭绕,绿草如茵,颇有几分仙境韵味,当真称得上风景如画。
光是这空气,较之外面都多了几分清新之感,细闻之下,还能感受到其中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
步行一段路便是断崖,下方是万丈深谷,前方白雾飘渺,隐约能看见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峰。
接下来的路他们需得御剑飞行。
天上时不时有灵鸟飞过盘旋,身上的翅膀五彩斑斓,扇动之时还会闪动起细碎的灵光,煞是好看。
华菱将苍玄收进四方世界,专注地跟在赫连珏身后,身上的衣袍随风摆动,几根青丝轻拂脸颊,眼眸自然流露出潋滟的流光,竟是把风都衬的温柔不少。
身旁一只彩灵鸟飞过,乍一下见此美色,顿时被迷的五荤八素,翅膀都下意识的停止了扇动,脸上飘上两团红晕。
华菱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做着忸怩姿态的娇羞灵鸟。
见华菱看过来,鸟朝她Wink了一眼,发射爱心光波一枚。
华菱:“……”
失策了。
这张脸有些招鸟。
直到重心从高空处急速下落,彩灵鸟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扇动翅膀。
所幸有其他的灵鸟飞来,将它及时接住,才免于跌落山底。
“这里便是我师父所在的赤云峰。”
穿过缭绕白雾,在一座山峰上落下,赫连珏转过头道。
华菱笑着点了点头:“既如此,还烦请赫连兄代为引路。”
峰顶是一座琉璃瓦铺成的大殿,暖阳的光芒洒下,灵光折射而出,颇有几分高贵格调。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朱红色的大门敞开,隐隐能瞧见里面的陈设。
赫连珏在外低头抱了一拳:“师父,人已带到。”
“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道颇有威严的空灵之声。
华菱跟在赫连珏身后迈步而入。
大殿内的地板由灵玉铺就,在光线的照射下泛着微微的莹润光泽,紫檀木制的家具华贵,细看之下,竟还隐隐蕴藏着几分灵气。
华菱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还真是富得流油。
“你便是燕儿提到的那位秦公子?”
华菱抬头看去,上首坐着一个老者。
他须发皆白,脸上倒没有多少褶皱,看起来不过四五十的模样,此时面无表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背靠在金色宝座上,倒是莫名的给人几分震慑之感。
华菱略一扫过,便收回了神,低头抱拳道:“拜见大长老,在下正是。”
“爷爷,你别总板着脸嘛。吓到秦公子了可怎么办?”陈清燕坐在下面,见自家爷爷全程板着脸,不由得起身去挽他的胳膊。
大长老原本严肃的神色微松,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怎么?爷爷问两声都不成?这还没进宗门呢就这么护着。”
陈清燕脸上不由得染上几分薄红,忸怩起来:“爷爷~”
“好了。待我先问问他。”大长老摇头叹了叹口气,直觉拿自己这孙女没办法。
旋即,他目光转向华菱,道:“你既是我孙女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陈知鹤的恩人。有什么要求你尽可以开口提。”
华菱愣了愣,不由得疑惑地看向陈清燕。
陈清燕连忙红着脸解释道:“多亏秦公子那次及时接住我,不然我怕是早就从天上摔下去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华菱倒没想到这样竟也成了救命恩人。
不过她倒没有推脱,抱拳道:“在下别无所求,但愿拜入御兽宗门下,得一庇佑。”
“真就只有这一个要求?”陈知鹤目光深沉地审视着她,“不再想要别的?”
华菱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不卑不亢,毫不闪躲:“是。”
“如此,你便留在我外峰,先从外门弟子做起吧。”陈知鹤淡淡道。
陈清燕闻言,不由得喊道:“爷爷!”
陈知鹤眼神扫了过来,严厉道:“燕儿,你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
陈清燕被这眼神震慑到,不由得讷讷垂下头,不敢说话了。
陈知鹤看向华菱,道:“秦公子觉得可好?”
华菱笑了笑,抱拳道:“能入御兽宗在下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哪敢再奢求其他?”
陈知鹤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挥了挥手:“珏儿,带他去外峰吧。”
赫连珏低头应了声是,看向华菱:“秦公子……师弟,走吧。”
两人离开后,大殿内陷入宁静。
良久,陈知鹤叹气道:“燕儿,如今选拔大赛在即,又有天澜宗灭门在前,这等外来之人,我们不得不防呐。”
陈清燕下意识反驳道:“可是,秦公子他是好人!”
陈知鹤摇头:“燕儿,你生性单纯,外面世道险恶,难免会识人不清。这秦风秉性如何,不妨看看再说。”
陈清燕低下头,闷闷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