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站着两个男子,皆穿着干练的武斗服,腰间各佩戴有一枚黄色或红色的牌子。
两人赤手空拳地搏斗着,皆已大汗淋漓。
“这里是北海之洲的斗技场。”楚筱萱解释道,“只要愿意,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一展拳脚。”
“在这里,无关法术修为,一切全靠拳头说话。”楚筱萱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
灵气控制一向都是她最致命的弱点,但在炼体方面,她倒还有些施展的机会。
“若是能在这里赢上一场,还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说到这儿,楚筱萱格外兴奋地朝华菱道:“你等我一下哈。”
说着,她便往人群拥挤的方向跑。
很快,她便又从人潮中挤出,一脸激动地跑回来。
华菱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待会儿就上去,让师妹你好好看看我的拳脚功夫。”楚筱萱一脸得意。
灵力控制她是不行,但她们楚家可是古武世家,炼体之术不少。不用法术的话,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华菱见她一脸跃跃欲试,眨了眨眼睛,点头:“好。”
师姐好像对这个格外热衷。
斗技场的规则是:守擂。
擂主可以选择一直待在擂台上,接受挑战者的挑战,也可以随时选择离场。
若是挑战成功,挑战者便可以成为新的擂主。
若是挑战失败,擂主便算是守住了擂台。
每守住一场擂,便会有十个下品灵石的丰厚奖励,而且这个奖励是可以一直不断叠加的。
正是因为斗技场丰厚的回报,才会引来这么多人的趋之若鹜。
而且斗技场还有一个非常人性化的规则,那就是不许伤人性命。当然,若是残了,那便另当别论。
台上的黄牌男人最后取得了胜利。
周围响起了大大小小的唏嘘声。有人欣喜若狂地大叫,也有的人骂骂咧咧地离场。
华菱抬眸朝擂台瞥了一眼,忽然,她目光顿了顿,眼神蓦地冷了下来。
那是……
魔气。
华菱眯着眸,探究地看着从擂台上那个红牌挑战者头顶冒出的缕缕黑烟。
再看看周围,人们毫无所觉,好似都没看见那魔气般,兴奋地嘶吼叫喊着。
她不动声色敛下眸,不经意似的问了身边的楚筱萱一句:“师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红牌的人怪怪的?”
楚筱萱看比试看得正入神,听华菱这么一说,她不由得接着话茬吐槽了一句:“师妹你也发现了吧?”
华菱眼睛一亮。
想来她也看出来了。
“那个红牌的出手狠厉,步步不给人留退路,瞧那架势是非要把人打残不可,实在是心肠歹毒。”
华菱眼里的光骤然熄灭。
好吧,看来师姐看不到。
不过小红娃不是说北海之洲是独立开辟出来的空间吗?
魔修应该是修真界的特有产物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察觉到她的想法,小红娃盘腿坐在精神识海里,面色严肃道:“这只能说明,北海之洲被魔域钻了空子。”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进来的。
华菱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是与修真界有关?
台上的比试很快便有了结果。
获胜的果然是那个红牌,而原先的黄牌擂主此时已经被打的双腿粉碎性骨折,此时正痛苦不已地嚎叫着。
很快就有两个大汉跳上台,用担架将那人抬走。
那个红牌的阴戾男人成为了新擂主,下手格外狠毒,接连又打趴下好几个人。
“到我了。”楚筱萱看向擂台,忽然道。
华菱愣了愣,下意识伸手拦住了她。
楚筱萱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想到什么,楚筱萱安慰地朝她笑了笑:“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啦。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我不会勉强自己,会认输的。”
华菱见她一脸自信的笑容,皱了皱眉,始终没能放下心来。
那个魔修突然出现在斗技场又有什么目的?
“放心吧。我楚筱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楚筱萱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径直走向擂台。
接过黄牌别在腰间,楚筱萱纵身一跃跳上擂台,与红牌男人对峙。
红牌男人脸型瘦削,好似营养不良般,两颊处瘪了下去,眼窝深陷,眼底青黑一片,眼神好似毒蛇般上下打量了楚筱萱一番。
半晌,他嗤笑了一声。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能明显的听出嘲讽之意。
楚筱萱也不恼,两脚分开,慢慢摆好了架势。
红牌男人眯了眯眸,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随着鼓声落下,外面的叫喊声顿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红牌的必胜!”
“红牌的你可一定要守住!”
……
经过刚刚几场比试,他们现在对红牌男人信心十足。
两道身影在鼓声落下的一瞬间猛然冲了出去。
两人的身法很快,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交错相接的拳脚残影。
华菱神色凝重地看向擂台,见楚筱萱在打斗中丝毫不落下风,不知为何,她不仅没放松下来,心跳的反而越发厉害了。
红牌男人眼神狠戾,出手迅速,招招直中命门,但全被楚筱萱躲了过去。
她抓住间隙,腿上猛的一个横扫过去。
红牌男人脸色微变,连忙后退,楚筱萱抓住机会,步步紧逼,将他逐渐逼至角落。
见红牌男人渐渐没了反抗,楚筱萱正打算落下最后一击,忽然,男人缓缓抬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阴冷笑意。
她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正要后退,红牌男人却忽然闪身到了她身后,一掌拍向她的后背。
“唔!”楚筱萱猛的吐出一口血,红牌男人眼眸微闪,兴奋之意愈浓,又是一个腿部横扫踢中她的膝盖。
“唔!”楚筱萱痛苦皱眉,单膝跪在地上。
“我……”
还不等楚筱萱说话,红牌男人抢先一步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整个身子往上提,手微微收紧,嘴角弧度渐渐扩大。
楚筱萱痛苦地皱着眉,不停挣扎着,想开口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此时的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疼得几乎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