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都懂得,这沈自安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破坏了一个家国的安危,甚至还能让他们这群老百姓苦上加苦,无家可归!
而这沈自安呢?
身为传承着守卫家国遗志的安定侯的后代,为何他就不能懂这些道理呢?
悠悠目送着沈自安那狼狈的身影,心里一阵惆怅:
【沈自安真的那么好解决?现在他们确实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也不知皇伯伯的腰斩令,能不能真的让他死掉。】
安定侯的夫人表面哭泣着,嘴里也还在不断怒骂着沈自安不是东西。
可这情绪未免有些怪异了。
她压根没有为沈自安求情。
“皇兄,这些陨石矿,你先保存着吧,这重甲的技术,兴许已经绝传了。”
安望舒无奈地叹了口气。
普天之下,真正完好的重甲,就只有他手臂上戴着的那一块了。
这何尝让人不惋惜?
文武帝看了看那一车又一车的陨石矿,如若没有重甲的工艺,那又同一堆废铁又何异?
不过,也该庆幸,这沈自安压根没有掌控重甲的工艺。
而现在唯一完全掌控了重甲技术的安定侯老侯爷,已经逐渐衰老,就连下床行走都是极为困难的。
更何况是做出一套重甲呢?
“也好,交给朕吧,这重甲的工艺,当初也是安定侯府想要自保,从而绝不外传,谁知他们一家祖祖代代男丁如此单薄。”
沈自安的父亲,也就是安定侯老爷,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朕也希望那沈家次子能够争气,学出来些许本领。”
安望舒嘴角抽了抽,沈星辰?
听悠悠说,那好像是皇兄的种哦。
“我会差人去找寻重甲的制作方法的,如若能够回到二十年前重甲兴起的那个时代,或许我长明国的军队实力还能加强好几倍。”
坐在御辇上的文武帝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回宫。”
小悠悠捏着下巴,听完爹爹和皇伯伯的对话,小娃娃的眉头拧成一团:
【不对呀,按照剧情,后续会出现重甲的,但不是出自沈自安之手耶。所以,身为男主的沈自安,开始将那人雪藏了起来,替自己制造出正规的重甲。】
【而且,制造重甲不光是学会其中工艺,好像好需要血脉传承——反正玄乎得很,原文说的是只有安定侯这一脉才能真正地制造出重甲,其中缘由似乎是跟血脉有联系。】
“”
安望舒看着手上的重甲,越来越觉得玄乎起来了。
难不成,制造重甲才是需要他们沈家的血什么的?
他的重甲,还是自己年少之时,父皇送给他的,似乎在那一刻就已经暗示了自己的命运——
他生来便是战场上的领将。
天色渐渐步入夜幕,一家子并没有先回家,而是陪同着安望舒,去往了另一处地方。
小娃娃待在哥哥的怀里,满脸好奇:
【咦,还不回家吗?我们是去哪儿呢?】
那双漂亮的眸子还在四处打量,借着士兵们点的灯笼,只见得着五米左右的范围。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所有人安安静静地,穿过一道竹林,整个夜晚响着那窸窸窣窣有些混乱的脚步。
但每一个人的脚步声都极其沉重。
穿过了竹林,眼前又是一片宽敞,而那一片片的火光,也正在夜风中摇曳着。
【这里是…】
悠悠看到眼前的场面,不仅仅是面上说不出话来,就连心里也说不出话来。
似是有些哽咽,浑身肃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那一层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浑然肃静的感觉。
“悠悠,这里是战士们的故乡哦。”
允承似乎是感受到了妹妹的情绪,他埋下头,语气温和地对着悠悠说道。
【这里是烈士陵园。】
悠悠点了点头,心里如此表述着。
每一个不怕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每一个为国出生入死的烈士,都是永远值得让人敬仰!
那一张又一张的墓碑,上面都雕刻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即便他们的名字不起眼,或许会沉溺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可他们曾经也是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啊。
“兄弟们,如今,本王已经为你们把最可恨的那个仇人揪出来了!你们的牺牲,从来不是白费的!”
安望舒接过士兵递来的一杯白酒,在那墓碑跟前倒了下去。
那动作干净又洒脱。
只是,爹爹的声音已经变得有几分哽咽。
第一杯,第二杯…
墓前的蜡烛烧了又换,灯火从来不会熄灭,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永远刻在了安望舒的心里。
永远也忘不了。
小小的悠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般场面,她也跟着红了眼睛:
【爹爹是个好将领,他们是永远值得让人怀念的战士。】
最终,安望舒带着几个孩子,在那一群墓碑之前,双手合十,鞠躬三次,似是行了一次大礼。
“兄弟们,如今盛世太平,我也会好好守护起来的,你们的家人,我也会让人好好照顾的!”
“再见了,兄弟们。”
离别之前,安望舒又开始絮絮叨叨。
士兵们面上动容:
为何玉阳王能够领兵那么多,众军臣服,这也算是原因之一。
平日里的玉阳王看似肃穆,对军规极其严格,但他是真心地看重每一个战士。
“爹爹,真男人耶!”
这不比沈自安更有人格魅力?
【幸好我出生在这个家,三观正,有人格魅力,爱了。】
缓缓而归,一家子聚在一起用了晚膳。
小悠悠每日趴在床上发呆,都是在听外面鸟鸟们的汇报。
【明日起,石英的改革要正式施行了?不是,你怎么还打探到石英的私生活上面去了——噫!他真有那么邋遢?】
安望舒的耳朵都要放大了。
石英,他在朝堂上见过来着。
这人看起来也不算很邋遢啊?表面上倒是白白净净的。
难不成,今日朝堂上散发出来的又臭又香的味儿,是从石英身上传来的?
【我滴娘也,三个月不洗澡,头发里全是跳蚤?也是难为你们忍住了上去啄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