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的动静已经惹得尹月注意,她刚准备转身进去看看情况,便见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队伍。
“是皇上皇后来看望娘娘了!”
一众人立马跪下行了大礼。
尹月出于无奈,也行了一礼。
文武帝同皇后刚走进院子里,屋子内就传来哇哇的啼哭声。
尹月带着歉意地笑了笑,立马转身跑进了里屋。
往常悠悠是不会这般哇哇大哭的,这么一哭,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冲进去,就见到悠悠坐在地毯上,一只小手还捂着自己的小脑袋。
见娘亲进来了,她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娘亲,我我居然把额头给磕着了,流血了呜呜。】
悠悠刚准备放声大哭,就见到门口站着的那一对夫妻。
【咦,皇伯伯怎么来了?】
尹月也跟着转过头去,见那两位满脸担忧地跟了进来。
此时,悠悠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文武帝,似乎忘了她要怎么哭来着。
文武帝被悠悠那模样逗笑了:
“哈哈哈,这小娃娃,莫不是看到了朕,就忘了哭了?”
悠悠想要挪一挪自己的屁屁,避免让人们看到自己还有些尴尬的样子。
奈何,皇伯伯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起。
“让朕瞧瞧,这小娃娃是因为什么而哭啊?”
说罢,文武帝抱着悠悠坐到了主位上,看了看悠悠捂着的前额。
“哎哟,上面竟然磕破了流血了!”
皇后一眼就见到小娃娃白净的额头上的伤口,满脸心疼。
尹月也看了一眼,心疼坏了。
奈何悠悠正在皇帝怀里,她也没法子安抚悠悠。
文武帝见状,接过一旁太监递来的干净帕子,轻轻为悠悠擦拭着伤口。
“荣德,去叫太医过来瞧瞧,这孩子可别撞傻了。”
说话时,文武帝的手不小心沾到了悠悠的血。
【呼呼,皇伯伯还知道请太医,悠悠才不傻!】
文武帝一蹙眉,左右观察了一番,发觉没有旁的小孩在说话。
嗯?
【皇伯伯对我好,悠悠也会对你好!只要你不怀疑我爹爹和哥哥们,你就能长命百岁!】
小悠悠恨不得把这些话传递给皇伯伯。
文武帝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娃娃,那双漂亮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乎真的是想和自己好好说话的模样。
他,好像听到这娃娃的心声了?
“哎哟,皇上,您手上沾上血了。”
这血也不多,就那么一小滴。
【皇伯伯要是不信我爹,你会死的很惨…别去信…】
待手上快要干涸的血滴被太监擦拭干净了,文武帝也听不到那一抹声音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娃娃的血的缘故?
毕竟,他们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嘿,还真是神奇。
文武帝自不会觉得之前是幻听。
他还真的怀疑过自个儿的弟弟,在那段时间里,自己也过得不算很好。
这小娃娃还真是神童耶?
他不该信任谁?
可惜自己没听到。
尹月听着悠悠完整的心声,不由得感叹,幸好,只有自己能听到悠悠的心声。
否则,适才悠悠说的话,砍十个头都不够。
太医来了,为悠悠抹上了药膏,便退下了。
“弟妹,明日你便回到王府去吧,玉阳王府也不能没有女主人维持内务。”
文武帝说完这句话,便带着皇后走了。
悠悠捂着凉悠悠的额头,也欢喜地笑出声来:
【好好好,可以回家咯!】
尹月松了口气,眼见着可以平安回到王府,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王妃,沈自安那边有动静了。”
待皇帝等人离开后,回到宫殿的暗三轻声开口道。
悠悠抬眸,看了看那隐匿在黑暗中的暗卫,觉得好奇极了。
【爹爹培养的暗卫好厉害,不仅能打探消息,还能随意进出皇宫。】
“什么动静?”
尹月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已经派人出发,对军队的粮草动手。”
“…”
军队的粮草?
哪边的军队粮草?
不会是自己家的吧?
悠悠一时语塞,这男主三观多少有些感人。
“嗯,你记得派人手,当场抓获烧粮草的人,另一批人记得给王爷传个口信。”
尹月很冷静,也能够猜测得出,沈自安是着急了。
眼见着她夫君的兵权快要落在他的手中,谁料自家夫君又来一计扭转乾坤。
【唔,娘亲不会已经谋算到有人要对粮草动手了吧?】
遥想当初坚强的娘亲,命人送一批粮草、药膏过去,恐怕都还在路上。
“对了,路上那一批粮草先让人藏在附近的村落里,若是出了问题,半日也能抵达。”
尹月又补充了一句。
如此,安排好所有事情后,尹月准备带着悠悠回王府了。
一回到王府内,安允启与允全两人都快哽咽起来了:
“母妃,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这个家真的随时都可能完蛋了!
幸好,父王那边又传来了好消息,也就只有大哥那边,唉!
两兄弟见到悠悠时,发现她的额上有一块黑色的小伤疤,看得他俩心疼不已。
“唉,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安允全嘀咕两句,他都快流眼泪了,大哥可不能死啊!
大哥死了,二哥就要肩负重任…
随后二哥要是死了,那他可就当不了闲散人了。
安允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想什么,只是心神一阵悲戚感,又故作坚强,想要安慰母妃几句。
【放心吧,大哥那日子有酒有菜有美人作伴,舒心得很呐!】
兄弟二人:? !竟然这样?
不等安允启说出宽慰母妃的话,他便已经觉得自己是被大哥骗了。
有诈,绝对有诈。
按照大哥的性子,大哥是去月兰国办什么大事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先回去吧,王府内的吃穿用度还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尹月脸上一洗往常的憔悴,反倒多了几分精气神。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面对。
约莫是过了一个月,边疆再度传来噩耗:
“不好了!我军的军粮被烧着五成!战马无粮草,不出两个月,将士们就要面对饥寒交迫的场面了!”
一众风尘仆仆的斥候向朝堂内禀报着如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