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箫声从来福客栈的楼顶飘荡开来,音符融合在忧伤的月光中缓缓地飘荡,散落在凤阳城繁华的夜色中。
云风的眼中只有漫天闪动的星斗,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得连一颗黯淡的星辰都不如,自己被熟悉的孤独感所抱笼,眼前的繁华和喧闹都已经和自己没有了关系。云风的眼中浸出了泪水,静静地看着圆满的月亮。月亮开始慢慢模糊,然后模糊成晚晴的面容,转而渐渐清晰,她的眼神,她的眉宇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箫声止,一切回归宁寂,云风已经伸出了右手,晚晴轻轻地将她那温软的小手放进他的掌中,云风突然变得很温暖,他用力一拉,幻影消散,晚晴的影子消失在夜空,唯有月亮还在静静地普照着凤阳城。
云风失落的脸依旧沐浴在忧伤的月光中,他举起酒坛,然后深深的把头扬起。突然酒坛在半空被抓住,云风用力向下拉了拉,可是酒坛依旧被紧紧地抓着,他仰头向身后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在苏州城吗?”云风重新躺倒下来。
“我每天为你担惊受怕,生怕你受人欺辱,日日夜夜都在为你担心,你倒是快活啊!”凌霄将酒坛跑扔了出去,来到云风的身前道说道。
“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掉的,你干嘛为我担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哈哈……”云风大声的憨笑道。
凌霄坐到云风的身旁流着眼泪道,“师兄,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我每天晚上都会来凤阳城打探你的消息,如果今晚我不是听到你的箫声,我还在大街小巷的打听你的消息。师兄,你知道吗?”
“好了,好了,别哭了,师兄这不是没事吗!”恍恍惚惚间云风用手将凌霄揽入怀中。
“师兄,我从你的箫声中听出你很忧伤,很苦恼。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凌霄掩起头问道,月光里她的眼中依旧闪耀着晶莹的泪光。
“呵呵,没什么?就是突破瓶颈时遇到了困难。”云风一把将凌霄松开自顾自的躺倒在楼顶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啊?突破瓶颈?难道你太黄界的周天已经修炼圆满?”凌霄突然不可思议的大声惊叫道。
“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都快三个月了,我每天从早练到晚,再加上你师兄我是天才中的天才,所以一不小心就……哈哈”云风发着酒疯傻傻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安排你来泰陵湖了,师父命令我们徒步赶来苏杭,也许她正是算到了你会在到达苏州之前突破,所以……”凌霄急忙转身带着眼泪微笑着看向云风,谁知云风早已睡的迷糊。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一个老头大声吆喝道,声音刚刚停止,早有几个小孩围了上去,他们争先恐后的挑选着自己的所爱,突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
“老丈,我要这两串,这是给您的钱。”云风选了两串冰糖葫芦,乐呵呵的说道,刚才围着老头的几个小孩扬着头看向这个大小孩充满了疑惑。
“师兄,你还是这么喜欢吃糖葫芦啊!”说话间凌霄从云风是手中接过一串来。
“哎!凌霄你还别说,我这从北到南一路走来可是吃尽了各种各样的糖葫芦,每个地方的糖葫芦还都不是一个口味,你随便给我一串我都能告诉你它是来自何处。哈哈……”云风大笑着说道。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稀少,云风凌霄二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向凤阳城的小清湖走去。一大早甘露就去为穷苦人家治病去了,钱一桶也去酒馆里发财去了,临走之前他告诉云风说凤阳城的小清湖风光堪称江苏一绝,更诱人的是那里每天都会有很多美女游船戏水。云风向来对山水风光没有兴趣,有凌霄天天跟在身边对美女倒也冷淡,不过突破瓶颈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索性就陪着凌霄一起去小清湖散散心。
“钱一桶说得真不错,小清湖的风光真的很不错啊!哈哈……”云风站在船头用力伸了个懒腰说道。
“这位小哥难道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凤阳城?”船尾摇着船桨的老者微笑着问道。
“梦里来了好几回了,不过我真的到这里还真是第一次啊!不知老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云风凭风立在船头,衣带飞飘,他享受地微笑道。
“‘天下风光看苏杭,苏杭风光看秋子’,这位小哥难道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嘛?”老头得意的摇着头微笑道。
“‘天下风光看苏杭,苏杭风光看秋子’。”云风照着老者的样子重复了一遍老者刚才的话。
“师兄,这位老丈所说的秋子就是杭州城的秋子湖,不过苏州凤阳城的小清湖向来享有‘小秋子’的美誉,所以来过苏杭的人定会游览一番。”凌霄撑着一柄粉色的花伞坐在船中央说道。飞起,吹起凌霄雪白的裙赏,掩映在粉色的伞下,看上去像极了一位出落凡尘的仙子。
“这位小姐倒是还挺了解小清湖,那我倒要问问你小清湖最有名的东西是什么?”老者一时间也来了兴趣。
“那当然是竹节鱼了。”凌霄不假思索立即回答道。
“哈……哈……”小船的另一头响起老者爽朗的大笑声,“这位姑娘对小清湖果真是了解啊!”他似乎对凌霄的回答很满意。
云风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刚才说什么小秋子,这会儿又高谈什么竹节鱼,“什么是竹节鱼?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云风来到凌霄的身边问道。
“竹节鱼因为身体长成一节一节好似竹子一般而得名,竹节鱼味美色鲜,堪称江南一绝。”凌霄微笑着向云风解释道,她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云风抓着船沿努力地看向水中,“竹节鱼长得像竹子,那我就抓他一条一会儿烧给你吃。”云风话刚出口,船头的老者和凌霄同时大笑起来。
“这位小哥,你恐怕还不知道,这竹节鱼无筋无骨,不宜清炖红烧,唯有清蒸才是唯一的制作方法。”老者一边强忍着笑一边说道。
“啊!这样也好,那您就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一带竹节鱼最好的酒家,我们现在就过去尝尝。”被二人一直调侃云风倒也开心。
“你们看,那些酒家的竹节鱼都不错。”云风和凌霄顺着老者指向的方向望去,小清湖的岸边果然林立着很多家酒馆。
“不过你们要想吃到最地道的竹节鱼那可不容易啊!”老船家故意吊起了二人的胃口。
“船家的意思可是这里的做竹节鱼的高人?”聪明的凌霄一听便猜出了老者的话外之音。
“哈哈……姑娘果然好心性,你们看!”老者将手中的船桨停下来指向河中央的一个小岛。
“您是说那几座草庐?”云风连忙问道。
“对!他可不是这一带卖鱼的酒家,很少为外人做鱼,不过少数几个吃过他做的竹节鱼的人都极力称赞他的手法。”老者敬慕的看向岛上的那几座草庐。
“那怎样才能让这位高人为我们做鱼?”凌霄疑惑的问向老者。
“岛上住的可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这位奇怪的高人只为他认为有缘的人做鱼。你们看岛上的石头。”老者指着不远处岛屿上的一片空地,空地上果然零零散散的布集着一些大块的石头。
“石头群的前面有块石碑,名曰‘石头记’。这位高人放出话来,有缘人能够在七步之内达到石头记上的全部要求。”老者一边望着岛屿上的草庐一边说道,目光中充满了向往。
“‘石头记’?那有人参透过石头记上的碑文吗?”云风不禁问道,一时间他也对这位不出世的高人有了几分敬仰。
“当然有了,不过都是听人传说,我倒是也没见过,哈哈……”老者再次爽朗的笑了起来。
“师兄,我们不防也去试试,说不定还真和这位高人有缘呢!”凌霄微笑着看向云风,阳光里回荡起她温软的笑靥,云风看得有些出神,不过还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船家倒也乐得经常载着游客过去,他似乎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滑来滑去,十几年来他已经载着无数好奇的游人去往石头记,也载着同样无数的人失望的回来。每一次他都会和游人说起岛上的高人,但每次他还是带游人去了河岸上的那些酒馆,对他来说石头记只是一个传说,一个不可能破解的传说。
稍时,乘船的老者已经拉起长搞,小船慢慢地靠在了岸边。岛上生长着大片大片的竹林,幽深的小径一直通向竹林的深处一座草庐若隐若现,几只白色的大鸟扑打着翅膀落在了草庐顶上,一切显得的安静和神秘。云风率先跳下船来,他伸手拉起凌霄跳上了小岛,二人一路小跑着来到摆满石头的平地,眼前果然竖着一尊巨大的石碑,石碑之上赫然刻着“石头记”三个打字,下面是几行方正的小字。
“半步多,七步少;急步停,慢步行;始步宽来,终步悔;一步一瘸是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