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总是那般慷慨,晴朗的天际随意地飘着几朵浮云,又是崭新的一天,洛城主城道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喧闹,各种各样的叫卖声嬉闹声此起彼伏。
洛城南门内,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铁面师弟,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震?”云风一边挥舞着竹箫一边随意地问向身后的甘露。
“昨晚我整夜都在炼制药剂,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地震。”铁面之下的甘露沉沉地回答道。
“不可能啊!一定是你炼药炼得太投入了所以没有感觉到,摇晃的那般厉害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云风停下来疑惑的看向眼前的这位铁面师弟。
“神医啊!这不是铁面神医吗?您这是要离开洛城吗?”一位抱着小孩的老婆婆突然拉住甘露的衣袖大声道,一时间众人都围拢过来。
“啊!对,我马上就要离开洛城,你们好好保重!”甘露关切地对老人说道。
“神医,你走了我们生病可就没人医治了。”
“神医你不能离开我们啊!”
“我们可以捐钱为您盖一座新庙,请您不要离开我们啊!”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喊声响起,看来甘露几日来在洛城救死扶伤、广施仁义受到了老百姓的很大拥戴。
“铁面师弟,你做好人我不反对,可是你这样可不行啊!”云风拉过甘露低头悄声道。
“师兄,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啊!你还是快点帮我解围要紧。”甘露无奈地说道。
甘露起身看着身边的众人,人群中有他照护过的孩童,有他抚慰过的老人,还有他刚刚医治过的中年,他们都是一样淳朴的百姓,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民,他们要种地、做买卖、照护老人和孩子,可是他们要缴纳赋税、购买衣食,生病了都没有钱来买药治病。渐渐地甘露甚至都有些不舍,他甚至想过永远的留在百姓当中,为他们解除疾病的痛苦,让他们都能够有安定的生活。可是云风的话却一次次的提醒着他,一切只能是幻想,幻想只能是不可能实现的憧憬,因为自己不是解救苍生的神灵。
“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救助一座城池的百姓,可是天下还有一百座,一千座甚至一万座城池,那里的百姓每天都在忍受疾病的痛苦,老人在不断地死去,孩童在不停地哭泣,你能做的就是给予他们信仰,让他们勇敢是生活下去。”甘露一遍遍的回忆着云风说过的话。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安静一下!”云风将竹箫举过头顶摇晃着对人群喊道,“今天我和你们的铁面神医是要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有像你们一样需要救助的人们,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云风的话似乎很快起到作用,众人不再喧哗吵闹。
“那神医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们会一直等待着您的!”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是嘈杂声接踵而至。
“对!神医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要等多久?”
“神医真的会回来吗?”众人的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我向大家保证你们的铁面神医一定会回来的,我建议你们在城中为他修建一座小庙,以后他会经常回来的!”云风大声喊道。
“神医,一路走好!”
“神医早日回来啊!”
一时间众人开始慢慢移动,人群中自然的让出一条路,甘露低头跟在云风身后向城门方向走去。
晌午时分,洛城以南四十里,一座山神庙内。
“老丈,向您打听一件的事情!”云风凑到庙门口一个啃着大饼的老头跟前说道,老头的身旁放着一个大竹筐。
“年青人,不知道你要打听什么啊!”老头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说话间他上下打量着云风和不远处盘膝打坐中的甘露。
“我是想问一下,您昨天夜里有没有感觉到地震,大概就是丑时吧!”云风蹲下身子靠近老头问道。
“哈哈……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老者爽朗地大笑起来,一旁修炼的甘露此时也睁开眼睛望了过来。
“啊!我们是外地人,只是路过此地,这和地震有关系吗?”云风更加疑惑起来。
“年轻人啊!从这里往南再走二十里有一条大河,大河名叫潜龙河,里面潜藏着一条巨大的苍龙,每到月中十五月圆之夜苍龙就会浮出水面,昨天夜里的地震就是它出水时的声响。哈哈……”老者说完大笑起来。
“苍龙?您不是在讲故事吧!照您这么说每个月十五夜里都会地震?”看到老者狡黠的大笑,云风有些怀疑的问道。
“对啊!所以你一问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这里的人都知道月满之夜的地震啊!”老头收拾起竹筐准备起身了。
云风也笑了起来,他一边帮老者将竹筐放到肩上一边又问道,“老丈说得只是传说吧!不知道是否有人见过那条巨大的苍龙没?”
“那可不是传说,我们这些凡人当然不可能见到,不过很多修真人士可都见过那条巨大的苍龙。我先走了,你们年轻人腿脚利索,一会儿就赶上我了,哈哈……”老者转身拍了拍云风的肩膀笑着说道。
送走了老者云风又回到了庙堂里面,甘露闭着眼睛自顾修炼,他总是那般的勤奋刻苦。说起甘露的勤奋云风可是敬佩不已,那小子基本上除了炼药救人和走路之外都在修炼,相处这么久了云风都没有见过甘露躺下来睡过,虽说修真之人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可是完全不睡觉也是不可能的啊。
看了看庙堂一侧蛇身人首的怪物云风突然想起了老者说的那条苍龙,昨天晚上地震之时他正在和小冰双修,所以正好清楚的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难道前面真的有一条苍龙?
“甘露,我们上路吧!我想见识一下前面的潜龙河。”云风转身对一旁的甘露说道。
甘露缓缓地睁开双眼,而后起身背起包袱就要出门。
“哎!你干嘛这么着急啊!都不等等我。”身后传来云风的声音。
“云风师兄,其实我也对那条苍龙很感兴趣,我们还是走快点吧!”面具遮盖住了甘露的表情却没有遮盖他的眼神,此时他的眼中正充满了好奇。
走了几十里的山路,云风二人一直在寻找传说中的潜龙河。山川映秀,万木苍郁,进入苏杭一代后的山光全然没有了北方的萧条,高大挺拔的苍松直插云霄,巨大的落叶乔木随处可见。山路蜿蜒崎岖,道旁荆棘杂草丛生,各种飞鸟走禽偶尔闪现在山麓之间,阳光透过树冠浓郁的交错射入丛林,遥遥的云风看到了走在前方的老者,那正是响午时在山神庙碰到的老头。
“师兄,你看,是那位老者!”走在后面的甘露也发现了前面的老者。
“嗯,我们加快脚步追上去。”说罢云风二人立即加快了脚步向前追去,山道虽然弯曲盘桓,但却是十分宽敞,两个人骑马倒是还可以并排行走其间。
转眼云风已经追上了那位老者,走惯了山路的老者背着竹筐轻快地走在山道之上,全然没有云风和甘露二人的狼狈,他们虽然都是修真之人,可是如今也是气喘嘘嘘,衣冠不整了。
“老老丈…等一等!”云风仓皇的喊道。
“哦,是你们啊!怎么现在才赶上我啊!”老者放慢了脚步,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停下来。
“潜…潜龙河!”云风大声问道,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将肩上滑落的包袱提在手里,身后的甘露也有些狼狈。
“啊!你们还要打听潜龙河啊!哈哈……”老者停下来爽朗的大笑起来,“你们已经走过了,进山没多远有条木桥,木桥之下就是潜龙河啊!”老者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微笑着说道。
“啊?”云风转身看向身后同样吃惊的甘露,一种眩晕的感觉油然而生,进山时路过的那座木桥一遍遍的浮现在眼前。
“那条河那么小,怎么可能藏下一头巨大的苍龙,您是在拿我们开玩笑呢吧!”云风无奈地说道。
“潜龙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河,不过也不是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小,它的上游比木桥那里要宽阔很多。”老者微笑着说道。
“就算他的上游很宽阔,也容不下传说中的巨龙啊!”云风凑到老者的跟前和老者并排前行着。
老者从腰间拿出水壶喝了几口,而后又递给云风道,“潜龙河的上游有条瀑布,高达三十丈见余,宽逾十丈,瀑布之下的水潭更是历经千百年的冲击,深不可测。”老者神秘地说道。
“一条巨龙出水引起的晃动能够波及到方圆十几里,那声势一定很壮观。”云风向往地说道。
“年轻人,你可别幻想去潜龙河瀑布,因为根本没有通往那里的路,我说的这些都是那些飞来飞去的修真高手说的。哈哈……”老者诡异的笑了起来。
“无名大哥,我看这只是民间的传闻,未必能使真实。”铁面神医突然开口道,他的声音低沉忧郁。
走在前面的老者突然转身看向身后的铁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