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异祭出狐妖妖息,施法将飘在空中的小茹的神魂送回本体。
少女闭上眼,再睁开眼,温柔似水的眸色多了些淳朴欢乐的味道。
“娘!”小茹扑进李娘怀里。
李娘拍拍少女的背,心疼地顺了顺她的额发,眼含热泪:“乖宝,娘的乖宝回来了。”
“姐姐回来啦!”小男孩应声大笑,拍着巴掌围着母女俩绕圈圈。
温馨和睦。
风听屿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勾起唇。
她望向窗外,天空絮絮然飘下雪花。雪一样干净的温婉散于天地,化作下一场也是第一场春雨。
“风姑娘啊,你们姐弟俩再留两天吧!我闺女过两天就要成亲了,吃了喜酒再走吧!”李娘说。
小茹亲昵地挽住风听屿的手,笑得热络:“对啊对啊,姑娘是我的大恩人,得让我家那位知晓,他媳妇儿这条命是姑娘救回来的!”
单纯的少女思及心上人,笑意欢快甜蜜,像是丝毫没有受到苦难影响。
小男孩应和:“对对对!大姐姐大哥哥一起嘛!我们可以一起吃糖糖和肉肉了!”
风听屿看向殷异,少年错开目光避开对视,不说话,赫然是她说什么就什么。
风听屿想了想,含笑拒绝:“多谢各位的美意,家中父母惦念着,我若再不回去,可就是不孝了。”
她摇摇头,颇为无奈的样子。
李娘表示理解:“姑娘一片孝心可贵。这做母亲的,盼来盼去,多的不图,就图个团圆美满!”
小茹说:“那姑娘和公子便再留一夜。相聚一个屋檐下是缘分,这可不兴推了!”
天色不早了,留一夜是应当的。
风听屿大方应下,道过谢,从之前的包袱里摸出一块银元递给李娘。
李娘坚定拒绝:“姑娘来的时候已经给过俺不少钱了,那些够小狗蛋读书了!”
妇人说什么也不肯接受,风听屿转头把银元塞进小茹兜里:“这是我和阿弟的一点心意,祝你们夫妻俩和和美美。”
份子钱,不收可就说不过去了。
小茹也不矫情,大大方方接礼:“多谢姑娘,日后姑娘成亲一定要通知咱一声。”
“不管多远,我和陆郎一定赶到场!”
风听屿含笑点头。
她的婚事啊,遥遥无期。前世被殷异搅一趟浑水,被迫退婚,稀里糊涂和他发生了关系,之后再没想过婚姻一事。
世家公子娶妻看重裙下一点红,她失去了一点红,也不屑以此来证明女子的清白与干净。
最主要的是,前世殷异见不得她好,只要殷异不死,无论她与谁订婚,他必定灭人全族。
恐怖如斯。
殷异闻言看向风听屿。少女笑得温和亲切,他心里十分不爽。
他知晓风听屿身份不简单,也听说上京世家最爱定娃娃亲。
那她也有未婚夫吗?是不是她也像殷姒发疯爱谢煊一样爱着那个人?
少年闷闷不乐。
夜深,风听屿太过疲惫,顾不得一身伤,没脱鞋靠在床沿沉沉睡了过去。
李娘心善,见姐弟俩忙前忙后,身上实在太脏,默默为他们烧了洗澡水。
殷异飞快处理好一身狼狈,摇了摇风听屿的肩膀:“醒醒,起来洗洗。”
风听屿迷迷糊糊睁开眼,困顿地哦了声,迈着僵尸一样迟钝的步伐走向木桶。
她一边走,一边褪去衣衫,只留一件心衣。细软的腰肢暴露在冷空气里,刺得人顿时清醒不少。
殷异瞧见她旁若无人地脱衣服,脸色黑沉,冷声斥她:“不知羞。”
说罢,急匆匆往外走。
风听屿:“……”
她这不是怕水冷了吗?
风听屿泡在暖融融的水里,伤口刺痛难忍,没多久水面见红。
小茹为她送来一套粗布衣裳,略显局促:“委屈姑娘了。”
风听屿摆摆手,用当地方言说:“不委屈,你的衣裳很舒适,样式也很好看。”
小茹笑笑,留下衣裳便离开了。
风听屿忍着痛,艰难地冒出水,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往床榻倒。
她在包袱里摸索一番,发现提前准备的各色伤药不见了踪迹。
风听屿生无可恋。
臭蛇。
吱——
这时门被推开。
殷异一手抓住黑蛇,一手握住伤药,站在门口低头不吭声,像个做错了事等待受罚的孩子。
风听屿懒懒侧卧在床上,似笑非笑道:“你的蛇偷走了我的药,来算算怎么赔。”
墨岭垂死挣扎:“我没有偷!我,我那是借!主人为你受了重伤,用点药是应该的……”
殷异抿唇,冷声打断:“我赔。”
风听屿挑眉,眯了眯眼,忽然笑了:“那便来帮我擦擦药吧。”
她后背被坠落的房梁砸伤了,够不到。李娘和小茹已经休息了,她不便多叨扰。
殷异把墨岭丢到屋外:“去反省。”
墨岭怯怯点头,咻一下闪了个没影,盘在墙角下。
殷异抿唇,握住药走到风听屿床边单膝跪地,撩开她的裤脚,看见她遍布伤痕的肌肤。
少年视线落在她淤紫狰狞的皮肤上,轻轻抹药,细致极了。
从这个角度,风听屿可以看到他鸦黑纤长的羽睫,蝶翅般轻颤,在眼睑打下一道隽美的阴影。
他如此认真,像在静静看一本翻烂了的书,耐心,安然,沉静。
殷异力道实在太轻,奇怪的酥痒窜上尾椎骨,风听屿头皮发麻。
她用手点了点他眉宇,下一刻少年停住手,抬头不解地看向她。
风听屿讪讪一笑:“腿上的伤我可以自己处理的,就是得麻烦你……”
她说着,看见少年眼里倒映出自己脸颊上被水汽蒸出绯红的晕,一口老血闷在心里不上不下。
这是什么死样子啊?
殷异微微偏头,淡淡问:“什么地方?”
他眸色轻然,像是真的不理解。可风听屿莫名觉得,他憋着坏。
至少殷异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表示,他很恶劣。
风听屿想了想,还是算了。
实在太尴尬了。
她刚要说没什么,少年的手穿过她腰间,冰冷的指腹划过脊骨,轻轻摩挲一块小肿包。
“是这儿?”
风听屿呼吸微乱,实在受不了这种攻势,一把攥住他的手,说:“算了,我自己来就好。”
殷异垂下眼帘,轻声问:“是不是,成了亲,就可以碰?”
他说话想一出是一出的,风听屿有些懵。
殷异蓦然站起身,就在风听屿以为他要离开时,下一刻少年弯腰扣紧她,用力一把扯开她衣衫。
正面拥抱的姿态,他下巴抵在她肩头,看到玉骨冰肌。
“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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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宝们,我忙忘了还有文没写?????????????,以后写了就发,不存稿,不定时,不定量,到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