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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很自卑

    薛奉礼瞧见风听屿一副不咸不淡的不喜模样,心里爽了,翘嘴笑了。

    一个戏子,跟殷异那个私生子一样,上不得台面!

    男人的胜负欲,莫名其妙的东西。

    薛奉礼指着累,对管事人痞气道:“下次,别再让小爷见到他,否则砸烂你的场!”

    娘的,跟殷异一个样,美得他娘跟个女人似的!

    风听屿满头黑线,扶额发叹。

    薛奉礼再这么狂,只怕不久以后就会被戏子杀得尸骨无存。

    累直直立在原地,赤竹般挺拔静然,淡漠没有丝毫愠色。

    风听屿最后看了累一眼,带着薛奉礼离开瓦肆。

    两个人并肩走在飘雪的街头,华灯夜上,火树银花,行人来来往往热闹如白昼。

    薛奉礼撑着伞,低头看向明显在神游的少女,问:“婚期定了吗?”

    风听屿摇摇头,不多言。

    薛奉礼只当她是在黯然神伤。谢煊若重视这门婚事,前些日子应当上门商议。

    “他不在意?”他又问。

    薛奉礼问完就悔了。以谢煊对殷姒的冷漠与厌恶,饶是守约决定娶妻,也必定在意不到哪儿去。

    风听屿摇头:“没有。”顿了顿,她又道:“不提这些。”

    她还没绕清楚戏子的事,对谢煊不感兴趣,对邪门婚姻更是无感。

    风听屿顿足,抬眸看向薛奉礼:“你回家吧,我自己走,薛老夫人还盼着你回去。”

    方才薛奉礼的奴仆来找过他,她大致能猜到。

    薛奉礼看着她的笑容,默然须臾,随即会心一笑。

    “好。”他把伞递给她,大方道:“拿着。”

    少年大步迈出几步,突然扭头朝她咧嘴笑开:“考不好,你丢脸,苏泽那个鳖孙会笑话我的。”

    一丘之貉,当然一损俱损。

    风听屿没有转过身去看他,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完败苏泽,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风听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了一圈,行至一个面具摊前,停下脚步。

    商贩热络地走近,笑问:“不知这位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面具?”

    他介绍道:“月兔粉,冰蓝莲,春雨杏都是当下时兴的款,小姐明艳大气,比较适合这款撷红玫。”

    风听屿耐心听他说完,指着还未染花的白面具,问:“可以定制么?”

    “自然,小姐画好花色款式就行。不过太繁复的花样可能暂时取不到。”

    风听屿:“是简图。”

    她回忆着累的白噩面具,提笔画下来。不多时一个简洁而美丽的面具跃然纸上。

    商贩夸赞:“这构图当真妙极!多一笔太艳,少一笔太素。小姐好创意!”

    风听屿坦诚道:“这并非是我的创意。”

    “钱不是问题,但我不希望这种款式流通到市面上。”她豪爽地付钱。

    商贩忙点头,憨厚笑道:“请小姐放心,小本生意,脚踏实地,老实买卖不敢昧着良心。”

    言罢,他低头细致打磨面具,一门手艺炉火纯青,利落完工,将成品递到风听屿手上。

    风听屿掂量一番,对比累的面具不说一模一样,至少有八五成相似。

    她满意地点点头。

    风听屿走进殷异所在的那间房舍,小半截蜡烛马上燃尽,空间内昏暗沉冷。

    她把东西放下,就着一簇将灭未灭的小火苗引燃一支新蜡烛。

    “姐姐。”少年的声音很虚弱。

    风听屿转头看去,见到殷异半靠在床头,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脸上大大小小的破口涂抹过土黄土黄的药汁,看上去怪异滑稽,像只快要成精的大花猫。

    风听屿默了默,不可抑制地弯了弯唇。

    殷异霎时黑脸,拉过被子盖在脸上,不搭理她。

    她果然还是赶紧滚来得更安生!

    风听屿咳咳两下,板起个正经脸。余光瞥见桌上一碗吃食还未被碰过,她随口问:“你不饿么?”

    殷异不搭理她。

    风听屿走到他身边,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两个鸡蛋递给他:“还是热和的。”

    她在面具摊等东西的时候,商贩的媳妇送给她的。大姐实在太热情,直接上手揣她兜里,弄得她哭笑不得。

    殷异看了鸡蛋一眼,撇开视线:“不饿,不吃。”

    咕噜噜。

    风听屿弯了弯眼睛,幸灾乐祸。也不知是谁的肚皮在响。

    殷异羞愤欲死。

    风听屿剥开鸡蛋,喂到他嘴边:“抱歉,我方才没想到你手断了。”

    感觉“手断了”不是什么好词儿,语气听上去像是什么诅咒人讥讽人的坏话,她换一个说法:“是,是手不方便。”

    殷异抬眸看她一眼,冷声拒绝:“不唔——”

    风听屿把鸡蛋粗暴地塞进他嘴里:“剥都剥了,不吃浪费。”

    她对粮食有种近乎执着地在意。前世战乱之际,军也好,民也罢,灾荒寒季饿死的人不在少数。

    殷异不敢看她,乖乖接受她的投喂。

    温热的,在他冰凉的嘴唇与躯体,这种温度能让心脏悸颤起来。

    他视线不自觉扫过她嫣红饱满的唇,暖色调,让人下意识觉得应该是温暖的。

    殷异怔忪,反应过来羞恼不已。在心里暗骂一句不知廉耻。

    骂自己,从来都是骂自己。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薛奉礼浪荡的言行举止给荼毒了。

    风听屿对此全然不觉,她提来木椅坐在他床前。

    “你昨天怎么回事?”她随口一问,像是闲聊时随意扯到一个话题上。

    殷异不吭声。

    原本他还在想,说出是为了她这样的鬼话博她愧疚怜悯,利用她谋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真当她出现在眼前时,他什么谎话也说不出口。

    当时情绪复杂凌乱,来得莫名其妙。

    在意也不是,愤怒也不是,更像是不甘与嫉妒,总之他记不清楚具体滋味了。

    他确实嫉妒薛奉礼,他还嫉妒谢煊,他甚至嫉妒苏泽,他就是不甘,就是不堪,心思扭曲阴暗。

    冷空气沉淀下来,透过冰寒的鳞钻进他四肢百骸,冷得彻骨。

    少年闭了闭眼,哑声说:“我说了不好听的话,惹薛三公子生气了。”

    风听屿下意识追问:“你说了什么?”

    殷异:“我说他浪荡。”

    风听屿扯了扯嘴角,满脸黑人问号。

    就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