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秀……第一名?”
魏叔玉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原来说的是魁首啊!
“你骑射功夫怎么样?拉得开弓,骑得了马吗?”魏叔玉问道。
“就系不会,才想让你帮偶的嘛!肿么样,系兄,你有么有什么办法,让偶赢啊?”长乐公主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
魏叔玉嘴角一抽。
一个连骑马射箭都不会的菜鸡,居然还想得魁首……
老子他娘的又不是那个啥都能从兜里掏出来的蓝胖子。
“我看师妹还是回去睡一觉吧。”魏叔玉一脸无语。
“嗯?这系为何啊?”长乐公主扑闪着长长的睫毛。
“因为梦里啥都有……”魏叔玉淡淡道。
“你……你……你,欺负人,你个大坏蛋!枉偶还准备拿自己小金库找你帮忙呢,算了,偶还系找大哥去吧!”
长乐公主抹了一把眼泪,便气冲冲地准备离开。
这时,魏叔玉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妹还请留步!”
“嗯?”
长乐公主回过头来,就看到魏叔玉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去麻烦太子,这样不太好吧……再说了,你我份属同门,如今师妹有难了,我这做师兄的又岂能右手旁观呢……”
“刚……刚才你可不系介么说的啊!”长乐公主一脸迷糊,仿佛重新洗刷了三观一般。
“此一时,彼一时嘛!谁让师妹方才不把话说清楚呢。”
魏叔玉嘴上打着哈哈,目光却在长乐公主身上不断打量着。
心想说咱们李二陛下与长孙皇后如此宠溺的小家伙,这小金库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
“哼!你分明是看上偶的小金库了,还说什么同门情谊,系兄系个贪财鬼!”
长乐公主狠狠瞪了魏叔玉一眼,然后语气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算了,只要系兄能帮偶拿到第一,这些东西全都给你也无妨……”
说着,长乐公主从腰间布兜递了过来。
魏叔玉接过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布兜里面,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除夜明珠之外,还有一些做工精致的金银首饰,全都是看上去很贵的样子。
“系兄,这些东西行不行啊?”长乐公主在一旁弱弱地问道。
“行,简直太行了!”
魏叔玉如获至宝般,在一旁仔细挑拣着,随意问道:
“对了,师妹,忘记问了,你非要得那第一,是为什么啊?”
听到这话,长乐公主身子不由一僵,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幽幽道:
“因为偶……不想要尚公主……”
“啊?”
闻言,魏叔玉手上一颤,差点把袋子都给弄掉了。
……
与此同时,长安城某处酒楼的包厢内,房遗爱正襟危坐在那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没过多久,一个略有些肥胖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房遗爱一下子站了起来,躬身道:
“拜见越王殿下!”
“遗爱,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
越王李泰走进包厢,随意地坐了下来。
在越王身后,还跟着一位儒生打扮的老者,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不知殿下今日找我过来,是为何事啊?”
房遗爱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说实话,在一个多月以前,他还是越王府里的常客,和李泰走得很近。
之前在他眼中,家里的爵位与他无关,自己顶多也就只能做个纨绔子弟,在这一点上,这位越王殿下与自己何其相似。
所以,两人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好在如今房遗爱的心境已然有了变化。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懂混吃等死的官二代,而是一心想要通过科举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比家中大哥差。
他也想要有一天,能从自己的父亲,大唐的宰相房玄龄口中得到称赞,认可。
而这一切的变化,全都源自一个人——魏叔玉。
“幸好认识了魏兄长,否则我这辈子怕是就这么烂下去了吧……”房遗爱暗暗感慨想。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遗爱啊,你最近怎么不去孤府里玩了,莫不是刻意疏远了?”李泰语气中带着一抹责怪。
“怎么会,只是如今我在盩厔那边,不常回来罢了……我……”
房遗爱还想解释一番,却见李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好啦,本王这次过来,正是为了这事啊!”
说着,李泰看向房遗爱,意味深长道:
“事到如今,难道遗爱你还看不清楚吗?咱们这样的人,若不为自己奋斗,可就没有前途了!
你堂堂房相之子,整天跟着那些人瞎混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早点回到孤的身边,咱们就像以前那般潇洒多好!”
“这……”房遗爱微微一愣,有些欲言又止。
“其实待在那边也挺好的,我还可以……”
“挺好?你莫不是在逗孤开心?”
李泰哈哈笑了起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父皇最近和母后正在商议,说是想要与几位大臣联姻,尚公主呢!
怎么样,只要孤替你开口,父皇母后一定同意的,你要是看上了谁,可一定要告诉孤,就算是刚出生的高阳那丫头也可以,反正你年龄还小,不着急成婚嘛!”
“尚公主?”
听到这话,房遗爱一下子愣住了。
要是放在大汉,这驸马都尉还是不错的!
上能带兵,下能治国,还出了第一个外族的顾命大臣金日磾。
可放在眼下这大唐却不一样。
说白了,此时的驸马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不但要受公主的气,就连一点建功立业的机会都没有。
说是寄人篱下也不过分。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多少人想要吃这碗饭,还没门路呢!”
李泰脸上微微有些不悦道:
“不是孤小瞧你,你说你这样子,不做驸马还能做什么?
你父亲那爵位,早晚是你大哥的,你总不会想着去边远小县,当个什么不入流的地方官吧?你能吃得了那苦嘛!”
“殿下……”
房遗爱低着头,指甲已经扣入了肉里。
原本他今日过来,是想着许久与李泰没见,冷落了对方,心里有些愧疚的。
可在听完这番话后,他整个人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在这位越王心中,竟是这般形象。
一时间,往日里两人把酒言欢,寻欢作乐的画面,全都浮现出来。
只是那些欢声笑语的场面,此时看来却充满讽刺。
所谓的烂泥扶不上墙吗……
房遗爱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与此同时,那些昔日回忆也全部化为了碎片。
眼看着,李泰滔滔不绝,还要说些什么。
房遗爱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抹倔强。
“我的前程就不劳越王殿下操心了,大哥的爵位,我自然不会奢求,可我也绝不会就此沉沦……”
“我已经打算,参加今次科举了!”
房遗爱说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包厢里短暂地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道极具嘲讽的笑声响了起来。
只见李泰居高临下看着房遗爱,笑得眼泪都喷了出来。
“你说啥?科举?就凭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