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看那跑了的男子,哪里还有半个身影,早已消失在了人群里。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涌动,瞬间就将他的踪迹彻底掩盖。
另一边,一个百姓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跑到崔晨府前。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透着几分紧张和胆怯,“你家大人刚刚让我来报信,命你家小姐前去见他。”
说着,哆嗦着双手递上一枚玉佩,“这是你家大人给我的玉佩,说是见到这个玉佩你家小姐自会随我一同前往。”
家丁听到这话,伸手接过玉佩,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神色不安的百姓,说道:“你且在此等候。”
随后便转身匆匆跑进府内。不一会儿,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手里拿着玉佩走了出来。
她身着锦绣华服,身姿婀娜,眉眼间透着聪慧与端庄。“父亲大人何事命你前来寻我?”
那百姓低着头,额头布满汗珠,紧张的说道,“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大人只是给了我一百文钱,说我来寻小姐前往后会再给我五百文,小人才来的。”他的声音颤抖,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女子秀眉微蹙,心中有些疑惑,可是看着手里父亲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还是带着两名家丁跟着那人出了门。
只不过一路上,她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那个行为可疑的百姓。
路上,那女子四处打量,觉得此人甚是奇怪。周围的街巷虽然熟悉,但此人的举止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于是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那百姓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来。女子心生警惕,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悄悄叮嘱家丁,如果发生意外,立刻回府通知。
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了一处略显偏僻的巷子口。
这巷子阴暗狭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那百姓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说道:“你父亲就在里面等你。”
女子探头一看,顿感不妙。巷子内昏暗无光,丝毫没有父亲的身影。刚想转身离开,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当头就罩了下来。
身后同时传出两声闷哼,两名家丁身体同时瘫软,在即将倒地的时候一把被拽上了马车。
同时被套在麻袋里的崔欣也被瞬间拎上了马车。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巷子口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老大,这多了两个家丁怎么办?”一小弟看着躺在中间的两人问道。
张山看看不时扭动的麻袋,冲着手下小弟道,“扔秦岭里吧,他们醒了也就自己回去了。”
说着右手在脖子上一划,眼神里透露出一股阴冷。这动作,眼神,可跟他说出的话相差甚远。
那小弟眼睛一眯,“好的老大,等下就给他们扔秦岭去。”同时点点头,表示明白什么意思了。
马车上,崔欣心中恐惧万分。可听着他们的对话,又觉得他们还不算穷凶极恶。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大叫上几声,但可能是因为出身的关系,这一刻使得她大脑十分冷静,这时候如果大叫,那势必会被打晕,能清醒着,为什么要选择挨一下晕过去呢。
车轱辘声渐行渐远,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快,先把他俩抬下去扔秦岭里。”一小弟冲着外面粗糙的喊道。
“来两个人把夫人带下去。”这时候张山探出头,冲着外面早已等候的侍女喊道。
马车里崔欣身子扭动着,这时候她真的慌了,“夫人?什么夫人?我被抢上土匪窝做压寨夫人了吗?”
崔欣这时候心里慌的要命。她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大脑中更是一片混乱。
很快,崔欣就被侍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只不过身子上的麻袋依然套着,只露出膝盖以下能让她正常走路。她的双腿颤抖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侍女的引导前行。
“你们是谁?这是哪?你们要带我去哪?”崔欣这时候也没了刚刚的冷静,拼命地喊着。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惊恐,在空气中回荡,却如同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回应。
现在可没人理她,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向前走着。她们的手紧紧地抓住崔欣的胳膊,力量大得让她无法挣脱。
隐约间,崔欣从麻袋的缝隙往外瞧,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似乎是一座大宅子,瞧着规模还挺大,想来应该不是山贼的老窝。
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山贼就好,不是山贼就好。”
“夫人,到地方啦,我们帮您把麻袋取下来。”一个侍女说着,就和其他人一起动手,把麻袋给取了下来。
麻袋一被取下,崔欣就使劲眨巴着眼睛,想快点适应眼前的光线,好瞧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是哪儿啊?谁把我抓来的?你们老爷是谁?”崔欣迅速扫了一圈,向旁边的侍女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一群侍女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侍女回答道,“夫人,福管家马上就来了,您还是问福管家吧。”
说完就低下头,任凭崔欣怎么问,也没人再吭声。
好在李福没让大家等太久,带着一群人匆匆赶了过来,对着崔欣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夫人好,我叫李福,是这儿的管家。”
崔欣上下打量了李福一番,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们把我抓来想干什么,就不怕掉脑袋吗?”
本来崔欣是想说知不知道她爹是谁的,可转念一想,人家是在自己家门口把自己给抢来的,能不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吗?
“夫人您真会开玩笑,说句您不爱听的,您来这儿没人知道。”李福看了看四周高高的院墙。
然后指了指自己刚刚进来的那扇院门,“这个院子就这一个出入口,您短时间内是出不去这个院子的,不过您有啥需要尽管说,只要这长安城里有的,这儿都能给您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