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车子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终点站,一些人下车后,又有一些人挤了上来。
在城门口赛马场免费接送站点,“哎哟,这不是张秀才嘛!”陈姓书生忽然叫道,“你也去看赛马呀?”
张秀才笑了笑,说道:“是啊,听说今天壹号马又要上场,我也想去看看热闹。”
“你也买壹号马赢?”陈兄问道。
“我倒是想买别的马赢,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壹号马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可不敢冒险。”张秀才说着,一辆马车正好进来,几人互相谦让着上了车。
“我看呐,这壹号马肯定是被庄家动了手脚,不然怎么会每场都赢?”一个大汉刚刚在站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说道。
“你别胡说八道,赛马场上那么多人看着呢,谁敢作弊?”另一个人反驳道。
“那可说不定,人心难测啊。”大汉不服气地说。
这面几人争吵着,陈姓书生左右看看凑近张秀才耳边道,“听说在赛马场外面有人下黑庄,赔率比场子里高一倍,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入下点?”
听到这话,张秀才明显的一愣,同样不着痕迹的看看左右,一脸严肃的道,“陈明远,相识一场。劝你不要误入歧途,那黑庄是什么东西,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之辈,莫要自误。”
陈明远一看这都叫自己名字了,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听说的而已,一时好奇嘛。”
他俩的话,其实最开始跟陈明远说话的书生也听到了,他深深地看一眼陈明远并没有说什么。
张秀才也同样再没跟陈明远多说,他可是听说了,这陈明远最近场场买壹号马输,那都是翻倍的买。这现在打起了黑庄的主意,恐怕是钱不够了,准备去借贷了吧。
张秀才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陈明远已经被赌博迷了心智,如今更是打起了黑庄的主意,只怕会越陷越深。对于赌徒他的原则一贯都是尽量远离。
赛马场里壹号马再次获得冠军,现场各种哭爹喊娘声一片,好多人都跟陈明远一样连着押壹号马输,他们现在就是在等,等壹号马输的时候一招翻身。
按照以往的经验,壹号马一天只出场一次,可今天下面却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举着一个铁皮喇叭喊道,“各位观众,鉴于大家对于壹号马的热情,东家特意交代,一个时辰后壹号马加赛一场。”
下面那人喊完后,有的坐在远处的并没有听清楚,不过这一点赛马场早有考虑,一个个拿着喇叭的伙计穿插在各个地方进行着宣传。
陈明远摸摸怀里所剩不多的铜钱,上下牙死命的咬在一起,额头青筋暴起,心中暗自咒骂自己为何如此倒霉。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对一旁的张秀才说道:“我内急,去趟茅房。”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座位。
张秀才看着陈明远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陈明远恐怕是去找那黑庄借钱了。
这赛马场,输赢往往只在一瞬间,而陈明远显然已经输红了眼。张秀才暗暗叹了口气。
与陈明远一同前来的书生打了声招呼,张秀才便起身从另一条出口离开了赛马场。尽管他也很好奇下一场壹号是否还能获胜,但为了避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赛马场的门口,一排排简易的棚子整齐排列,里面售卖着各种吃食。这些棚子都是由沈家庄的老人和妇女们经营的。
这里的生意并不允许外人介入,为此沈墨组建了一支护卫队专门负责这里。
在一家茶摊里,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无聊地坐在那里聊天打屁。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突然指着路边站着的陈明远道:“山哥,你看那个书生,他那副样子好像是要借钱啊。”
张山顺着手指看过去,果然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目光飘渺四处打量,脸上一副急切的样子。
“虎子,去把人带过来。”张山收回目光,看着刚刚说话的青年道。
青年点点头,“好的,山哥。”
起身来到路边,先左右看了看,随即走过去,“兄弟,是不是有需要帮忙的。”青年说着,右手食指和拇指在胸前搓动了几下。
陈明远一见,这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黑庄了,心里暗喜,但面上却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嗯!”
“哈哈,走,那边茶摊聊,我们东家在那等着呢。”青年笑着说道,同时朝茶摊努努嘴,随后便率先走了过去。陈明远见状也跟了上去,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个所谓的“东家”到底是谁。
看到书生向自己走来,张山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说道:“请坐。”
待书生入座后,他直截了当地问:“兄弟,既然来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直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陈明远看着张山,又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大汉,低头沉思片刻后回答:“五贯,我需要借五贯钱。”
张山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说道:“可以,但我们也有规矩,你有没有抵押物呢?总不能空口白话吧。”
陈明远听后,立刻从怀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玉佩,递过去并说:“都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张山伸出手接过玉佩,连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递给了旁边的青年。青年接过后,转身朝着棚子后面走去。
这东西张山一个普通百姓自然是不懂得,好在沈墨也知道他们几斤几两,这段时间各种教书先生,当铺掌柜的什么的那也是挖了不少的人。茶摊不远处一个卖纪念品的摊子就是沈墨安排鉴定的人。
没错,这黑庄其实也是沈墨找庄子上的人整的,这种钱怎么可能放过,有明庄那就一定会有黑庄,把黑庄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光能再挣一份钱,还能尽量的把握好尺寸不坑害百姓,多好的事。
不多时青年拿着玉佩回来了,将玉佩放下后,冲着张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