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进宫吗?”李昭对张悦道。
她明显的不知所措,明亮亮的大眼睛,露出几分慌乱。
前天还在疯了似的逃命,今日就要成为妃子,貌似有点刺激。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暗自思索着得失。
张茗旭同样感到惊讶。
“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李昭只是一时兴起,没打算逼迫她,“你二人暂时留在金陵,日后会去洛阳。”
说完,李昭起身离开,向殿外走去。
“我愿意!”张悦突然道。
她今年二十有四,尚未出嫁,在这个年代算的上是老姑娘;说一点都不着急,自然是不可能。
相比给富家子弟做妾,受人鄙视;还不如进宫当妃子,起码吃穿用度不用发愁。
张茗旭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吱声。
此事很快定了下来,宫人们为她安排了寝殿,被封为昭仪。
李昭当晚就住了进去。
他又不是吃素的。
既然把张悦纳入后宫,当然是看重对方清秀的样貌。
然而,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当李昭准备一展雄风时,却发现低估了战况的凶险。
对手远比他想象的强大。
战斗一开始就陷入了白热化。
衣裳被随意丢落在地。
一次又一次
张悦面色潮红,眼中的火焰始终疯狂燃烧着,久久没有熄灭!
细腻柔滑的肌肤,更是带着无尽的妩媚。
李昭平日里加强锻炼,对自己极为自信,向来是强势的一方,如今却隐隐觉得招架不住。
人果然不可貌相。
看样子温婉细致,竟然是个“狠角色。”
许久后,李昭大汗淋漓,身上黏糊糊的,想去冲洗下。
张悦再次欺身上前。
“爱妃,稍,稍等下。”李昭轻咳一声,道:“如今已过了子时,朕明日还有其它事情。”
可惜,张悦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清晨,旭日东升。
李昭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张悦早已起床。
她看上去心情颇佳,哼着小曲,正坐在铜镜旁整理妆容。
李昭面色略显古怪,默默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直到宫女进殿才起床。
早膳时,张悦提及一事。
“妾身昨日白天经过一处宫墙,却听见里面传来女子哭声。”
李昭抬眸,神态疑惑,“是宫女吗?”
“应该是陛下的妃子。”
“嗯?”李昭皱眉,然后果断道:“绝不可能!”
李昭毕竟不是“百分百古人”,对后宫女子,哪怕是曾经下过休书的南宫音、刘莹莹,也没有做到真正的冷酷无情。
偶尔有人想出宫游玩,李昭基本都会同意。
“奇怪了,据宫人所说,那里住的确实是嫔妃,且还有不少人。”张悦不解道。
李昭更加感到迷茫。
之后叫来了几名岁数稍长的太监,终于反应过来。
张悦指的那座宫殿,又被称为冷宫;它位于皇宫深处,李昭很少踏足过那里。
里面居住的,多是前朝皇帝姜宁贤,或姜岩的妃子。
齐国灭亡后,她们几乎被人遗忘,彻底困在了冷宫。
“里面还有多少女子?”李昭问道。
“活着的,约还有四十余人,大多数年龄不到三十。”太监道。
李昭顿感惊讶,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很快吩咐下去,每人给予一笔钱粮,允许她们出宫;若无家人,又命当地官府为其登录丁籍,安排住所。
有人若想要嫁人,此事也容易。
秦军中有不少年轻将领,尚未成亲。
实际上,日后要安排的,又何止这些前朝旧人。
李昭迁都之心已定,宫内这么多宫女、太监,不可能所有人都北上。
接下来的处置,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而前线战端已启,耗资巨大,国库本就吃紧。
对这方面开销,户部官员总是不情不愿,多数时候是内帑出的钱。
昭武三年,五月二十六。
在一切布置完毕后,李昭最后看了眼雄伟壮丽的金陵城。
可能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离别之际,难免会有些多愁善感。
短暂感慨后,李昭一声令下。
“启程!”
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向江边进发。
范硕留在金陵,主持朝廷日常事务。
杨智留守城外的金陵大营,赵青负责皇宫的防务。
而在暗处,有黑冰台密探监视一切。
大臣里,褚子清、龚逸等官员随御驾北上,后宫中李若晗、邓永清、孙千羽一并随同。
周君谦率三千禁军,负责随行护卫。
这一次路线和上次不同,没有走水路。
队伍过江后,先抵达了淮南,然后继续北上,渡过淮河,自徐州西进,一路经过亳州、宋州(商丘)等地。
路上,为加快速度,除了在几座大城,李昭停下来接见当地将领,及士绅名流;其它地方,很少在城内落脚。
夏天的中原,和南方一样的炎热。
沿途蝉声不绝于耳。
带来的冰块不宜保存,早已融化。
有道是心静自然凉。
李昭多数时候懒的活动,掀开龙辇上的帘子,静静望着路边的风景。
李若晗倒是挺兴奋。
她独自骑着一匹骏马,腰胯长剑,一身青色劲装。
时而纵马狂奔,疾风般卷起一片尘埃。
时而放缓速度,长剑轻轻磕碰着马背,发出清脆的声响。
其飒爽的英姿,颇有几分侠女的风范。
李昭心中欢喜,又送给她一副长弓。
她好像不是很感兴趣,而是提起其它东西。
“妾身上次在兵器司见到一稀奇之物,好像带着一根细细的铁管,此物叫何名,可否赠与妾身。”李若晗眼神期待道。
“此物尚不太成熟,朕以后送你一把小一点呢?”
李若晗微微歪着头,她没听明白。
但既然李昭这么讲了,她也不再纠结,继续赶路。
车轮滚滚,往西而去。
六月上旬,经过一路的风尘仆仆,李昭终于抵达了重镇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