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顿时明白李昭的意思,这是要让他去带兵打仗。
没有丝毫犹豫,沈宁立刻抱拳道:“大王尽管吩咐。”
“秋收后,你作为主帅,领十二万昭武军,讨伐齐国。”李昭直言道。
“是!”
让沈宁作为主帅,是李昭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事实上,昭武军里并不乏良将,杨智、陈哲、韩志远、刘浩彦、齐景云,包括最近刚刚提拔的史牧。但根据以往战绩,沈宁和石艾两人表现最为出色。
石艾战绩尤为骇人,几乎以一己之力,打下偌大的蜀地。也正因此,短时间内,李昭不可能再任命他为主帅。天下战乱不休,他日后仍会重用石艾,只是暂时将其搁置。
东征之战,实在太过重要,昭武军败不起,想来想去也只有沈宁了。
李昭暂时坐镇成都,若战事陷入胶着,也会领兵支援沈宁。
从瞿塘关到金陵,千里之遥。指望赢下一、两场战斗,就打下整个齐国,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战事顺利,战线逐渐推进齐国腹地,李昭肯定不可能待在成都。
“十月出兵,你觉得如何?”李昭问道。南方的冬天远没有北方寒冷,对战斗影响并不大。
“末将觉得可以。”
“你心中有何疑虑,皆可说出来,本王会全力帮你。”
沈宁沉声道:“齐国水军控制周边水道,一旦昭武军战线往前推进,水军极有可能掐断昭武军后路。大王还需打造更多战船。”
“瞿塘关那边,各类战船,已超过一百艘,你尽可放心。”李昭道。
沈宁微微摇了摇头,“一百艘不够,还需更多战船。除了战船,还需训练有素的水军士卒。”
“石艾已在抓紧时间训练水军,目前有士卒两万人。”
“敢问大王,这些水军由谁来指挥?”
李昭一时被问住,军中虽不缺将领,但没一个人打过水战,有的还是旱鸭子。
“此事本王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是。”
“沙盘、舆图,皆会尽快给你送过去,回去准备吧,想想这一战该怎么打?”
沈宁表情严肃,郑重道:“大王放心,末将绝不让大王失望。”
离开后,沈宁面色凝重,这将是一场恶战。
根据最新收到的情报,齐国还在继续增兵,光是夷陵一地的齐军已超过十三万,这还不包括涪陵、武陵等地的齐军。
金陵城,张延夏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大军即将出征汉中。
这时,部下送来战报,恒卓攻打瞿塘关已有十日,未取得任何进展。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张延夏并不感到惊讶。
“昭武军可有出瞿塘关?”张延夏问道。
部下道:“闭关死守,未有任何动作。”
“知道了,下去吧。”
“是!”
他最近遇到一件烦心事,不知该如何安排太子姜威。
本想让其和恒卓一起攻打瞿塘关,姜威却断然拒绝,坚持要去汉中;扬言要奇袭蜀地,活捉李昭。
张延夏觉得好笑,石艾走过的路,已不可能再走第二遍;李昭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在悬崖峻岭间设置关隘。在那种地形,一旦被敌人发现,几乎是死路一条。
为了甩掉这个大麻烦,后来又找了一次齐帝,希望太子不要随军出征,姜宁贤却没同意。
张延夏心中隐隐感觉,陛下好像不是很关心太子的安危。他这么想是有根据的,朝野皆知,陛下先前不喜欢四皇子姜威。却偏偏在原太子死后,很快立姜威为太子。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
他是军人,只管带兵打仗,本不想关注这些。他真正担心的,是太子姜威贻误军机,造成大祸。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张延夏看向身旁亲兵。
亲兵连忙道:“将军放心,各类美酒皆已备齐。”
不一会,张延夏带上亲兵,来到柳知捷府邸外。他马上要离开金陵,此战凶险,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当面讨教柳知捷。
和之前一样,无论怎么敲门,没有半点回应。
“唉!”张延夏一声长叹,“你去买套被褥,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了。”
亲兵很快买来,张延夏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直接躺在被褥上。
傍晚,柳府大门仍未打开。亲兵看不下去了,劝张延夏离开,反而遭到呵斥。
直到晚上亥时,柳府大门缓缓打开。管家走了出来,拱手道:“张将军请随我入内。”
张延夏面色一喜,急忙入府,把带来的酒水交给了管家。
看到柳知捷后,见其头发全白,脸上布满皱纹,比上次见面时苍老许多。不由鼻子一酸,拱手道:“见过柱国大将军。”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柳知捷不耐烦道。
“末将想念老将军,特来。”张延夏神色恭谨,未有丝毫不满。
“这种废话不用讲了,皇帝要是知道你来我这里,或许又要误会了。”柳知捷打断道。
“末将即将出征,讨伐李昭。临行前想请教将军,这一仗该如何打?”
柳知捷冷冷道:“你打了这么多年仗,这种问题也要问我吗?何况战场之事,本就变化莫测,只能随机而变。”
“末将惭愧,让将军失望了。”
“老夫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张延夏无奈道:“末将告辞,等回来后,再来拜访将军。”
“等下!”柳知捷突然叫住张延夏。
张延夏微微一怔,转身道:“将军还有何吩咐。”
“昭武军必会出瞿塘关,涪陵、夷陵等地,山林茂盛,可尝试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