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等人回到成都以后,很快去见了陈子图,详细说了之前的遭遇。又把“张楚宣”写的信,交给了陈子图。
陈子图急忙打开信,“张楚宣”在信中劝他不要再心存执念,两人此生注定难以相见,或许来生还有机会;她心中虽难过,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陈子图见字迹清秀漂亮,断定是张楚宣亲笔所写。
“此女子已经被昭武军贼首收入房中,二公子还是放弃吧。我上次在南中,无意中见过太守的女儿,也有沉鱼落雁之美。只要二公子想要,区区的南中太守岂敢不同意。”陈澄劝道。
“放弃?呵呵”陈子图狞笑道:“只要是我看中的女子,天涯海角都要得到。”
陈子图自幼受陈母溺爱,不管想要什么,陈母都会努力给到他。即使他多次强抢民女,惹得陈冉大怒,在陈母看来,一定是其他女子勾引陈子图,拼命庇护他。直到去年,陈母因病去世,陈子图才稍微收敛一些。但自私又嚣张的性格,早已深入骨髓,此生难以纠正。
陈澄无奈道: “此女现在南郑的大帅府里,周围皆是贼兵,根本就无法带出。蜀地从不缺美女,二公子可随意享用,何必要如此固执?”
“想不到,如今连你这样的下贱之人,也敢劝我不要固执。”
见陈子图脸色无比阴沉,陈澄心中害怕,连忙跪下道:“小的是为二公子考虑,万一此事让刺史大人知道,恐怕又要责怪二公子了。”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能知道。莫非你要去告密?”陈子图淡淡道。
陈澄深知陈子图为人,听说话语中的危险,急忙道:“小的誓死忠于二公子,万万不敢做此事。但,但是,该怎么把此女带回来,小的无能,确实想不到好的方法。”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有什么难的。”
“二公子请讲,小的洗耳恭听。”
“我要杀死李昭!”陈子图眼中充满浓浓的恨意。
陈澄心中一惊,“如要刺杀李昭,并非易事。此人身边有不少护卫,恐难以下手。”
陈子图不屑道:“刺杀太过于麻烦,我要率兵杀往汉中,将李昭剁成肉泥,然后喂狗。蜀地有数万大军,何必惧怕区区的昭武军。”
“只是,只是二公子并无调兵之权。此事必须经过刺史大人的同意。”陈澄结结巴巴道。陈子图的想法太过于骇人,按齐国律法,擅动兵马,相当于谋反。
“只要我击败了昭武军,立下大功,父亲自然会原谅我。”陈子图想当然道。
“但是”
“你那这么多废话,赶紧去城里给我找一个人,此人需擅长模仿他人字迹。”陈子图不耐烦道。
“是,小的马上去办。”即使知道陈子图要干什么,他也不敢再劝。要知道,陈子图九岁时,就因一点小事,杀了屋内的婢女。他要是再多说一句,将性命难保。
次日,陈子图等人抵达剑门关。
马言斌不知他为何来此,亲自出来迎接。
“见过二公子。”马言斌行礼道。
陈子图微笑道:“马将军,本公子今天来此,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公子请讲。”
“朝廷已同意出兵汉中,大军三日内即将抵达汉中。我父亲令你立刻出剑门关,配合朝廷大军,直取南郑。”
马言斌心中有着些许疑惑,这等大事,为何是陈子图前来通知。而且前几日,有去过一趟成都,当时陈冉并未提过朝廷要出兵的事情。难道陈子图在说谎,又觉得不太可能,即使他是刺史嫡子,若谎报军令,也必然会受到重罚。
“出兵一事,非同小可。二公子让我出兵,可有陈大人亲笔书信或相关文书。”马言斌道。
“自然是有的,这是我父亲写的信,马将军可仔细查看。”
接过陈子图递来的信函,打开后,里面字迹确实和陈冉的一样,也盖有刺史府的章印,内容是让他尽快出兵南郑,不得有片刻耽搁。
马言斌看过后,基本相信了陈子图的话。
陈子图继续道:“汉中被乱贼占据已有数月,朝中常有大臣弹劾我父亲。如今接到朝廷军令后,父亲立刻派我前来,随将军一道杀往南郑,剿灭逆贼。”
“二公子也要去?沙场凶险,二公子最好待在剑门。剿灭李昭之事,可交给众将士。”
“我身为刺史之子,也是略懂兵事。若遭遇不幸,与马将军无关。”
“请二公子稍等一会,末将去做下准备。”
马言斌回到府邸,叫来了副将魏弘阳,说道:“我将率兵三万,直袭南郑,给你留下五千士兵。你务必要谨记,无论发生何事,万万不能打开关门。”
魏弘阳眉头紧皱,“之前没听过出兵之事,我总觉得有些突然。”
“是刺史家二公子亲自来通报的,我已核实过信件,确实是陈大人下的军令。”
“你尽可放心出征,我会守好剑门。只是”
“只是什么,在我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见魏弘阳吞吞吐吐,马言斌疑惑道。
魏弘阳道:“我此前在成都呆过一段时间,据我所知,二公子陈子图为人品行不端,颇多恶行。我觉得此人不可信,还需谨慎从事。”
马言斌笑道:“你想太多了,他就是再大胆,也不敢谎报军令。”
见他不太在意,魏弘阳也不好再说什么,抱拳道:“那我就在剑门关,等你的捷报。”
马言斌迟迟没回来,陈子图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怒火即将爆发之时,马言斌终于过来了。
“兵士、粮草、军械皆已准备完毕,现在就可以出发。”
“嗯,那就尽快的吧。”
剑门关缓缓打开,三万齐军,浩浩荡荡朝南郑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