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大人,在下不才,愿为效劳!”程乾抱拳躬身,神色坚毅而决然。
龙吉土司微微眯起双眸,审视着眼前的程乾,片刻之后说道:“程乾,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十足把握?”
程乾挺直腰杆,朗声道:“土司大人,虽前途艰险,但吾志已定,必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哈哈,好小子!你以后不必叫我土司,就像刚来那时叫我“老倌”!龙吉土司走了过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额,土司大人请恕程乾自小就远离华夏,不知礼仪,初来乍到,触犯了土司大人。”程乾连忙一拜,神色中满是惶恐与愧疚。
他紧抿双唇,继续说道:“在下自小漂泊在外,久未感受华夏礼教之熏陶,对此地风俗规矩更是一无所知。初至贵地,便这般冒失无状,实乃在下之过。
还望土司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这无知之人计较。”程乾说完,身体仍保持着下拜的姿势,额头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龙吉土司忙扶起他,说道:“程乾呐,莫要如此多礼。我们彝人不比你们汉人,我们彝人实力为尊,没那么多规矩讲究。”
说罢,龙吉土司目光炯炯地看着程乾,“在我们这,只要有真本事,能为族人带来好处,那便是值得尊敬的。你初来乍到,不必太过拘束,放开手脚去干便是。”
程乾直起身,面露愧色道:“虽如此,在下也不该失了礼数,还望土司大人莫怪。
想我华夏礼仪之邦,自幼所受教诲便是以礼待人,如今到了这里,竟一时疏忽。”
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诚挚而坚定,“自小,家中长辈便教导我,礼不可废,无论身处何地,都应秉持礼仪之道。
如今初至贵地,未能时刻谨记,实是我的过错。还请土司大人海涵。”
龙吉土司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无妨无妨,你能来此,便是缘分。
本司看你也是个实诚之人,心思纯良,不像其他汉人那么狡诈。再说你救了阿珠和我,那可是天大的恩情。
此次又立下如此大功,为我们寨子带来诸多好处。日后在这寨子里,你但放宽心便是。
有本司在,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龙吉土司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欣赏,“咱们这寨子虽比不上中原的繁华,但也有着自己的一番天地。
只要你真心相待,这里就是你的家。”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过往种种,无需再挂怀,往后的日子还长,你只管施展你的才能,与我们一同经营这片土地。”
阿珠在一旁插话道:“程乾大哥,莫要这般拘谨,阿爸向来宽厚,不会与你计较这些的。”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透着关切与真诚,“你呀,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咱们彝家儿女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都是直爽性子。
而且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大家心里都记着呢,你就放轻松些。”阿珠微微歪着头,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程乾郝然道“先前不知,故而多有冒犯。如今承蒙土司大人不责,怎可再无礼。”
龙吉土司看着程乾拘谨的样子,笑着道“既然你如此拘谨,那不如叫我龙吉大叔吧。”他的眼神中透着亲切与和蔼,“这样或许能让你自在些,也显得咱们更亲近些。”
在众人的注视下,程乾深吸一口气道:“龙吉大叔!”
“这就对了,不必那么生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一起为寨子的繁荣努力!”龙吉土司大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鼓励。
程乾微微点头,心中的拘谨消散了不少:“是,龙吉……大叔,程乾定当全力以赴。”
龙吉土司爽朗大笑:“如此才对,莫要被你们汉人那些繁文缛节拘住了。
想当年,本倌纵横这方天地之时,可从不在乎那些虚名。”那豪迈的笑声仿佛能穿透云霄,震散阴霾。
程乾点了点头:“土司大人的的豪迈,程乾一直钦佩。”程乾不要脸的拍着马屁。
这时,阿珠也凑了过来,娇嗔道:“阿爸,您就知道显摆您的过去。”她那灵动的双眸中带着一丝俏皮,嘴角上扬,透着少女的活泼。
龙吉土司笑骂道:“小丫头懂什么,这叫英雄本色。想当年,我带领族人抵御外敌,开拓疆土,哪一样不是惊心动魄,威风凛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
众人皆笑,笑声在寨子里回荡。
阿珠不服气地说道:“阿爸,就算您过去再厉害,那也是过去啦。现在咱们得靠程乾这样的有识之士,一起为寨子谋划未来。”
龙吉土司微微颔首,看着程乾说道:“不错,程乾这孩子有勇有谋,我相信在他的帮助下,咱们寨子定能更上一层楼。”
程乾连忙拱手道:“土司大人过誉了,程乾定当竭尽全力。
“你看你,刚说叫你不要叫我‘土司大人’了,你怎么一会儿又忘了?”龙吉土司眉头微皱,佯装嗔怒地瞪着程乾,“我不是说了,让你叫我龙吉大叔,这样亲切自在,没那么多拘束。”
程乾面露赧色,赶忙抱拳躬身说道:“龙吉大叔,是我一时没改过来,还请您莫要动气。”
龙吉土司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罢了罢了,下不为例!你这小子,为何变得这般谨小慎微。我还是喜欢刚见你时你那份桀骜。”
程乾微微一怔,随后苦笑道:“老倌,此一时彼一时。初来乍到,我不知这里的规矩,行事难免随心。
如今知晓了您的威望,又承蒙您的看重,自然不敢放肆,唯恐有失,辜负了您的信任。”
龙吉土司拍了拍程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程乾啊,不必如此。本司看重的正是你当初的那份不羁与真性情。
如今虽要守些规矩,但也莫要失了骨子里的那股劲儿。”
这时,阿珠也掩嘴轻笑起来:“程乾,你呀,就是太紧张啦。”
程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龙吉土司大手一挥:“有我在,有你们在,何惧挑战!咱们彝家儿女从来都是勇往直前,不曾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