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满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卓嘎，你这个小人！你枉为男人，你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你对得起你裤裆里那根把吗？”
卓嘎却不理会力满，继续在乌萨阿爸面前煽风点火，“龙吉土司，您可不能心慈手软，这汉蛮就是个祸害，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呐！今天寨子里的老老少少可都在这看着呢！”
乌萨阿爸皱起眉头，目光在卓嘎和程乾之间来回扫视，脸色愈发阴沉。
力满气得浑身发抖，“卓嘎，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程乾来到咱们寨子后，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卓嘎冷笑一声，“力满，你被这外乡人迷了心窍不成？还是他救了你阿爹，你就袒护他。
你可是咱们寨子里的人啊！这个汉蛮一来就搅得咱们寨子不得安宁，刚刚还差点把阿卓给杀了！莫非这样的外族人你还要袒护他不成？”
力满怒目圆睁，大声反驳道：“卓嘎，你休要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一直从中使坏。再说，刚刚的冲突也并非他一人之错！”
“阿卓？”乌萨阿爸看向了察木阿卓。
察木阿卓还沉浸在刚刚险些死去的恐惧中，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回想起程乾那冰冷决绝的眼神和死死扣住自己喉咙的有力手指，阿卓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着那么弱不禁风的程乾，竟然差点把他给掐死了。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阿卓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为了阿珠，差点把命都丢了，值得吗？”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阿卓！”乌萨的阿爸见察木阿卓呆立在原地，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不禁提高了音量，“你倒是说话呀！”
察木阿卓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龙吉土司，我……我错了。”
察木阿卓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乌萨阿爸的目光，嗫嚅着说道：“土司大人，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般地步。”
乌萨阿爸脸色阴沉，“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察木阿卓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是我……是我先挑起的事端，可我也是因为……因为阿珠。”
“龙吉土司，都是我的错。我……我不该因为嫉妒程乾和阿珠走得近，就和他起了冲突。”
阿卓身体颤抖着，谁能想到一个时辰前那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壮汉会变成这样？
他的双肩耷拉着，往日那结实有力的臂膀此刻也显得绵软无力。
阿珠一听，气得满脸通红，“阿卓，你胡说什么！”
乌萨阿爸眉头紧锁，“都给我安静！一个一个说清楚。”
阿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龙吉土司，我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只想着把程乾赶走，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乌萨的阿爸冷哼一声：“你知道错了？你难道不清楚，今天是寨子里什么日子吗？”
这时，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阿卓这次确实过分了。今天什么日子，那个汉人不清楚，难道他这个从小再寨子里长大的，会不清楚吗？”一个面容沧桑的老者微微摇头，目光中带着责备。
他那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无奈，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今天可是咱们寨子祭祀的大日子，本应是庄重肃穆、祈求平安顺遂的时刻。
阿卓这孩子倒好，全然不顾忌这些，为了自己那点儿女私情，在这神圣的时候挑起事端，简直是糊涂透顶！他难道不明白，这样的行为是对神灵的不敬，是对整个寨子传统的亵渎吗？”
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附和着：“是啊，阿卓这次真是糊涂。他也不想想，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而且还在乌萨阿爸面前如此失态，真是太不懂事了。”
老者叹了口气：“希望经过这次，他能好好反省反省，以后可别再这么鲁莽了。得罪神灵咱们寨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乌萨的阿爸转身看向众人，“都安静！”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然后他又看向阿卓，“你起来吧，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阿卓闻声缓缓站起身，低垂着头，不敢与乌萨阿爸对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乌萨的阿爸沉思片刻，说道：“程乾，你也过来。”
程乾步伐沉稳地走到乌萨阿爸面前，恭敬地说道：“龙吉土司。”
乌萨阿爸看了看两人，目光严肃而深沉“你们之间的恩怨，今天必须做个了断。
不能让这矛盾继续在寨子里发酵，影响大家的生活。
阿卓，你先说，你打算怎么解决？”
阿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愧疚，“土司大人，我……我不知道。我知道是我冲动在先，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乌萨阿爸转头看向程乾，“程乾，你呢？”
程乾深吸一口气，“土司大人，我不想和阿卓结仇。但今天的事情确实闹得太大，我希望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不再有这样的冲突。”
乌萨阿爸微微点头，“嗯，既然如此，阿卓，你向程乾道歉，以后不许再因为这种事情冲动行事。程乾，你也大度一点，过去的就过去了。”
阿卓咬了咬嘴唇，“程乾，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程乾连忙说道：“没事，阿卓，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
乌萨阿爸看着两人和解，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好了，这件事就此翻篇，大家继续喝酒吃肉吧！”
众人围坐在火堆前，欢声笑语再次响起。跳动的火焰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温暖而明亮。
阿珠拿起块烤肉递给程乾，“来，尝尝这个，可香啦！”
程乾接过烤肉，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嗯，好吃！”
“程乾阿哥，你怎么把阿卓哥给打败的？能不教教我那招。”乌萨小声在程乾耳旁说道。
阿珠拿起一块烤肉递给程乾，“来，尝尝这个，可香啦！”她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
程乾接过烤肉，轻轻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嗯，好吃！”他的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神情，仿佛这一口烤肉带走了之前所有的疲惫与烦恼。
“程乾阿哥，你怎么把阿卓哥给打败的？能不教教我那招。”乌萨小声在程乾耳旁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渴望的光芒，小脑袋凑得更近了些，生怕错过了程乾的回答。
程乾微微一笑，摸了摸乌萨的头，“乌萨，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需要有坚强的意志和敏捷的反应。而且，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今天这情况也是迫不得已。
乌萨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程乾阿哥，那我也要变得像你一样厉害，以后保护阿姐和寨子。
这时，阿珠笑着插话道：“乌萨，你呀，先把功夫练扎实了再说。”
程乾笑眯眯的摸了摸乌萨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