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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阿木爷爷

    清末的云南夜晚,没有后世的光污染和所谓的雾霾天气。

    天上的星河璀璨夺目,浩瀚无垠。无数繁星闪烁着,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星河蜿蜒流淌,似一条璀璨的银练横跨天际,又仿佛是仙人泼洒的琼浆玉液,流淌在苍穹之上。

    那密密麻麻的星斗,有的明亮耀眼,有的微弱闪烁,共同交织成一幅绚丽多彩的宇宙画卷,让人不禁沉醉于这如梦如幻的美妙景象之中。

    程乾于内心深处暗自思忖,倘若能一直维持这般状态,那该是何等的美好。没有那充斥着阴谋与算计的尔虞我诈,没有那带来无尽伤痛与毁灭的战争,人人皆能在和平的世界中安身立命、安居乐业,畅享宁静与幸福的生活。

    然而,程乾深知,他的这一构想固然很好,宛如理想国般令人心驰神往,可现实的境遇却残酷得令人心寒。

    众多人自诞生伊始便带有自私自利的本性,为了追逐自身的利益,他们能够无所不用其极,能够决然地抛弃良知与道德的约束,能够对他人的生死存亡视若无睹。

    在这个即将迈向混乱与失序的时代,人性之恶将会被无限制地放大至极致。

    “背叛、买卖人口、草菅人命、杀人、战争……这些令人发指且违背人道的行径,都将会如瘟疫般蔓延,充斥在这片看似平和安宁,实则虚幻脆弱的社会景象之上。”

    程乾每每想到这些,眉头便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深沉的忧虑与无尽的无奈。

    他知道,社会的发展与变迁并非单纯的线性进程,其中蕴含着诸多复杂的因素和变数,而人性的善恶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会以超乎寻常的方式展现和影响着社会的走向。

    “阿哥,快走啊!你发什么呆?”远处传来乌萨那带着焦急与催促的喊声,声音划破了原本的宁静,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着。

    程乾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猛地一惊。

    他的眼神从迷茫中逐渐聚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乌萨站在远处的山坡上,一只手拢在嘴边,奋力地呼喊着,另一只手不停地朝着他挥舞,示意他赶紧跟上。

    程乾这才如梦初醒般,从那深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杂念都抛诸脑后,然后抬腿向着乌萨的方向快步走去。

    “乌萨,以前咱们这寨子里面有没有那种罪大恶极的人啊?你们又是怎么处理他们的呢?”程乾眉头紧皱,一边快步走到乌萨的身边,一边问道。

    乌萨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愤怒地说道:“有啊!以前有几个咱们寨子里面的懒汉,他们丧心病狂,居然把那家的女儿给奸杀了,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放火烧了那一家人。后来这事被发现了,我阿爸气得直跺脚,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和众多族人一起商议该如何处理。大家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个个义愤填膺。最后决定给那几个懒汉处以石刑。就看老天爷放不放过他们,结果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山上的大石头突然滚落,那几个家伙吓得屁滚尿流,想跑却来不及,一下子就被砸扁了。后来寨子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程乾长舒一口气,说道:“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对啊,人性的善恶是骨子里的。当理智被欲望所吞噬,恶念便会如野草般疯长;而当良知占据上风,善举就会如明灯照亮前行的道路。

    像乌萨他们这种汉化的少数民族,往往以聚居的方式,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同心协力、团结一心,从而共同对抗外敌的入侵。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种聚居模式成为了他们保卫家园、守护民族传承的重要方式。

    而清政府对西南边陲的少数民族控制力较弱,往往委任当地有威信和势力的人当土司。

    这一举措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西南边陲彝族地区形成了延续两千年前的畸形奴隶制度。

    土司往往对族里的人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他们可以随意支配族人的劳动成果,决定族人的生死存亡,甚至将族人当作私有财产进行交易。

    一般形成奴隶制社会的基本是黑彝,而乌萨他们便是被汉化的白彝,在这种特殊的社会结构中,处理方式也呈现出复杂多样的特点。

    对于被汉化的白彝而言,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汉族文化和价值观的影响,渴望摆脱这种极度不平等的制度束缚。所以处理方式往往比较人性化。

    所以若想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必须杀戮,唯有杀戮才能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只有震慑住了那些心怀不轨之徒,通过教育、道德规范的引导以及良好的社会环境的塑造,原本恶的倾向可以得到抑制和纠正,从而激发出更多的善。

    夜色如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原上的温度也随之而降。

    阴冷的风在狭窄的小道上呼啸着。程乾和乌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家在黯淡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寂的由黄泥和花钢岩砌成的屋子前。

    乌萨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力地敲了敲门,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力满大哥!力满大哥!麻烦您开一下门。”

    “来了!来了!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屋内传来了一个青年急促且略带疑惑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打破了四周浓稠的黑暗。

    麻栗色的木门缓缓打开了,一个头戴黑色毡帽,身穿黑色短褂的彝族青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门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被吵醒的困倦,眉头微微皱起,眼睛半眯着,透露出些许不满。但当他看到乌萨时,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那黑色的毡帽边缘有些磨损,似乎见证了岁月的痕迹。短褂的领口绣着细密的彩色纹路,精致而独特。短褂的扣子是用小巧的银质圆环制成,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实。一双浓眉微微上扬,眼睛深邃而锐利,此刻正带着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程乾。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透露出他内心的谨慎。

    乌萨扭捏着,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说道:“力满大哥,我想哥和我程乾阿哥看一下阿木爷爷!”

    “程乾阿哥?”青年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程乾,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