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中军帐,李继猛地怒拍帅案,高声叫骂道:“这群腌臜贼厮!”
“若不是那该死的水泊横亘在前,老子今日便能班师回朝,高奏凯歌而还了!”
公孙胜躬身拱手言道:“大哥不必如此恼怒,晁盖那伙强人,若非仗着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岂会在短短数年之间,发展至这般境地呢。”
李继微微颔首,轻叹道:“唉……我军大多是北方儿郎,精通水战之人寥寥无几……”
说着,抬头望向朱武,眼中满是期许之色,问道:“军师,你可有良策?”
但见朱武连连摇头,叹息道:“小弟亦不懂水战,不过……我们也断不可以己之短,去攻敌军之长啊!”
李继闻言,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颔首说道:“军师所言极是!我倒是想起一人,定能破解当下这僵局!”
公孙胜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轻轻笑道:“无量天尊!大哥心中所想,可是那东京甲仗库的副使炮手,‘轰天雷’凌振么?”
李继探出二指轻点着公孙胜,笑道:“你这老道,当真是我肚中的蛔虫,哈哈哈哈……”
旋即转头对朱武言道:“军师,即刻修书一封呈给皇帝,将那凌振调来。”
朱武面露忧色,忙抱拳说道:“大哥,此计虽妙,然这书信往返一趟需耗时十天半月之久。”
“更何况那凌振,亦需筹备妥当方能前来。只怕,我军粮草难以支撑到那时了。”
李继咂咂嘴问道:“我们不是将曾头市的些许粮草也带了过来吗,怎的这才几日便短缺了?”
公孙胜无奈道:“一路行军,将士们消耗甚巨,昨日大哥又大摆筵席,故而所剩无几了。”
李继轻叹一声,沉声道:“那吴用极善于在粮草之事上做文章,却也不能贸然行事……”
沉思片刻后,朗声喊道:“花荣、李应何在?”
二人闻言,相视一眼,侧身出列拱手应道:“小弟在!”
李继颔首言道:“命你二人速速前往曾头市调集粮食,不得有误!”二人领命退下。
见两人离去,李继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将索超与黄信二人带上来!”
时间不大,便见二人被五花大绑,在一众士兵的推搡之下,脚步踉跄地被推进了中军帐。
李继缓缓起身,踱步走到二人近前,亲自为其松绑。
心中暗自嘀咕道:“奶奶的,当年看原著时,给宋江起的‘松绑星’外号,如今却应验到我身上了……”
见两人仍是一副桀骜不驯之态,李继笑道:“二位本就是朝廷命官,至于为何投靠那晁盖、宋江,我不想知晓。”
“但眼下我给你二人一个机会,若能弃暗投明归于我帐下,我定向朝廷求情,为你二人洗脱罪责,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闻言眉头紧锁,思忖片刻后,倒地便拜:“小人愿随李大人左右,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今日我又得两员战将,破那水泊草寇便指日可待了!”
李继凝视着帐下的徐宁,心中暗自思忖:“除了那呼延灼的连环甲马阵,吴用究竟还藏着什么杀手锏呢?”
想到此处,开口问道:“徐宁,我命你训练的钩镰枪队如今成效怎样了?”
徐宁侧身而出,一脸自信道:“回哥哥,钩镰枪队已然训练有成,诸事皆备,只等哥哥一声令下了!”
李继连连点头:“好!且看明日那晁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言罢,目光落到吕方、郭盛二人身上,冷哼一声道:“你二人可知罪啊?”
二人满脸惶恐,吕方慌忙跪倒在地:“哥哥,小弟知错了,实在不该不听哥哥号令,贸然前往阵前挑战。”
李继猛地一拍帅案,怒声喝道:“若不是史文恭及时赶到,你二人还有命在?”
“我再三叮嘱,不许你们擅自出战,为何不听?”
郭盛连连磕头:“小弟知错,望哥哥责罚!”
李继长叹一声:“哼……人贵有自知之明,天气变化你不知晓,自己有多大本事还不清楚吗?”
“执戟郎何在?拖下去各打三十军棍,贬到伙房作伙头兵!”
话音刚落,只见杨志侧身出列,急忙求情道:“哥哥且慢!二位兄弟虽行事莽撞了些,但罪不至如此啊。”
林冲、鲁智深等人纷纷出列,为吕、郭二人求情:“望哥哥三思……”
此时,公孙胜抱拳拱手言道:“哥哥,念二人乃是初犯,便各打三十军棍也就罢了。若被贬去做伙头兵,确是有些过了呀!”
见公孙胜连连向两人使眼色,吕方、郭盛这才醒悟过来:“哥哥,小弟今后定当谨守军令,不负哥哥厚望!”
李继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众家兄弟为你们求情,便饶过你们这遭了!”
“左右,拖下去各杖责三十,若再犯,定数罪并罚!”
只见吕方郭盛被拖出帐外,军棍落下,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李继闭目凝神,心中默默计数,思忖道:“今日便用你二人立个威了,若再不严明军纪,我日后还如何统领全军呢。”
听外面的杖责之声停止,李继缓缓起身:“一清先生,速带二人去军医处。”
“让军医好生照料,莫要让他二人高声呼痛,影响军心,都退下罢!”
公孙胜连连点头,躬身应道:“小弟领命!”
众人这才随公孙胜纷纷退下,一旁的扈三娘将茶杯递给李继,柔声道:“官人快润润喉吧……”
李继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即言道:“我此举是否有些过分了?”
李清照微微摇头,莞尔一笑:“官人不必自责,若不在军中立威,还如何能统御三军呢?”
潘金莲轻点臻首:“正是!若吕方、郭盛真与官人一条心,那他二人定不会埋怨官人的。”
李继转头望向扈三娘:“你觉得如何呢?”
扈三娘浅笑嫣然:“奴家觉得,二位姐妹所言甚是,官人便不要多想了!”
“唉……但愿如此吧……”李继轻叹一声,心中的烦闷稍减,这才安下心来。
此时,李清照与潘金莲袅袅婷婷款步近前,轻轻为李继解着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