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院办公楼顶层,院长办公室。
汪鸿远这两天心情特别好,走路都带风,原因无他,京大的交流团队这个周就要来了。
各个院系陆陆续续的从六月底开始期末考试,音乐学院稍微晚一点,预计7月10号之前会全部考完放假。
这次交流会就定在7月13号,这个周的星期六。
参加交流会的学生由这个学期举办的原创歌曲大赛的前三名加上最终杀器陈言组成的四人组。
被京大骑脸好几年,今年就是一雪前耻的最好时机。
耳东在魔大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这次京大过来交流,特意加了个条件,只允许大一大二的新生们参加。
理由找了一大堆,什么要给新生机会呀,挖掘天才要从大一开始啦之类的。
汪鸿远接电话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怕耳东就怕耳东嘛,说这些有的没的,去年你咋不这么说呢?
但他先是严词拒绝,最后被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之后才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吧,耳东真是大一新生!
把空调调到26度,汪鸿远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才喝了一口,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汪鸿远起身一开门,顿时就乐了:“白大教授,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美术系期末考试结束了?这还带了水果,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忆安和汪鸿远本身就是魔大同一届的学生,后来毕业后一起留校当老师,认识这么多年,感情非同一般。
这可是经历过岁月沉淀的铁打的友谊!
白忆安笑着走进办公室,把水果往茶几上一放,笑得也格外的开心:
“听说你这几天高兴得不得了,有什么喜事吗?”
“我有这么明显吗?”
汪鸿远摆摆手:“你先坐,来尝尝刚到的茶叶,我和你说这茶可不多见,咱们老哥俩也好久没见了吧,虽然都在一个学校,碰面的机会反而不多。”
“是啊嗯!好茶。”
白忆安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眉毛一挑夸了一句。
“好像是几个月没见了,作为最好的兄弟,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小事儿求你,你应该不会拒绝老弟吧?”
“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
汪鸿远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斩钉截铁的说道;“别说一件小事儿,就是一百件,我也得给你办了!”
这话说得让白忆安感动不已。
这才是经得住考验的兄弟情啊!远远不是那些动不动就搞背刺的表面兄弟可以比的。
白忆安这次来,自然是为了陈言转系的事情。
这种为国画而生的天才去了作曲系简直就是魔大的损失!
回去认真研究了一下拍下的照片,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把陈言转到自己的美术系。
当天晚上白忆安就想过来找汪鸿远了,可惜那两天汪鸿远不在学校,外出开交流会了。
虽然转系是一个麻烦的事情,但现在这个时间却是刚刚好。
各个院系都在期末考试,暑假一过陈言刚好大二。
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提前打声招呼先把该走的程序给走了。
把人先放到美术系才能让白忆安放心。
“别磨磨唧唧的,有啥事直接说。”
“那我可说了,其实真是一件小事儿,就是想让你们作曲系的一个学生转到美术系。”
“就这?”
汪鸿远的心情极好,答应得非常干脆:“这种小事儿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这么客气买水果来,太客气了。”
“就是五个,我也同意!但是转系这事儿要和学生以及学生家长沟通好,毕竟关系到孩子的前途,可开不得玩笑。”
“你放心,学生本人是愿意的,家长那边我会亲自去沟通。”
白忆安神色认真:“就是为了那孩子的前途,我才厚着脸皮来找你要人,你们作曲系的那个学生天赋太好了,比景怜云都有过之而不无及,之后我打算亲自带。”
“哦?”
汪鸿远一惊,居然有白忆安这么看好的新生,以他在绘画界的地位,能入他法眼的学生可不多。
“那我就更得帮你了。”
这种天才要是蹉跎在了作曲系,他自己以后心里都过不去。
“哪个学生,我帮你叫过来和他当面谈谈。”
“大一这一届的作曲一班,你应该不认识,毕竟你现在也不带学生了,作曲系的学生还那么多。”
“大一一班”
两个关键词让汪鸿远心头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作曲和绘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所以他笑容一点没变:“直接说名字,我不认识让助理去寻人就是了。”
“陈言。”白忆安吐出两个字。
“谁?”
汪鸿远笑容一瞬间凝固在脸上。
“叫陈言,我就说你不认识吧。”
白忆安低头喝茶,没注意汪鸿远的脸色变幻。
一口把茶水喝完,白忆安起身笑着拍了拍汪鸿远的肩膀:“还得是好兄弟你呀,有你开口的话,接下里的程序就好走了,我在这里先谢过,等事儿办完到我家里喝一杯。”
说完就准备走。
“我刚才答应了吗?”
白忆安脚步一顿:“你没答应吗?”
汪鸿远放下茶壶:“咱俩兄弟归兄弟,转系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白忆安脸一黑:“陈言放在你们作曲系是纯纯的浪费人才!”
这话汪鸿远不乐意了:“他要是去了你们美术系才是浪费人才!”
“你懂不懂这个学生的绘画天赋有多高啊?”
“我不需要懂,一开口就要陈言,你咋不要我的命呢!”
“哼,你倒是给我个理由。”
“陈言是作曲系的希望,未来魔大的骄傲,懂?”
汪鸿远神色激动,好家伙,张口就找我要耳东,你不知道我最近为什么这么高兴?
那能给你吗?
你是不是收京大的好处了,变着法来整我呢?
白忆安愣了一下,转打感情牌:“咱们这么多的兄弟情义,要个人都不行?”
“别人可以,陈言不行。”
“人家本人都不反对,你还不放人,这兄弟能不能做了?”
汪鸿远冷笑一声:“这兄弟,不做也罢!”
“好好好!”
白忆安气急攻心,扭头就走。
没过一分钟,又气冲冲的回来了。
“干啥,除了要陈言,都好谈。”
白忆安黑着脸没说话,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扬长而去。
你还吃我的水果,吃屁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