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你去跟清晖园的经理确定一下。”
“明天上午给仓库那边准备些茶水点心送过去。”
饭后,王威依旧在跟谢强安排工作。
图裕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忍了,毕竟谢强看起来很积极。
等谢强把明早开业的茶点定了后,出了清晖园,才发现队长在外面等着。
图裕蹲下rua了rua狗头,就像在跟这只短毛战友道别似的。
起身给谢强散了支烟,给他的兵捂着火点着了烟,“决定了!”
“昂!”谢强鼻音很重地应了一声。
图裕说,“部队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合适的岗位,你都看不上,你非要走。”
“你就算不在部队上干了,我尊重你,那到了地方上,给你找一份这辈子吃穿不愁的工作也没什么难度。”
“你跟着王威,就不怕三天饿九顿?”
谢强回头看了看这清晖园……
图裕以为谢强看中了清晖园的排场。
图裕也来过这里几次,知道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什么条件。
“明天开业嘛,今天搞点排场很正常。”
“但是做生意也不是看排场。”
“要是没多久,他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怎么办?”
谢强摆摆手,“图大队,我不是看重这里的排场,而是第一次到了地方独立完成一项工作,有一种回到了当年刚入伍的时候。”
“有点心慌,但又很兴奋。”
“图大队,王老板拿我当正常人,我……这一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图裕想说,不就是拿你当正常人吗?大队从上到下,谁没拿你当正常人?
可是这话真说不出口,在过去这一年时间里,所有的战友虽然嘴上没说,但早就把谢强当成了最特殊的那个。
图裕没再劝,而是看了一眼那边正准备送父母的王威。
“小王,叔叔,阿姨我来送吧,顺路。”
“叔叔阿姨,你们先上车等等我!”
图裕拉着王威朝边上走了几步,小声说,“话可能有点不中听,不过我还是要讲……”
“如果生意不好做,记得给我打电话。”
王威笑问,“怎么,图大队要给我介绍客户。”
“嗯?”图裕歪歪头,“什么客户?我是说你生意不好提前告诉我,我好来把谢强接走!”
我丢……王威差点喷死图裕,“走啦走啦,喝了酒开车慢一点。”
老王和老陈伸手要把二百鹉接走。
二百鹉在王威的肩膀上横挪,贴着王威的脖子大叫,“吃饭、喝酒、票技……”
王文伟:……
陈玉娇:……
图裕:……
王威发现图裕瞪着个灯炮眼在看他,也是一脸尴尬,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威也懒得解释,“二百鹉以后就我照顾吧,你们本来平常上班就忙,到时候我不在家,省得它到时候又把自己的毛拔光了。”
“图大队,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喝酒。”
图裕再看了看谢强,后者道别挥的那只没有手掌的手。
要知道他今天来的是时候穿的可是春秋常服的外套,为的就是藏一下。
然而,他此时已经自信到不用再隐藏子。
于是图裕这一脚油门踩得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老王和老陈在车里比沉默,他们其实都在想明天开业的事。
虽然明面上,大家好像对儿子都有信心,但实际上更多的还是担心。
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呢?
夫妻俩也只是暗叹,希望儿子能够接受任何后果吧!
梁子雄追到了小丽家,把女朋友叫了出来。
小丽不耐烦地问,“咩事?”
梁子雄说,“对不起,我刚才本来是要来追你的。”
“不过威哥明天开业,明天那么多的客人,我要是就那么走了,不太好。”
小丽一脸不屑地问,“你讲完没?”
梁子雄急忙说,“小丽,其实威哥今天叫你加入顺达,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
“我们俩在一起上班,我觉得很不错。”
小丽态度急转直下,“收声啊你,威哥威哥,王威是你老爸吗?”
“一个破带货公司,一个破仓库,一条破船,就以为自己是多大的老板?”
“也只有你这种没出息的才给他打工。”
“以前你当水货佬,说得好听一点,自己当老板。就算说得难听,也是自己给自己打工。”
“现在呢?越活越回去,还去给人当小弟,还是当水货佬。”
“你自己丢人就算了,还拉着我一起丢脸?”
“你愿意去是你的事,让我给他王威打工,他也配?”
梁子雄其实已经生气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情。
反正就晕乎乎地回到了仓库当中。
明天一早就要开业。
王威手下三个原始股东,后加入两个核心成员在这天夜里可能都还处在上头的情绪当中。
加之喝了酒,都在描绘人生未来的样子。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顺达发展得顺利。
有人在期待一份完美的爱情。
有人在期待找回失散的亲人。
有人希望能在这里收获自信。
有人希望找一个比铁饭碗收入更高的工作。
有鸟儿在期待吃饭喝酒票技。
还有狗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今夜没有熄灯号?
形单影只的梁子雄摇摇晃晃地回到仓库,看到大家吞云吐雾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
大家都很开心,他也不想扫大家的兴。
于是给每人都散了一支烟后,便在仓库的外边喂蚊子。
王威刚才就注意到梁子雄不在了。
再想到上辈子他跟那个几把丽之间的破事,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王威大概也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
王威搬了张椅子,拿了盘蚊香去了仓库外,“喂蚊子呢?”
梁子雄嘿嘿笑了两声,才发现在这个本来该开心的夜里,他真的笑不出来。
梁子雄憋了一阵子,“威哥,顺达会飞黄腾达吗?”
王威反问,“如果顺达飞黄腾达了,小丽想来顺风工作,你怎么说?”
“呵!”梁子雄苦笑了一声,也许是想到小丽刚才骂得那么决绝的样子。
也许是想到他们之间好像要破碎的爱情。
她……才不可能来顺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