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佩以前的公司老板把产品带公司都卖给了日本人。
袁佩佩失业了。
她合租的室友总是带男朋友回家,家里很乱,总是她打扫不说,合租的室友还会对她阴阳怪气。
跟父母打了电话,本来是想从父母那里得到安慰和鼓励。
可是老爸却总是只有一句:回来,找个男人嫁了吧!
他甚至都不说找个好男人嫁了。
之后便是沉默,老爸的声音越来越大,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袁佩佩给王威打了三次电话,一次是阿姨接的,两次都没人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王威打电话,也许是想听他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王威不会骂她,还会逗她开心。
还能在电话里听一听二百鹉的夹子音。
这些可能都会让她开心起来。
可是她没有等到这些能让她安心的声音。
她在想,会不会王威就这样,从她以后的人生当中彻底消失了?
这才是她刚才看到王威时,喜极而泣的理由。
她潜意识里认为王威应该和她有同样的反应。
然而,王威对她的态度在另一个极端。
王威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认识,但,并不熟啊!
可他是那个曾经一直追在自己身后说要娶自己的那个人呀。
他们见面,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王威不是应该很激动?
袁佩佩会把所有的委屈都告诉王威。
而王威应该心疼地安慰,逗她笑。
再期待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这一刻,袁佩佩听着那没有一点因为迟疑而停顿的脚步声在逐渐远离的时候,她慌了。
她好像要永远失去王威了似的。
看着手里的伞,她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光她在看伞,吴微安也在看她手里的伞。
这把伞不应该是她的吗?
他凭什么给别人?
吴微安现在的反应就有点像小孩子收到了一份礼物,然而这份礼物被转手送给了别人,还没有经过小孩子的允许。
只是一把雨伞而已,又不值什么钱,没必要吧?
可是吴微安莫名烦躁的情绪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说,这是王威刻意为之呢?
正常情况下,袁佩佩不出现,这把伞不管是王威带走,扔掉,还是怎么样,吴微安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王威骚就骚在当着吴微安的面把伞给了袁佩佩。
女人的占有欲强得可怕。
放在储藏室里的东西悄悄给她扔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要是当着她的面送给别人。
她是真的会生气。
这把伞不值钱,甚至有些破旧。
它甚至都不是专业的遮阳伞。
可它刚才的确在烈日下替吴薇安遮挡了烈日。
王威去开车的时候,她还自己撑了伞。
先前上楼的时候,王威把伞拿了过去,吴微安也没什么反应。
这一套下来,都在暗示这把伞属于袁佩佩的私人物品。
可是王威把伞给了袁佩佩,这个转移的过程,会让吴薇安有一个明显的失去的感受。
情绪也就被拉扯起来了。
前一刻还是舔狗,后一秒就是渣男。
这种角色上的转换对王威来讲,太熟练了。
王威可以多留几分钟,可以让袁佩佩把心中的委屈给说出来。
也可以让彼此都感受到重逢的喜悦。
可有什么用?
女人天天挂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就喜欢我对你好”。
可实际的情况是,你对她越好,越来越好,她的反应其实都很平淡。
往往恰到好处的关怀,适可而止的转身,克制的情感表达才是一段感情健康发展的关键。
所以,你舔,不要紧,收放自如的舔才是真的致命。
王威对袁佩佩的用情经过好多年的积累其实早就已经够了。
现在只需要佩佩姐主动一次。
一次就是永远呢!
货轮在远离码头时,袁佩佩还远远的在看着。
烈日当空,吴薇安没人给她撑伞。
那把伞就在袁佩佩的手里,被她当成宝贝一样地抱着。
吴薇安问,“佩佩,你和他很熟吗?”
袁佩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校友?不贴切。
学弟?同样很生分。
他追过我?有些绝情和装。
袁佩佩还在纠结怎么回答。
学生时代,王威为她做的那些事,正在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
上学放学的等待。
餐前餐后的水果。
每一次不厌其烦的表白……
那些事,越来越清晰了呢!
码头驶来一辆奔驰,年轻的靓仔从后排下车,接过吴薇安手里扔车钥匙,朝袁佩佩说,“袁小姐,我带你去兜风吧,晚上我们去海边吃饭。”
“大姐,把你的秘书借给我半天时间可以吗?”
这一次,就让我来勇敢吧,袁佩佩把眼镜取下来,看着这位富家公子模糊的脸,“吴先生,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就是袁佩佩的答案。
回答了吴薇安的问题国,也拒绝了吴家二少的追求。
干净,果断。
吴薇安瞅了一眼尴尬的弟弟,咧嘴讥笑,“佩佩,我们走吧!”
袁佩佩跟吴薇安上了奔驰的后排,她忍不住问,“微微安,你也认识王威吗?”
微微安摇头,“不认识。”
微微安知道袁佩佩有很多问题想问,爽快地把王威今天为什么在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只字未提那把雨伞的事,但微微安有意无意地看了好几次袁佩佩紧紧捏在手里的雨伞。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感觉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快乐了。
至于袁佩佩,她也是这一刻才知道,王威成立了一家公司,以后会经常往返于内地和香江。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能经常看到王威了呢?
袁佩佩以商量的吻问,“微微安,以后公司往返于内地和香江的文件收发,能不能都交给我来做?”
吴薇安愣了片刻,“我可没说九龙集团的文件收发交给顺达。”
袁佩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好像有点想当然了。
吴薇安就是心里不爽,所以变着法地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袁佩佩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安,那我可以请求你,把公司往返于内地和香江的货件交给顺达吗?”
袁佩佩无比坚定,就像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