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去上厕所了,还把二百鹉也一同带了过去。
王威只得在心里提醒她,“二百鹉什么声音都能模仿,包括嘘嘘……”
哎,反正我提醒了,听没听见就是你的事咯……王威嘀咕了一句之后,扭头看看还盯着肖像画怔怔出神的安缘。
王威说,“这只是一张素描。”
“等她把画带回去后,上了色,其实就跟一张彩色照片似的。”
安缘沉声说,“大佬,谢谢你。”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妹妹。”
“但是你能替我做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
王威看了看厕所的方向,平声静气地说,“这就满足了?”
“老安,你不会真以为拿这张图去见个报就完事了吧?”
安缘愣了愣,一脸不解,不见报?难道是做成小广告,贴遍大街小巷?
王威说,“我带你来南边,你还以为我是缺人手吗?”
“我说了,我要做的这一行,可以增加你找到妹妹的概率。”
“你就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对啊!安缘记得这是大佬反复跟他提及的事情。
可是,他好像也没有能把两件事情完全扯上关系。
王威从他手里把画拿过去,一边仔细端倪,一边如喃喃自语,“一幅肖像,下边加上人物的信息和我们的联系方式。”
“再把它放在顺达的信封和货件包装上边。”
“老安,你说,这不比的在报上登寻人启事强吗?”
安缘的眼神突然一恍,眼前的大佬有了重影。
短暂失神之后,心跳陡然加速,他的牙关子咬得很紧,整个人都在抖。
那么大的块头,在听到王威的计划时,也不禁红了眼眶。
他跟着王威来的时候只知道是有可能会找到妹妹,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前几天他在跑上跑下的时候好像也没怎么动脑子,总觉得见更多的人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妹妹似的。
可是突然静下心来一想,为什么多见一些人,找到妹妹的可能性就更大呢?
说白了,安缘就是没把这个逻辑给盘明白。
所以在王威宣布顺达正式成立的时候,他没办法调动自己的情绪。
可是当他听到王威的计划时,他突然明白,一个印有图片的一个大信封、袋子、盒子……它会去到多少地方,它会去到多少人的手里,它会被多少双眼睛看到?
十个呢?一百个……一万个呢?
安缘说到底也就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脚而已,他能跑多少地方?他能见多少人,他又能从多少人的嘴里得到答案?
不管是在校门外守株待兔,还是跟着王威南下,安缘的每一个动作都只是在寻求心理上的平静。
只是为了在爹妈的坟前时,他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我尽力了。”
可是,他的这些努力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几乎为零。
但如今有了王威的点子,利用自己的公司,大面积的扩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于安缘来讲,找妹妹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对王威来讲,安缘能寻找妹妹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王威同时也看重:社会影响力。
顺达刚刚成立,需要一个足够正面,也足够升华的企业文化!
别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影响力只要存在,只要是的确有着正面积极的影响,就值得为王威表功!
丁然带着二百鹉回来了,不过她却在朝王威翻白眼,“走吧!”
王威说,“那我去结账!”
丁然说,“我已经结过了。”
纯情少男又受不了啦,她结账?她居然主动结账?我特么有多少给她花多少。
请平常看待男女共同消费,女性卖单这件事。
她可以吃饭的时候买单,你可以开房的时候给钱嘛!
丁然从安缘那里把肖像画拿了过去,这两天上个色之类的,突然看着王威,“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送我去番禺,就当报答我了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况且丁然的态度就像在告诉王威,接下来会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似的。
安缘按耐住激动的心,沉声说,“大佬,我回顺德,仓库晚上得有人守着。”
等安缘走了之后,王威送丁然回番禺。
两人本来应该有说有笑的。
可是呢,丁然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好像王威犯了什么错似的。
正常情况下,王威是不是应该慌了?
是不是该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有人可能迫不及待地开始哄,有错没错,都先把错认了,再问清楚原因。
然而最有可能的还是在她那里得不到任何她生气的原因。
怎么生气的不知道。
怎么哄好的也不知道。
但是呢,这招对王威不管用。
你不说话,老子还不想说话呢。
二百鹉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平常话多得要死,到关键时刻,该它活跃气氛的时候,它也装死,一个字不说。
二百鹉现在的状态,就像……夫妻俩吵架冷战期间的孩子。
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虽然明知道他们吵架不会伤害自己,但是自己依旧像是犯了错误似的,瑟瑟发抖。
“我到了!”丁然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进屋。
进屋喝水?借下厕所?用一下电话?什么理由好像都能用一下。
不过王威却说,“那我先走了!”
丁然转身来,看到的已经是王威的背影。
“王威,你不进来坐坐吗?”
王威说,“方便吗?”
丁然转身去开门,委屈地嘀咕:“为什么不方便,怕卢清卿生气吗?”
破案了!
原来不是服从性测试,是生了卢清卿的气呢!
王威笑呵呵地跟丁然进了屋。
才发现这个院子很大,里面摆放着许多画架。
堆满了各种作画的素材。
还扔了一地的作品,不过在丁然的眼里,都是垃圾。
“这是我的画室!主要用来教学生画画的。”
王威问,“我也可以找你报名学习吗?”
丁然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说,“我带的学生都是准备参加艺考的,怎么,你也要考州美?”
丁然问了一嘴后,回头看到王威手里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凑过去一看,只听王威问,“怎么样,我有没有天赋?”
只见王威几笔便画出了一副完整的作品。
丁然满脸通红,羞臊却也撩人地说,“王威,你好讨厌!”
就这场面,谁见了不得一脸姨母笑哟!